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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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的一應流程過后,接下來就是新郎和新娘攜手去各處敬酒。 年輕人見著老頭兒,大多數不敢太鬧騰,畢竟老頭兒年紀和地位擺在那,生怕鬧得太過,會讓這位長輩不痛快。 但那些年紀大的就不同了。 許多和老頭兒一輩的人專門等在酒桌旁,就等著這對新人過去。那些人年紀和老頭兒相仿,有的比老頭兒年紀還要大上幾歲。但就是因為他們上了歲數,仗著各有身份,反而不會顧及太多。他們拉著老頭兒拼酒,老頭兒喜歡熱鬧,也慣于應酬,一杯杯的酒下肚,卻是越喝越精神,越喝越上頭。 蘇紈本來想勸幾句,畢竟她還得裝賢妻模樣。不過看出這種時候,老頭兒正在興頭上,不喜歡有人掃興,于是也就識趣地閉了嘴,溫順地跟在老頭兒后面應酬。 不過那些拼酒的人顯然也有他們的心思,口中說著各種玩笑話,一個勁地勸老頭兒和蘇紈喝酒。那些人里頭,不曉得有多少人在那邊等著看新娘酒量如何,抑或是新娘的性格能否撐起場面。 但蘇紈是誰? 她可是慣會扮柔弱的。 她臉上笑盈盈的,應下了每個人的勸酒。但沒喝幾杯,嬌羞的新娘兩頰泛紅,步履搖晃,如風中弱柳,顯然是不勝酒力。 蘇紈的酒量深淺,這是一個未知的迷。因為她那副纖弱模樣可是把老頭兒看得心疼,老頭兒自詡男人,這時候怎么舍得嬌妻受苦?于是便挺身擋在嬌妻面前,要么他自己喝,要么——就找他那幾個兒子女兒來擋酒。 為了婚禮,老頭兒還是給自己找了伴郎的——他那三個兒子各個面帶笑意,夏明明也在其中,他們看上去個個喜氣洋洋,正等在新婚夫妻后面準備孝敬老子——他們會心甘情愿才有鬼了。 但縱然是心懷鬼胎,或者滿腹怨氣,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甩臉色給老頭兒看,于是那嘴角扯得是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夸張,好像他們是真心祝福老頭兒似的。 蘇紈那邊,雖然請了幾個閨蜜做伴娘,不過么…… 夏嬌嬌捧著酒瓶,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原以為夏明明去陪老頭兒喝酒,就能喘口氣,哪知道夏淑淑和夏飄飄硬要拉上她,她看著她們,沉沉嘆了口氣。 要命了,能不能給她點私生活。 夏淑淑和夏飄飄兩個雖沒怎么見過蘇紈,但也有心想討好這位老頭兒新娶的嬌妻。先不論她們心里站誰那邊,也不說是否在背地里和親媽咒天咒地咒蘇紈,但rou眼可見,蘇紈目前最得老頭兒歡心,那么利字當頭,誰也不會和這個字過不去。她們之前也有心想認識老頭兒這位新嬌妻,可惜蘇紈不管老頭兒在外如何拈花惹草,也沒有找機會去會會老頭兒的情人,因此她們之間沒有見過什么面。這天婚禮也算是給她們一個機會,又聽說夏嬌嬌和蘇紈關系不錯,遂拉著夏嬌嬌,圍在蘇紈身邊,爭先恐后地想幫她擋酒。 但蘇紈的閨蜜又豈是吃干飯的?她們也等著從蘇紈那邊得到些好處呢,哪兒會輕易把這種巴結的機會讓給夏淑淑和夏飄飄? 夏明明替老頭兒接過一杯倒得滿滿的酒,爽快地喝了起來。酒入咽喉,玻璃杯閃動著燈光,他的余光瞥見了站在老頭兒身邊的蘇紈,她含羞帶臊,螓首微垂,眉眼微微上挑,正偷偷打量著正在應付賓客的夏家姐妹倆。 大抵是在一起久了,夏明明很快就明白蘇紈不是真的不勝酒力——她是戲中人,亦是看戲人。 這場合里誰都不是傻子,那些人圖的是什么,只怕蘇紈心里面一清二楚。但她也不點破,也沒出言嘲諷,畢竟她不會在這種時候與人結仇。她只是裝作不善喝酒,偷笑著看那群人搶著向她獻殷勤。 你看,這個女人是多么的惡劣。假如眼前有危險,這個女人不會輕易地讓自己去擋劍,她會演戲,會扮柔弱,會利用利益,毫不猶豫地把別人推出去給她做rou盾,保全她自己的平安。 似是注意到夏明明的眼神,蘇紈輕輕抬起眼眸。她低著頭,眼角微揚,與夏明明的目光短暫相觸。 她現在沒有穿婚紗,而是換上了了敬酒服,是一身紅色提花鍛旗袍,金絲鳳凰栩栩如生,似在旗袍上振翅欲飛。她身材姣好,旗袍穿在身上,前凸后翹,夏明明想起那雙豐乳的手感,正在喝酒的他忽然嗆了一聲。不過,他掩飾得很好,馬上就重新咽下了紅酒,再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等他喝完,斂眉垂眸,受了老頭兒幾句贊賞。喝完了這一桌,他們這行人正要往下一桌去。他忽見蘇紈戲謔地看著他,那雙眼眸好像知道他方才在想什么似的,雙眉故意微微挑了一下,竟像是戲謔地挑釁。 但這一幕發生地極快,蘇紈馬上轉過身去,誰也不會發現他們之間的不對勁,只有夏明明知道這個女人剛剛是看出他差點出洋相,是在無聲地嘲笑他。 這個女人……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那道紅色身影,臉色一時有些難看。旁邊的弟弟們看到夏明明忽地變了臉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他正盯著蘇紈,兩人頓時恍然大悟——看樣子這位哥哥和后媽的關系真的很糟糕啊。 大約敬過幾桌,蘇紈作為新娘,說是要去換敬酒服。為了這次婚禮,她準備了上百套敬酒服,這會兒都靜靜地在化妝室一列列地排開,等著她去挑選。這些衣服自然不會一一穿過去,不過是為了準備罷了。借著換敬酒服的機會,她坐在化妝室里玩著手機,等著化妝團隊替她做造型,臉上看不出有一絲應付婚禮的疲憊。 既然新郎新娘各自休息,那些幫忙擋酒的人自然也松了口氣。夏明明趁著別人不注意,溜去了一趟酒店宴會廳這層樓的洗手間。 他挑了一處單間進去,關上門,上了鎖,一屁股坐在馬桶上,然后拉開了褲子的拉鏈。 化妝室那邊正擠滿了人,他沒法去找蘇紈,只好一個人過來瀉火。 方才看到那身紅色倩影時,心里的欲望就蠢蠢欲動。等他拉下拉鏈一看,果然里頭的物什正在緩慢探出頭來。 他不習慣禁欲,要他生生忍下來是不可能的事。那該怎么辦? 只能自己動手。 他板著臉,扯過一張衛生紙,認了命似的開始自己解決。 這是第二次了。 他不是那種有了欲望就只能自己解決的人,因此現在擼起來依然沒有什么章法。他的那雙手骨節分明,細長干凈,看上去像是擅長彈鋼琴的手,他也的確會彈鋼琴,但現在這雙好看的手,一手握著性器的前端,一手上下taonong著性器,這畫面怎么看都…… 夏明明只覺得自己太憋屈了。 或許是因為主人不太會自己解決這種問題,“分身”雖然很快挺立,但那股yuhuo始終堆在心里,揮之不去。他似有所感覺,然而快感輕飄飄地飛過,明明有,卻總是捉不住它的影子。 他一咬牙,閉上了眼睛,仰起頭,腦內生出了各色幻想。 最先出現的是蘇紈,但很快被他趕出了腦海,他強行拉了以前的女人過來,開始幻想她們一個個圍繞著自己,女人輕柔的唇皮擦過他的耳朵,吻過他的肩膀,含著他的rutou,還有嬌軟豐嫩的rufang,緊緊貼在自己的后背…… 這個法子是有效果的,他很快就覺得自己快要到達高潮,呼吸聲變得粗重,恍惚間,他微睜了眼眸,卻看到穿著紅色旗袍的蘇紈出現在他的面前,解開了旗袍的扣子,捧著自己的雙乳,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在狹窄的單間里,夏明明壓抑著自己,急促地低喘一聲,手中的紙巾暈開一片水漬,他知道那是什么。 等發泄過后,他望著手中疲軟下來的事物,不知為什么,覺得被一陣空虛所包圍。 眼眸落在莖身上,那里現在正陷入白色的紙巾里。記憶是真實的,他還記得蘇紈曾經在上面留下了紅印。 早知道就不擦了,他懶懶地撥弄著莖身。他自戀地想到,要是那紅印留在上面,紅與紅相配,說不定會生出另一種一樣的美麗。 可那紅印被他擦了,擦得干干凈凈。 他用紙巾替自己擦拭干凈,扔進了垃圾桶,穿上褲子,走出單間,站在洗手臺前洗起手來。他洗得認真,沾了洗手液,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洗得干干凈凈。洗完后,又抬手檢查了一遍,確定上面沒有任何痕跡,才回到了婚禮現場。 不過他沒走進去。 他跟人要了一支煙,點燃后,挑了一個角落,獨自背靠著墻。大家都在吃喝說笑,宴會廳里不少人抽煙,大家吃喝玩樂,觥籌交錯,間有煙霧繚繞,誰都沒注意站在角落的夏明明。 她從化妝室回來,換了一身紅色繡花禮裙,正和老頭兒繼續敬酒。從夏明明站在的角度望過去,正好能看到那襲紅色禮裙背后露出來的大片雪白肌膚。紅與白相配相稱,美得妖艷綺麗,美得讓他喉頭發緊發干。 他一動未動,眼睛牢牢地鎖緊了那道跟隨老頭兒緩慢移動的身影。 他抽煙抽得很快,沒幾分鐘,煙草化成了灰,他隨手一扔,香煙被扔在地上,白色的皮鞋碾過,頓時香煙成了一具干癟的尸體,煙灰四散,一地狼藉。 不過這后面自有酒店的人來收拾就是。 他抽完了煙,卻沒急著過去。他又不傻,既然沒人注意他,他樂得躲在那里摸魚。 讓那兩個弟弟和老頭兒一起灌酒去吧,他幸災樂禍地想。 不過他也沒躲太久,老頭兒那邊似乎是覺得那兩個兒子不能喝,遂想起了夏明明,口中嚷起了他的名字。夏明明嘆了口氣,理了理西裝,又擺出畢恭畢敬的模樣,循著路,來到老頭兒的身邊,繼續陪新郎新娘一起喝酒。 不知多少輪過去,蘇紈換了一身又一身的禮服,終于,這場喜酒快要結束。 一場婚禮下來,老頭兒總算是發現自己身體不如當年,在秘書和蘇紈的攙扶下,去了定好的房間休息。等蘇紈再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賓客離開,前一刻還熱鬧的宴席,在臨近末尾的時間里冷清了下來。 夏明明揉著額頭,閉著雙眼,皺起了眉。就算是他習慣了應酬,這種時候也難免感到吃力頭暈。腦袋昏昏沉沉,倦意襲來,他正打算要不也開去開房間休息,耳邊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明明?” 蘇紈看到夏明明在坐在桌邊,樣子似是不好受。她單純是出于好心,這時候還有不少賓客都在場,她也不能明明看到繼子難受,還故意避嫌不去關心,不然別人還以為她這個后媽有意忽略繼子。不論她和夏明明實際上是什么關系,樣子嘛,總還是要做做的。 夏明明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到蘇紈關切地來到自己身邊,讓服務員拿了個熱毛巾過來。她拿著熱毛巾,正要貼往夏明明的額頭,忽然間—— 夏明明當著眾人的面,捉住了她的手腕。 夏嬌嬌正在一旁和齊盛凌說話,看到了對面的夏明明,頓時慌了,嚇得忘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