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憶當初初識
玄煉232年,蔚景施14歲,洛垣14歲…… 蔚景施被帶著見自己的師兄,剛開始見洛垣時,只見他雙手抬到頭上,牢牢握著劍柄,托著那把跟他差不多高的劍,但是無法揮動。 “阿垣,來見見你師弟。” 洛垣一扭頭,結果腳下不穩,把柄劍就壓在他背上,他便趴在地上了,發出沉悶的聲響。 洛垣說自己一直抬不起爍鏡,他看著自己磨出血跑的手心,想到變粗的手臂,還有為了站穩下盤而粗壯的大腿,很丑……但是父親一直說他造詣不高,如果連力氣都沒有,怎么除魔,洛家雖然是個不高不低的門派,但是一心除魔斬邪的洛父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個廢物,甚至托關系將他送入清棲峰修煉。 “爍鏡是靈器,我覺得你可以試試與他融合。” 蔚景施一提這個,洛垣眼淚啪嗒地墜落,“他根本看不起我,一直不出現,不認主,有時候連碰都不讓我碰。” 蔚景施連忙抬袖幫洛垣擦眼淚,“別哭,你一定可以的。” ……一年后。 蔚景施與洛垣下山除邪祟,路遇一個大肚子快生產的魔修,或許是母性使然,為了保護腹中胎兒,她面露兇色,一雙眼睛赤紅,露出尖牙,企圖嚇退那些修士。 但那魔修實在痛苦,似乎難產了,應該需要幫助,可是她不愿意任何人靠近。 “師弟,別看了。”洛垣拉著蔚景施的袖子,要將他拉走,那女魔修一看就不好惹,若胎死腹中或一尸兩命也算少了點麻煩。 蔚景施腳步已經跟著洛垣踏出兩步了,但那女魔修突然痛苦地喊了一聲,捂著肚子趴在地上,他便松開洛垣的手,向她走去。 女魔修瞪了靠近的蔚景施一眼,但她無法做出攻擊,看著蔚景施越走越近,她眼中溢出淚水,最后雙手抱著小腹,認命般將頭垂到地上。 “請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先放松,是要生了嗎?請先躺下……” 女魔修流著淚,身體僵硬又配合地躺下了,“求求你……我、我還要去見、我夫君……” “放松,你這樣胎兒很危險,你也很危險……” 指甲掐進蔚景施的手臂里,女子大叫著,痛苦著,“嗚嗚……肅河……肅河……” [“誒,要孩子取什么名啊?”她看著眼前那個故作嚴肅的人,問道。 “魔族天生沒有姓氏,讓他隨你姓吧。”眼前的人移開目光,但手還是放在女子隆起的小腹上,突然他瞪大眼睛,驚訝地站了起來,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中恢復冷靜地坐下,“咳、他剛剛動了……” “誒,那他是很喜歡你啊……”] 最后身體一輕,一聲嘹亮的啼哭聲傳出,她恍惚著,直到手臂上染血的蔚景施褪下干凈的內衫,包裹著一個小小的、皺巴巴的、臟臟的小孩放到她面前。 “夫人,是位小公子。”蔚景施禮貌道。 女子看著還在啼哭的嬰孩,笑了,可是她想到了什么又落淚了,她抓救命稻草般抓住蔚景施,掙扎著起身,“這位道長,你是個好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幫我照顧我的孩子,我還要去救我夫君,求求你……” “夫人,你現在不能走動。”蔚景施勸道,但是沒用,他看著那剛生產過的女子不知哪來的力氣,慢慢站起,身下一片污漬血漿,但她眼神堅毅。 “哪怕死,我也要見他最后一面。”最后她憐愛地看著那個孩子,眼里包含很多情緒,她扯下腰間的牌子,放在蔚景施手上,“拜托你了。” 那是一枚燙金色的令牌,下面掛著乳白色兔子玉雕,玉雕下掛的是紅色流蘇。一面刻的是“閻”字,另一面是八個字,似乎在說這個閻式是多么厲害的家族。 “你現在打算怎么辦?”洛垣看著蔚景施,又看向他懷里的孩子,“撿了個麻煩,我可不覺得師尊會同意你養一個魔童。” “可是……她那么求我了……” 二人準備回山時遇到幾個魔族,似乎是感受到蔚景施懷里的孩子有一顆魔息強盛的內丹,準備搶走。 洛垣一拳一個魔修,“我就說他是個麻煩!” 蔚景施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持劍,抵擋著那些人的靠近,但手臂方才被抓傷了,他怕用受傷的手臂抱孩子會摔了他,于是用受傷的手拿劍,結果自然也不太好,根本無法用力。 一根利爪抓傷了蔚景施的后背,他疼痛地向前傾倒,洛垣連忙將他扶住,“別亂動,好好抱著。”洛垣拔出身后的爍鏡,爍鏡劍尖扎進地里,便有一種壓迫感,洛垣雙手舉劍,艱難揮動,‘可惡,倒是給點反應啊!’ 爍鏡像一個普通的劍一般,甚至連光芒都不強盛,除了很重很大很唬人,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但是洛垣第一次見爍鏡時,他散發金光,還能看到那個高大威猛的劍靈,可能是唯一一次見面了。 洛垣要護著蔚景施,但他揮劍速度慢,又要蓄力,那些魔修緩緩靠近,但他不放棄,手已經開始發軟了也繼續舉起劍。似乎被洛垣勇于救人的精神感動了,爍鏡終于有了反應,但剛亮起又瞬間熄滅了,同時洛垣聽到有人來了。 是清棲峰的弟子,出手打退了魔修,神情緊張,“洛垣,你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