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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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燁從府衙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都黑了,寫狀詞做記錄,查驗取證程序繁瑣,府尹大人又油滑的打太極,怎么看都不像誠懇辦事的樣子。 楊燁想了想,還是去了趟白府,把許廣垣換布這件事告訴了白士杰,少不得也要把這糾葛的內因簡略說一下,另外也勸告白士杰今后小心,那許廣垣信不得。 白士杰氣憤不已,直說會向府尹施壓,墩布府尹好好辦案,雖說白家老爺子久不出門,但地位仍在,府尹大人絕不敢敷衍。 楊燁道了謝便要走,白士杰拉住他,“楊兄,”白士杰頓了頓,委婉道:“現在貨全瞎了,你的本金也沒了,這段時間我——” “不,不用。”楊燁打斷白士杰的話,他知道白士杰的意思,只是他不能每次都請別人幫忙,“多謝白兄好意,但是我有法子解決,白兄不必為我擔心。” 白士杰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那句話,“你我不必客氣。” 從白府出來,楊燁望了望楊府的方向,看來這次是再無退路了。他閉上眼睛嘆息一聲,今日已晚,就讓父兄好好安歇吧,明天怕是要鬧個不輕。 回到春碧堂時已經夜深,樓上樓下靜悄悄的,更添蕭索。 段山雪如往日那樣倚在三樓圍欄處等他,只是今日格外低落。 “阿燁,”段山雪迎上去,關切的問:“不是說下午便能回來,怎么這樣晚?” 楊燁萬千愁緒郁結于胸,什么都沒說,只將段山雪緊緊的擁進了懷里,嗅著段山雪耳后的清冽氣息,直至此刻才終于獲得了片刻安寧。 “阿燁怎么了?”段山雪輕輕在楊燁背上捋著,不安愈發強烈推薦,“今天,有什么不順利嗎?” 楊燁搖搖頭,“讓小福把飯菜送進來吧,我們吃點東西。”他抵著段山雪的額頭蹭了蹭,溫聲哄道:“多少要吃一些,你都答應我要長胖了。” “阿燁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段山雪著急的問,他無法不擔心,特別是許廣垣還在這里,他真是怕在這個關頭再有一點風吹草動。 楊燁很是歉疚的看著段山雪,總覺得是因為自己太蠢才造成了這個局面,“我,”他有些猶豫,怕段山雪更加郁悶,但這事總歸瞞不住,于是他便含糊的坦言道:“我的貨出了問題,全賠了。” 段山雪大驚失色,立刻就想到了許廣垣,:“為什么?出了什么問題?” 楊燁又安撫的蹭了蹭段山雪的額頭,攬著人邊回房邊盡量輕松道:“今早給鋪子送過去的時候發現都是爛布,所以全賠了。” “怎么會是爛布?”段山雪抓著楊燁的胳膊,疑懼道:“是許廣垣,是他害你?” 楊燁趕忙捧住段山雪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沒事,我已經報官了,白兄也說一定會督促府尹查明此事的,你別擔心。” “這個卑鄙小人!”段山雪惶恐無措,又恨又悔,當初就不該心存僥幸! “沒事,沒事,”楊燁緊抱著段山雪,“別怕,我已經想好了,明早我就回家,”他頓了頓,側頭在段山雪的耳廓上親吻了一下,決心道:“一切還和我們之前說好的一樣,明天我們就離開這。”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雖然這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選擇,但這次,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段山雪抬起頭看著楊燁,惴惴不安的問:“回家?你大哥他們,他們……” “沒事,別擔心。”楊燁輕撫著段山雪的臉頰,故作輕松道:“我娘的奩產留給我了,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沒事的。” 段山雪只覺愁腸百轉,楊燁回家拿錢必然不會輕松,否則之前也不會那樣困頓。 他又想起了柳柳臨死前的話,他究竟憑什么,能擁有一個楊公子?! “山雪,”楊燁見段山雪眼圈盈淚,慌忙抱住人吻了又吻,極致溫柔的安撫道:“別怕,別擔心,好么?”他抵著段山雪的額頭,滿腔的柔情眷戀都在眼中了,“明天我從家里回來,我們就離開這,之前我已經選中了好幾個小宅子,你選個最中意的,我們就在那安家。” 段山雪點點頭,眼角的淚還是沒忍住,流了下來,“哪里都可以,”他緊緊抱住楊燁,“只要有阿燁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第二天,兩人起的很早,楊燁急著回家,這次回去怕是再也沒有余地,想到要與親人徹底分裂,這其中滋味當真是苦澀難言,他實在不愿面對。 段山雪知道楊燁此去定然會受苦頭,心中自然也是愁悶難當,可如今山窮水盡,他們實在別無他路可走。 兩人洗漱妥當便坐在桌邊吃早飯,楊燁怕段山雪擔心,不斷溫聲哄著人,可就在這個時候,鴇公突然來敲門。 段山雪霎時心頭一緊,強烈的不安怎么也壓不住。 楊燁揉了揉段山雪的手,輕聲安慰了一句,起身去開門。 “楊公子,”鴇公進門就哈腰打招呼,擠著一臉干笑問:“您前頭押付的賬銀可已經沒了,您看,您還包著雪君嗎?” 楊燁就知道鴇公是為著這件事,又想到之前這人安排段山雪見許廣垣的事,于是當下便冷聲道:“我知道了,今日我就為雪君贖身,稍后就將銀子送來。” 鴇公有點驚訝,假笑都僵了一瞬,不過隨即就又點頭諂笑道:“雪君真是好福氣呀,不過,”他瞥了段山雪一眼,話鋒一轉,“此時此刻雪君還是春碧堂的人,現在可有別人等著親近雪君吶。” 楊燁當即惱怒道:“我說了,今日就為雪君贖身,中午,最多中午,我便把銀子送來。” 鴇公做出個為難的樣子,“我說楊公子啊,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呀,畢竟春碧堂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嘛。”他賊眉鼠眼的在楊燁和段山雪之間來回看了看,見這兩人沒什么表示,便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堂主說了,要么楊公子現在就交銀子,否則即刻就把雪君送到客人那去,人家可是早就等著了,出手闊綽,沒見人就先付銀子啦。” 段山雪心驚膽顫,只怕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廣垣。 看來許廣垣一步一步都謀算好了,也必然是賄賂了鴇公,知道今日楊燁押付的銀錢光了,而昨天楊燁又賠的分文全無,所以許廣垣便趁此機會明目張膽的落井下石。 楊燁又怒又急,“都說了稍后便會送銀子,難道偌大的春碧堂,連一時半刻都等不得?”他慌亂的看了看段山雪,轉頭對鴇公輕了些語氣,“不用中午,一個時辰,只一個時辰,我就把銀子送來,煩請通融一下,行嗎?” 鴇公虛情假意的陪著笑,“我自然是想幫楊公子的,可惜這事我做不得主啊。”他看向段山雪,不再像從前那樣客氣,“雪君,客商許老爺已經遞了條子請你過堂,堂主傳話,要你即刻就去,轎子就在春碧堂門口呢。” 果然是許廣垣!段山雪和楊燁對視一眼,憂急如焚。 “求,求你通融一下,”楊燁想不到這些人半分情面都不講,“就一個時辰,求你通融通融。” 鴇公裝模作樣的嘆氣,“這可不是我不通融啊,我也知道楊公子寶貝著雪君,可惜我說話沒分量啊!”他朝門外吆喝一聲,小福和另外三個小廝進來了,鴇公又轉頭對段山雪冷道:“雪君,你快跟小福下樓吧。” 這是來硬的了,段山雪又驚又氣,卻只能軟聲求道:“師傅,求求,求求你。” 楊燁心痛如絞,急出了一身汗,低三下四的一再懇求,可鴇公只一句話,要么楊燁現在立刻拿錢,要么就把雪君送走。 “楊公子,您可千萬別怪罪小人,這都是堂主的意思,既然您現在拿不出銀子,我也沒辦法了。”鴇公對旁邊的小廝們示意了一下,“去,送雪君下樓。” 楊燁急忙拉住段山雪,“不行!”他一邊推搡那幾個小廝,一邊苦求鴇公道:“求求你,通融一下吧,日后我必會答謝你!” 鴇公挑著尖眉略微思索一下,但還是搖頭道:“楊公子,我就給您指條明路,您有這功夫不如早點回去拿錢,只要交了銀子,等過了今天許老爺的堂,您就能把雪君接回去了,再晚的話,萬一許老爺想多留雪君,再遞條子過來,您可是還得等啊。”他對楊燁又彎了彎腰,表示一下恭敬,然后就對小廝們叱道:“沒用的東西,還不麻利點!” 小廝們不敢不聽鴇公的話,立刻推開楊燁,壓制住段山雪往出走。 “山雪!”楊燁簡直覺得天塌地陷,撲上去死抱住人,段山雪也用力掙扎,無奈根本掙脫不得。 “雪君,”鴇公叉著腰,終于能在段山雪面前擺出威勢,“你難道忘了堂里的規矩?拒絕接客是什么后果,你不知道么?” 段山雪知道,可他寧愿被打死也不愿意去許廣垣那,依舊拼命掙扎,死活不去。 鴇公像看笑話似的搖搖頭,讓小廝們用繩子把段山雪綁上,“許老爺可真是有先見之明,就知道你不是個聽話的。”他嘖嘖道:“不過雖然你壞了規矩,暫時也不能處置你,許老爺還等著呢,你今天就是死,也得去許老爺那。” 楊燁赤紅著眼睛沖上去撲打捆綁段山雪的小廝,但他慣常斯斯文文,這輩子還從沒打過架呢,那幾個小廝又很壯,他哪是對手。 屋里亂成一團,在混亂中小福拉住楊燁小聲道:“外頭還有人呢,雪君留不住,楊公子快回去籌錢吧,再晚怕又出岔子。” 果然,鴇公又朝門外喊了一聲,騰騰騰又跑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人,是春碧堂里的打手。 小廝們攔住楊燁,那幾個打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段山雪上下綁好,嘴巴也堵上,扛著人就下樓了。 楊燁被按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著段山雪,痛不欲生。 鴇公半真半假的嘆了口氣,揮揮手讓小廝們放開楊燁,楊燁立刻起身,狀如瘋癲的跑了出去。 “哎,”鴇公搖搖頭,嘖了一聲,“倒還真是個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