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他難以把這個輕松沖上七樓的人和那個靠墻站一會都嚶嚶的軟0聯系起來
鐘蘭河和南玉齊刷刷回頭,只見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轟然倒下,撞翻了一處餐臺! 南玉眉一皺,這人剛才還在門口一臉諂媚地夸過白總年輕有為、白總身邊這個姑娘看起來也不錯之類的屁話,看白子語的表情倆人關系應該還不錯,這才一會功夫就被捅了? 那邊場面有些荒誕,剛才還恨不得一米距離分成兩步走、保持所謂貴族風范的人群慌亂地往外輻射,而數個穿著制服的保鏢從各個方向逆著人流向事發地趕去。 南玉的五感放在傭兵中也是頂尖水平,假裝被突發事件驚得一晃,視角稍調已經敏銳地找到了一處縫隙,目光如炬恰恰穿過人群,準確地捕捉到他西裝上涌出的血。 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今天的月會是白子語名義上繼任白家家主之后第一次帶女人回來,又趕上白家主宅難得對外開放,賓客云集的同義詞應該是魚龍混雜。 有人想借機擄走南玉,有人想趁機弄死南玉,有人想借機除去敵人,有人想趁機偷走油路。 雖然所有人都料到了今天宴會鐵定要出幺蛾子,但誰也沒想到飯都沒開就先出事了…… 鐘蘭河當即對南玉說:“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看看情況就來。” 南玉用嬌弱驚恐、暗藏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感覺鐘蘭河想跑的意思有點迫不及待,忙伸出爾康手:“哎你等等——” 但爾康手注定挽留不了紫薇,南玉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鐘蘭河的西裝外套,一低頭看到自己的手,立刻裝作沒抓住,任由緞面從自己手里滑了出去,同時反手把一個小玩意粘在了鐘蘭河衣服上。 他傭兵出身,一手的細瘦性感的突出骨節和槍繭,偽裝務工小妹頂多蒙住十幾年都沒接觸過女人的白子語,其他估計一看就會覺得不對勁。 平時他在管家、傭人、司機跟前都盡量把手藏起來,今天這身衣服又不好搭配手套,剛才差點忘了這茬—— 他在床上一手箍著鐘蘭河倆手腕舉過頭頂也就是幾個月之前的事,鐘蘭河對前炮友那雙有力的大手應該還有印象,他不能冒險。 于是南玉“眼睜睜”地看著鐘蘭河一路穿過人群跑了。 南玉面上一派茫然,但暗中疑心漸起。 鐘蘭河好似是被人群擠得忽左忽右、無法控制去向,實際上他完全是借著推力躲避大廳里的幾個攝像頭。 南玉憑著優越的雙裸眼2.0視力看到鐘蘭河貼著墻根溜到了傭人出入的樓梯間跟前,鬼鬼祟祟地開了一個門縫溜了進去。 南玉是想今天找機會溜達溜達的,但之前幾次潛入老宅都一無所獲,也沒有新的線索,估計只能亂跑;如今看鐘蘭河目的明確,不由得跟了上去。 他被白子語看得緊,手頭又沒什么材料,粘在鐘蘭河衣服上的小玩意完全不是高科技,唯一功能就是倆人離得近的時候他這邊就能聽到聲音,原理類似話筒的嘯叫,粘性不好容易掉而且壽命很短,一旦他跟丟了鐘蘭河那就是白給。 五分鐘之后,南玉在通往七樓的臺階上一手拎著他的大碼高跟鞋,一手提著半片鵝黃旗袍,腦袋頂上造型師花倆小時盤好的發髻和簪子搖搖欲墜,冷靜地考慮要不跟丟就跟丟吧,反正今天估計也找不到油路。 但鐘蘭河敢來這里是他沒想到的,而且這小子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雖然他也很不想總是回憶跟鐘蘭河的黑歷史,但他倆本來就是在Scorp喝酒認識發展到打炮的,他對鐘蘭河本人的所有印象都來自于一種場景。 今天的鐘蘭河完全突破了他的想象,他有點難以把這個腳步不停呼吸不聞、輕松沖上七樓大膽直奔家主辦公室的賊人和他記憶里連倆人重量都承擔不來、靠墻站一會都要嚶嚶叫的軟0聯系起來。 對,就是家主辦公室。 南玉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很久以前潛入的時候恰好碰到白子語在里面辦公——好吧,其實是在更衣室里換衣服。 傭兵笑看著看著那場景就陷入了對人性的思考,還差點驚動了紅外線機關。 但他才不是因為從此記住了白子語,所以后來在Scorp里主動勾搭白總的,甚至變裝女孩投懷送抱的,真的不是,嗯,請相信他的職業素養。 他之前也懷疑過油路會藏在那里,但他再次潛入的時候冒險從窗戶進去,沒找到什么重要東西。 白子語名義上是新任白家家主,但老宅里還有很多人不服他,一旦白子語不在,必然會想方設法拿走油路。 他也猜測白子語應該不放心這樣重要的東西遠離自己的視線,所以還是決定到白子語身邊看看。 鐘蘭河是個腦子挺好用的綠茶rou,而且比他還清楚白子語跟白家親戚之間的齟齬,卻親自跑到這個家主辦公室來。 難道是因為…… 他也沒在別墅里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才跑來老宅鋌而走險? 南玉在黑暗中抬眼,目光霍然銳利! 那個“強jian南玉”后被他在書房直接滅口的別墅內鬼! 當時她本以為這人是白家哪個看不慣白子語或她的人派來的,結果在那個小伙身上搜出了浮鯨的特產!(指路第38章) 難道鐘蘭河也是浮鯨派來奪取油路的?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鐘蘭河要匆匆跟他分手、上趕著倒貼白子語。當時他連情趣連體衣都買了,向來乖巧好說話的鐘蘭河連個正經理由都沒給就放了炮友的鴿子,這直接就是在Scorp毀自己口碑,原來是組·織·的·任·務罷了。 南玉正在琢磨那個死鬼究竟是鐘蘭河派來找油路順便夾帶私貨搞她的,還是說鐘蘭河也是被派來執行任務的普通組織成員,只聽傳音器里驟然迸出一陣雜音! 南玉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轉身就跑! 回授音越發刺耳,終于燒斷了線圈,吱一聲壽終正寢。 這說明鐘蘭河離他越來越近了!鐘蘭河也在狂奔! 而且南玉之前還隱約聽到了錄入了許多人的聲音,似乎是白子語和那幾個老頭正好在這層開完會出來! 樓梯間門被鐘蘭河迅速且無聲地闔上的同時,家主辦公室的門打開,保鏢魚貫而出分列兩側,迅速訓練有素地排滿了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接著大佬們陸續出來,臉色都不太好看。 南玉和鐘蘭河在樓梯間灰頭土臉逃跑的時候,白子語就站在辦公室門口,一臉冷漠地目送白瀟霆和另外幾人進入電梯,別說挪步送客了,連個笑容都欠奉。 電梯門剛關好,保鏢隊長立刻低聲向他匯報了宴會廳的sao亂。白子語一邊聽著,一邊皺著眉看了眼正對辦公室門口的監控,臉上的冷漠逐漸變成了冰凍。 他目光緩緩掃過整層,最終定格在漆成與墻同色的傭人暗門上,邁步過去,一邊彎腰一邊扯出口袋巾從地毯上拈起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玩意:“去查監控。” 忽然又想起來什么,稍微提高了音量,聽起來甚至有那么億點點著急:“叫在一樓的人立刻去保護南玉!給鐘蘭河打電話!” 保鏢隊長目露慚愧:“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找了,但是人太多……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