006月光下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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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微微抬眼,凝視著蔣舜霆,他借著環境的燈光,他看到了父親復雜的神色,似有痛心,似有后悔,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今天的父親太反常了,反常的讓人覺得這會不會對他新的考驗。 林瑜之似是為了印證他確實不是害怕蔣舜霆說的那些話,慢慢從車上挪了下來,蔣舜霆只疑惑他改了主意,愿意進這家醫院,還扶著他的右手。林瑜之雙腳踏在地上,雙手松開了毯子,任由毯子垂落,將下半身的赤身裸體展現在蔣舜霆面前,展現在這茫然的夜色中。 然后,他跪下了。 還未開口,蔣舜霆腦子一炸,這是公共停車場!小瑜這孩子到底要干什么?!馬上蹲下去,把毯子拾起來,帶了些惱色的斥道:“你這是做什么?!” “主人,奴不怕您在醫院打奴,也不怕您在醫院羞辱奴,您所賜的懲罰,都奴應當受的。”林瑜之聲音低低的,似乎怕驚擾了夜間的寂靜,“奴只怕因為奴的緣故,令您被他們刁難……奴也害怕,您現在覺得無礙,若是真的發生了沖突……奴真的受不住再挨一頓鞭笞了……” 林瑜之不會在蔣舜霆前面隱瞞,他訴說著自己的擔憂,他確實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蔣舜霆難堪,同時也很害怕蔣舜霆的遷怒——他認定了若他與人發生沖突,就會遷怒到他頭上,再狠狠罰他一頓。 林瑜之的懼怕、膽怯、卑微,在這番話里體現的淋漓盡致,他愿意在并不安全的范圍下跪求情,是真的把順從父親刻進骨髓里! 而蔣舜霆要做的,就是把這刻入骨髓的順從徹底拿掉! 他雙手環抱住跪在地上的林瑜之,將他抱進自己的身軀里,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頭發貼著他的下顎,蔣舜霆撫摸著林瑜之柔順的頭發,緩緩的問道—— “小瑜,就讓醫生報告,讓警察把我抓進去,我該付出什么代價,就付出什么代價。等我出來后,小瑜能不能原諒爸爸?” 林瑜之聽到蔣舜霆叫他小瑜的時候,已經全部懵圈了!這個稱呼,多久沒有聽到了? 蔣舜霆的嗓音清潤,在空寂無人的停車場,聲色優美的仿佛大提琴,可說出的話卻如一個又一個驚雷炸裂在林瑜之耳側,令他不敢置信! 蔣舜霆自稱“爸爸”? 蔣舜霆說愿意付出代價,甚至去坐牢?! 蔣舜霆問他,能不能原諒他?????? 林瑜之下意識的就要從蔣舜霆的懷抱出來,卻被緊緊的按著,他突然意識到,他被父親抱在懷里,用一種十分珍視的姿態。 “您在說什么話?!”林瑜之不再掙扎,他反而祈求可以多停留在父親的懷抱中,他在蔣舜霆面前語氣意向謙卑,此時的質問竟然帶有一絲小獅子般的怒意:“您為什么會被警察抓?!您要付出什么代價?!奴從來沒有怪過您!又何談原諒?!” “這四年間,我對你做的錯事還不夠多嗎?”蔣舜霆自責檢討道,“你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卻被逼的小心翼翼服侍我,還動輒得咎,被打的傷痕累累,這些錯我都認。小瑜,你應該恨我,怨我。” 蔣舜霆漸漸松開了林瑜之,這四年,林瑜之不辛苦嗎?經歷了父母關系的驟變,他從孩童成長為少年,明明蔣舜霆非常富有,他過的甚至還不如同校的貧困生。他看向林瑜之,他希望他從林瑜之的臉上看到埋怨和惱怒,他希望林瑜之痛罵他是不負責任的父親。 完全沒有。 淚水已經順著臉頰不停的流下,林瑜之輕輕的抽噎著,眼睛里卻全是難以置信,他的語氣堅定,似潺潺的流水,柔中帶著別樣的筋骨:“這四年間,您什么都沒對奴做,不論是任何人來問,奴都是這個答案。奴服侍主人……兒子服侍父親,”說到這里,他不安的看著蔣舜霆,他只看到蔣舜霆臉上的認真與悔恨,沒有等來巴掌與呵斥,他才敢繼續說下去,“是天經地義,沒人可以管。主人,奴不恨您,也不怨您。” “奴知道……十歲那年,她做了背叛您的事情,令您損失慘重。”林瑜之知道他不喜母親,只用了“她”來稱呼,“奴對她的印象,還不如周姨深,可是當她做下錯事后,卻和我說‘你父親竟然不肯出錢買下撫養權,我帶著你這個拖油瓶還有什么意義’,然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姨是住家保姆,算是撫養林瑜之長大的半個長輩。 “奴那時候害怕極了……奴大概知道您損失的數目,不算對您商譽的影響,那筆數字也是天文數字了,奴多害怕您也丟下奴。可……您沒有,您還愿意養著奴,奴已經非常感恩。您的教導嚴厲,奴并不會有一絲怨言,您還愿意偶爾來看一眼奴,奴已經心滿意足。您是奴唯一的親人了……求您,奴求您,別再說這些奇怪的話了。她的罪孽,奴已經萬死難贖了,如果您因為奴被關押,奴……奴該怎么辦呀!” 說著,已經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