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白子語帶南玉回老宅,這段沒鐘蘭河都說不過去,情敵見面不是分外眼紅是茶香四溢
雖然南玉很想用劉姥姥進大觀園來形容他跟白子語進白家老宅參加月會時的狀態,但之前決定接近白子語之前他已經潛入過主宅探查了幾次,于是最終還是靠拙劣的演技勉強撐起了這場大戲。 先拉一個遠景鏡頭,重巒疊嶂次第旋開,鏡頭跟隨豪車盤路而上,半山腰深深環抱著一組太師椅般的錯落建筑,正是白公館。 接著富貴宏大的BGM起,近景里穿中山裝戴手套的保鏢躬身打開锃亮的車門,然后一雙比車門還锃亮的皮鞋穩穩踏在地面上—— 鏡頭上移,哦,原來這只腳的主人穿西褲的腿有那·么·長,難怪坐庫里南還能直接從車里踩到地上。 緊接著西裝革履發膠背頭霸道總裁閃亮登場,英俊成熟面容冷漠,但是下車之后定住腳步朝車門里伸出了他高貴的手。 然后必須是慢鏡頭,一只修長白皙大概也打了粉底的手落在白總掌心,被松松握住。單看這只手的骨節其實有點寬,但勝在手指細長,而且有白總襯托,硬是對比出了一種柔荑的既視感。 美人低頭探身而出,藕節似的腳踝上細細銀鏈一亮,鵝黃旗袍下擺露出的雪白長腿下穿淺金色高跟鞋,裹著細腰的云錦花紋隨著動作明暗變幻,胸前豐滿挺翹,撐得光面綢緞一絲褶皺也無,再看臉果然沒讓人失望,五官秀麗盤發端莊,某個角度像是那個外號仙女的明星。 南玉挽著白總款款,周圍立刻圍了幾圈人。無論是心懷鬼胎還是虛意逢迎,至少“白總金屋藏嬌卓有成效”已經是共識了。 南玉那點清苦的身世經歷不知道被擺上了多少人的辦公桌,背都背得下來。聽說白子語要帶她回主宅參加月會的時候都等著看笑話,連白母也隱晦地表達了擔憂。 沒想到嬌生慣養了幾個月,這一出門,瞧著一點不像貧民窟少女,比那些大家閨秀還清透漂亮。 白子語一抬眼就撞見了幾道來不及收回的yin邪目光,仿佛他的小美人是油光水滑的獵物,只等放出籠便會一擁而上撕扯分享。 那幾個肥頭大耳的東西占著港口刮油走私還不夠,眼睛都敢往南玉身上瞟! 魯迅說能從白胳膊聯想到性交真是一點沒冤枉中國人,白子語順著這個思路代入了一下南玉被欺負得嚶嚶哭泣的樣子,眉毛眼睫越壓越低,臉色立刻更難看了,嚇退了不重要的龍套若干,于是南玉在門口被當猴看了半天,總算是能走了。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白家,宴會大廳那叫一個金碧輝煌雄偉富麗,足夠古代文武百官上早朝了,穿著高定噴著香水帶著假笑的有錢人三三兩兩散落在餐臺或落地古董擺件旁邊。 然后南玉一眼就看見了端著杯香檳喝見底了也不去里面換、和各種人聊來聊去就是不往廳里走、在門口守株待兔的鐘蘭河。 鐘蘭河也一眼就看見了剛剛邁進大門的白子語,和白子語身邊的南玉。 情敵見面不是分外眼紅是茶香四溢,兩人對視一眼,一個露出嬌羞不失表情管理的微笑順便“悄悄”挽緊了白子語,一個仰著娃娃臉朝白子語展開陽光笑容。 大豬蹄子白子語:男男女女為本總裁爭風吃醋,爽了。 然后下一秒就來了一位老管家,滿面慈祥地說:“先生,您可算回來了,樓上已經等您很久了。” 白子語微微挑眉,表情甚至有點諷刺:“母親不是說今天身體不舒服么,起了?” 不知為何,南玉看著管家就覺得他的職業微笑特別賤。 管家說的話也很賤:“夫人吃了藥還在休息。是二老爺囑咐我務必在門口等您,他給您準備了好茶接風。會議室里還有幾位回來看看的老先生,說好久沒見您了,怪想您的。” 二老爺是指白瀟霆,原本被白家放逐多年不允許回來。白子語他爹、白家前任家主白瀟雷剛胃癌去世,他就跑回來裝大尾巴狼,還拉攏了好幾個覺得白子語有恐女癥、不堪家主大任的老東西,覬覦之心路人皆知。 白子語身為家主回自家主宅,白瀟霆偏要說是給他接風,老臉是一點不要。 白子語的恐女癥突然治好了,鋼鐵彎男居然帶人回來,已經給了白瀟霆足夠的危機感。 畢竟裝逼打臉這種情節,裝逼的主語和被打臉的賓語總是兩方。白總自己爽了,那些老頭很不爽。 幸好白子語矯枉過正,帶了個連當白家女仆都不配、而且最近還他媽被他媽強jian過的破鞋回主宅,這不等于是送把柄給他們? 老東西們賊得很,故意趕在白子語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正式對眾介紹南玉身份的時候就調虎離山。 白子語對此早有預料,淡定點頭,沉穩吩咐:“鐘先生。” 鐘蘭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你上次和南南見過,我就不多費口舌了。我去和幾位叔伯談點事,南南就拜托你照顧了。她怕生,別往遠處走,就在大廳。” 南玉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白子語,然后楚楚可憐地看著鐘蘭河。 鐘蘭河:“……” 鐘蘭河笑得人畜無害:“白哥你去忙吧, jiejie就交給我了。” 南玉:“……” jiejie你媽,meimei我今年十八,貌美如花! 鐘蘭河還想跟白子語舊情復燃,白子語知道這一點,也知道他并非表面那般單純,鐘蘭河也知道白子語知道他大概目的不純,但只要不捅破窗戶紙,“鐘先生”就得在“白哥”面前繼續裝乖,這出戲他必須硬著頭皮演下去。 鐘蘭河頭疼,南玉也頭疼。 太尷尬了。南玉心想。 他本來預想的情節是他和白子語秀恩愛氣死鐘蘭河,或者白子語被叫走之后他被人欺負嚶嚶哭泣盡顯白蓮本色,或者白子語被叫走之后他直接想辦法脫身去找找油路。 但為什么卻是和被他上過、被他男人上過、現在正惦記他男人的前炮友現情敵,在酒會上游街示眾?! 鐘蘭河故意走得很快,想折磨穿著高跟鞋的南玉——畢竟他曾經被某個在Scorp認識的炮友逼著穿過,知道有多難受。 但南玉根本不理他,就算落后也不急著追,如果有人問話就回答說她是跟著鐘蘭河的。 鐘蘭河聽得頭大,生怕莫名其妙給白子語扣上綠帽子,于是又自己走回來把南玉領走了。 南玉防著他,沒敢吃喝。鐘蘭河也就是客套一下,南玉不吃拉倒,反正他的目的是套話。 然后只接受過九年義務制教育的傻白甜南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連白子語給她買的手機型號、衣服尺碼都告訴了鐘蘭河。 有用的話屁都沒套出來,倒是被喂了一嘴狗糧。 鐘蘭河氣得夠嗆,干脆放棄了原本的話術,端起茶杯,不是,酒杯叫南玉千萬小心,跟著白子語伴君如伴虎,白家是海市百年黑道世家,群狼環伺吃人不吐骨頭,千萬別被眼前的繁華迷了眼,開始肖想不屬于她的東西。 南玉認真傾聽,不時點頭,一臉感動:“來之前子語哥哥囑咐我,說豪門有很多心懷不軌的人,叫我不要被騙了。但是今天見到鐘先生,原來上次見面的時候是我的錯覺,您是一個很真誠的人,還用自己的經歷警示我,真是太感謝您了!” 鐘蘭河:“……” 這話簡直是一層比一層諷刺,敢情這婊子上學九年只學了一門陰陽怪氣? 聽說剛被白子語撿到的時候她還是個啞巴,怎么就治好了,太可惜了。 兩人正在你來我往地斟茶,忽然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