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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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頭,“轉院!現(xiàn)在給我轉院!你這家破醫(yī)院的歪理論,我不相信。” “他現(xiàn)在還在icu不適合轉院,輕微的磕碰變換角度對他目前的心臟來說都會加重負荷,引發(fā)休克。”李醫(yī)生說。 周竟天一腳踹在旁邊的大塑料垃圾桶上,“嘭”的一聲大塊塑料飛了出來,一半醫(yī)療廢棄品傾瀉在地。 “這不行,那不行!你們這家破醫(yī)院還能干什么?我不管,現(xiàn)在就給我轉院,他要途中有什么事,拿你的命來賠!” “別鬧了,周竟天!”一直沉寂的凌燃終于受不了大吵大鬧的周竟天,上前拽住他的肩膀。 凌燃甩開他的手,“凌燃,老子還沒找你算賬,你個five,就這樣接受他的話覺得莫澤沒救了是嗎?” “你沒聽到醫(yī)生的話嗎?他剛做完手術還在icu你就讓他轉院,你這是害死他!” “不轉難道在這里等死嗎?” “他要是死在轉院的路上我殺了你都彌補不了!” 李醫(yī)生看兩人劍拔弩張,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勸道,“你們先不要吵了,如果想轉院的話,等過幾日他的病情穩(wěn)定下來就可以考慮辦理。” 這句話讓兩人的爭鋒相對的氣勢弱了下來,采取了李醫(yī)生的意見。 “那我現(xiàn)在能看看他不?”凌燃說。 周竟天也扭頭看向李醫(yī)生。 李醫(yī)生停頓了一下,本來現(xiàn)在不是探視時間,但如果自己說不的話,這兩位少爺就一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似的,為了避免他們再鬧,李醫(yī)生同意了,“不過只能探視5分鐘,病人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yǎng)。” “行。”凌燃悶聲道。只要能看他一眼,看看他好好睡著的模樣就行了,那么他那顆一直被驚懼沾滿的心也稍微有點安慰,不然他會沒法閉眼。 周竟天一向囂張慣了,規(guī)矩在他這種富家子弟的眼里就是用來打破的,他就是例外,但這次雖然很不滿意只有短短的5分鐘的探視時間,還是同意了,跟著護士去消毒穿無菌服進入icu。 寂靜無聲的病房,連腳步都是輕柔的,只有儀器機械的聲音在響著,一踏入這里,凌燃感受到了比外面更加清冷的感覺,充斥著一絲死寂的氣息。 透過玻璃窗,他們看到了病床上那個瘦瘦的身影,整個人陷入了被窩里,沒了人樣,青紫色的眼睛緊緊閉著,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不同顏色的液體輸入他體內,或者從體內輸出,這些管子像在汲取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讓他變得更加破敗。 凌燃趴在玻璃窗上,緊緊的盯著那個身影,呼吸在玻璃上急促噴出一陣陣灰蒙的霧氣。 還能隱約看到那人長長黑黑的睫毛,那一晚還對他笑得那么好看,像天邊的小月船,能再看一遍就好了。 周竟天楞楞的站在那兒,盯著那個衰敗身體,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人的脆弱,他的無助,輕薄的一片陷在被單里,好像下一刻呼吸就會停止似的。 他好像才記起自己曾對他做過什么。 手心驀然生出一種酸麻,蜿蜒到手整條手臂,傳遞到心臟。 周竟天慢慢的握緊拳頭,想驅散那陣酸麻,用力得青筋蹦出,卻還是緩解不了分毫。 因為看不慣他的身份,就到處去詆毀他的名聲,安了很多莫須有的罪名,讓他周圍的所有人都用一種罪人的眼光看著他,讓他生活在煎熬里。 rou體的折磨也是必不可少。 安排人去搶劫毆打,收買班上的同學欺凌校園暴力讓他讀書也不安心,收買房東毀約把他的東西全部扔出來趕走,讓他大晚上的還提著行李去找住的地方,吃的東西讓人給他偷偷加瀉藥,讓他拉得虛脫,考試前讓人把他關在雜物室里錯過了考試。 反正一直以來的折磨從未停止,倒不如說一有興趣了就拿他的痛苦取樂。每次提到他看見mama不開心的表情,他就覺得莫澤像一根刺橫在他們幸福美好的家庭中,他不管他是不是因為一個打賭而隨意生下來的,過著怎樣的生活,他只知道,他的存在讓mama不開心他就不會讓他好過,要將他這根刺拔掉。 現(xiàn)在這顆刺終于要拔掉了,可是他…… 周竟天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被指甲剜得幾乎出血的痕跡。 為什么,他一點都不開心? 他其實沒想過人會死。 他想害死他,有很多方法。 他單純只是想折磨折磨他,不讓他好過罷了,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難道,是他錯了嗎? 周竟天握緊掌心,慢慢壓低眉眼,他聽見自己胸膛里那混亂的心跳。 他停止了向前邁步,不再靠近那個觸動他心弦的身影。 他沒有錯,他只是為了讓mama開心,誰讓他一生下來就夾在他們身邊礙眼,他也沒有做得很過分,是他自己有心臟病身體不好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才不關他的事! 周竟天不斷這樣告誡自己,不讓自己低頭,不讓心底萌生出的異樣占據(jù)自己的思維,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爸,你要來看他嗎?他快死了。” 天空已經(jīng)由黑轉白,一絲金光灑落在這座高樓聳立的城市上,驀然蔓延開來,世界變得柔和。 周竟天靠在城市的一側初陽下,劉海在眼前打著陰影,興致不大的拿著電話。 “快死了?”電話對面男人一向平和的聲音有些低沉,“我不是讓你看好他的嗎?” “對不起老爸,是我的失職。” 因為不想面對那個人,所以那天匆匆離去的他也有責任。 “他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周竟天把醫(yī)生的話復述一遍,對面沉默了良久,只有空氣流動的聲音。 “爸,你要去看他嗎?” “……” “爸?” “我會考慮的。”像往常那樣對著合作方提供的方案冷靜的回答,男人掛上了電話。(他叫啥我真忘了) 低調奢華的董事長辦公室里,男人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案上,表情平淡,但雙手的微顫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終究是,到那個時候了嗎? 本以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沒想到在商界上摸爬打滾多年心如磐石的的他,還是無法毫不動容。 “董事長?”一身職業(yè)裝的秘書在一旁小心提醒,“等下我們還有會議要開,人員差不多都來齊了。” 男人回過神來,“今天的會議取消,我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秘書愣了一下,平時這個雷厲風行,工作至上的董事長這是第一次因為私事而推遲了工作,她有些好奇是為了誰,但身為秘書也知道不該問的事不能多問,應了一聲就安排下去。 市中心醫(yī)院。 一個身穿高定黑西裝的俊美男人,身旁跟著一個同樣穿黑西裝表情恭敬身材壯碩的男人在醫(yī)院的過道上沉默的走著。 雖然他們很低調,但男人身上長期居于上位的貴氣和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臉,都讓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一旁的護士見平時神龍不見首尾的院長和心外科的李主任也出現(xiàn)了,謹慎的陪同在一旁,不由得有些暗暗驚奇,到底是來了什么大人物。 李主任作為莫澤的主治醫(yī)生,他一路上給人嚴謹快速的說著病情,男人都認真的聽著,眉頭微皺,并不插話。 幾人來到了莫澤的重癥監(jiān)護室外面。 俊美男人看著厚重玻璃窗里那個孱弱得脫了相的身影,那張依稀能看出與他有些相似的臉,怔怔的出神。 一旁的保鏢有些差異,周先生很久沒有過這樣失神的時候。 應該是說從他跟在他身邊起,周先生一直都是雷厲風行,一往無前的姿態(tài),在他看來周先生無論對外還是私底下都是一名強者。 俊美男人向前一步,貼近了玻璃窗,那只長年養(yǎng)尊處優(yōu)修長有力的手對著那個人影觸了上去,似乎這樣就能撫摸到那個人。 旁邊的院長討好的說,“周董要進去探視一下嗎。” 見人沒反應,一直深沉看著玻璃窗的方向,也就識趣了安靜下來,李醫(yī)生也沒有說話了。 四周只有空氣流動的聲音。 良久。 “不用了。”俊美男人淡淡的回答,手松了下來。他移開目光,問了主治醫(yī)生關于莫澤病情幾個問題,得到人命不久矣已是既定事實的結果后,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表情。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對他的關照,后面我會安排國內外最優(yōu)秀的心外科專家過來會診,看看還有什么可行的治療方案。” 目送那個尊貴的男人離開。 院長嘆了口氣,那個傳聞對私生子從來不聞不問周家家主,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施舍一絲關懷嗎?只是可憐了那一個孩子,成為了這些名門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