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窺春(微H)
既然主人已安排妥當,來客自不多話的同貴婦一并告辭,聶氏表現得很是親切,當下挽住女子的手往山后走去。“宋姑娘好生風儀,果真是名門高徒,可我聽說衡山大多不愛參與人間事,不知神君如何討了你來?” 她們順廊道繞過玄黃殿,湘神望見前方又一處九間歇山金頂大殿,想來多半是師兄日常起居之所,她一面感嘆淳于克的排面,一面回答:“師兄可往,我亦可往。” 婦人的笑聲叫她側目,宋湘神發現這位長秋比她略矮些,走起路來極嬌媚。隨后桃娘又問她些過往經歷,何日筑基,是否外出歷練等,她覺得對方面熱心冷只簡要地答了。自大殿往北走三里,又往東抱山走一炷香等,登三十級臺階,再跨一道凌于溪澗的玉橋,便是一處為二人展開的院落大門,名作靈風院,由妖物所化的四位婢子正恭候她們。 是夜,宋湘神躺在屋頂飲酒。靈風院建在東麓,是前屋后樓的兩進格局,夜里聽著風吹斑竹和潺潺流水之音,讓人感到萬分舒暢,她竟絲毫未因陌生環境不適,還興奮的叫了酒喝。十二的上弦月滿如桃核,也不知在大河群山之南的師友們有沒有同觀一輪明月的。 又吞下一口酒,她從攢盒里夾了塊梅脯射向不遠處的樹林里。 “出來吧,都蹲了快一盞茶時候了,不累嗎?”說完也不轉頭去瞧,只聽得有人落在了她身邊。 “我都藏起了氣息,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湘神嘆口氣,看朝那活潑嗓音的主人:只見一個碧綠襖子、紫羅裙的少女似貍貓般爬在屋頂看她,一對雪白的小手從她袖里露出來。“你身上那么香,即使為了掩蓋妖氣也不該用那么重的脂粉,人不是這么當的。” 那少女一聽便坐到她身邊來,搶過那壺還剩三分之一的好酒,舔舔嘴唇,一口氣全喝干凈。“饞死我了,jiejie平日要我效仿修真之人,不準隨便吃喝,真是要了我這狐命!”宋湘神趕在她撲向自己的甘果點心之前奪走了攢盒,虛起眼睛瞥她。 “好一條小狐貍,想吃東西,得先回答我問題!” 少女極饞杏仁酥和酥油泡螺,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首先——你是誰?為什么要躲在樹上窺探我?” “我叫高明月,是青丘山一只修煉三百年的狐貍,來看你是因為你把我jiejie弄哭了,我就想看看到底你有多壞。” 湘神無語,別看這只狐貍天真燦爛,說不定本是要來伺機報復的。“你jiejie又是誰?我今日除了聶長秋,別的女子一概未知,怎么讓你jiejie傷心的?” 明月說她jiejie叫高玉容,今日去接心上人,結果神君又帶了其余女子回來,jiejie就哭了。回憶起落地后的一幕幕,若佳人所思在淳于克,一切便都說得通。此時宋湘神放松些表情,將食盒遞給少女。“你jiejie原來是我嫂子啊?她可誤會我了,我只是受師門所托來助他大業的……誒,為何師兄從未提起他已尋到道侶?”難道由于高姑娘是妖族?但她想人妖結合早有先例,師門中人沒理由不接受? 就聽身旁那姑娘噎住了。“你這小丫頭還說是神君的師妹呢,怎么連他人是怎樣的都看不懂!”她舔舔沾著酥油的手指頭,“我問你,你覺得那聶桃娘和你師兄是個什么關系?” 湘神眉頭一擰,既然對方這么說了……雖她未曾預料師兄于男女之事如此隨意,但想那人出師已有七八年,人間誘惑,自難抵擋。見她似乎瞬間想通,明月洋洋得意道:“你再猜猜今晚神君究竟是去我jiejie那里,還是去聶氏房里?” 這叫人怎么猜?宋湘神推了一把那狐妖,叫她別賣關子了。 “我們來打賭吧,就賭一只燒雞,一壇蘭生,今晚神君肯定在桃娘房里。”她也不管湘神是否同意了這個賭約,便招招手,叫人一同隨她出門。喔,對了,今夜這香粉是我故意賣給你的破綻,想看看新佐使是不是個草包。少女說著便在清澗邊洗去鉛華,再以濕漉漉的手指牽起女子的手,對她天真一笑,便朝山上躍去。因她識路,躲過不少機關守衛,不久二人順利來到半山腰處寬闊的平臺,只見五層高樓依山崖修成,最高的房間還亮著燈,她們神不知鬼不覺地跳到了四樓飛檐上,從打開的窗戶往里張望。 還未看清房里景象,只聽見女子嬌喘不斷從內涌出,似痛又似快活。 “神君……你、你且饒過……奴吧……花、花心都要……shuangsi了……嗚!” 一張黃梨木羅漢床上兩道人影交纏,俯身的男人仍披著件玄色長袍,而下面那婦人則全身赤裸,將雪白豐腴的美腿纏繞在男子的腰側,嘴里不斷發出嫵媚的哀求。此時男人低著頭,從熟悉的身形來看絕對是淳于克,湘神偷偷按住少女的手,二人交換一個眼色便忍住笑繼續往里偷看。 只見婦人忽然將雙臂探向對方的肩膀,屁股上的rou一抖一抖,好似再也受不住。“神、神君,奴真的不行了……啊,又、又要去了……” 哪知男子忽然停下動作,猛地拔出一條紫黑之物,把那將登極樂的婦人掀到床上,又從后面將她拉起,弄作馬爬姿態,再次迅速交合起來。此刻宋湘神才看清兩個人的面孔:只見聶桃娘春情畢露,圓月般的面上似打翻一盒胭脂,正伸著舌頭浪叫;而伏在她背后的淳于克卻極難形容,不是不沉醉其間,只是眉目太過狠戾,與湘神記憶中的師兄相去甚遠。男子的雙手狠狠揉捏著婦人豐滿的雪乳,每次抽插,都叫窗外兩個偷窺的小賊聽得見rou體拍擊。 “娼貨!你怎么又要去了?” 那貴婦一邊受他沖撞,一邊揉弄自己外陰。“實賴神、神君……啊,偉物……叫奴,痛快……”看表情的確是欲仙欲死,聽她陳情,淳于克眼底閃過輕蔑的兇光,卻又似意得志滿般極度快慰。“蕩婦,孤這就叫你更痛快。”說罷狠狠往內一沖,聶氏旋即像是被人扣住喉嚨般,只把檀口張的大大的,津液橫流,卻聽不得半句聲響。湘神頭回觀此般yin艷場景,差點就沒憋住呼吸,幸好此刻有只小手捂住她嘴巴,眼波一轉便見高明月雙頰緋紅,眼中的笑意如何也都憋不住了。她打個手勢,二人再次悄無聲息地從房檐上退下,直到了東麓才放聲大笑。 “我方才見那聶桃娘動情時,肚臍附近仿佛有團桃色霧障,她究竟修的是什么功,又師出何方?”笑完了,女修士才想起此事,此時二人又走至清澗旁,手拉著手看映在流水間破碎的月亮。 “你可聽說過焉支山里的素女窟?”與恢復常態的修士不同,少女的眉眼鼻間仍留些紅暈,想她本就是易縱欲的狐貍,此番春情未消也不意外。宋湘神闔上雙眸,想起曾聽盈盈說弱水之南焉支山上有個專修合歡術的教派,其教經典為素女心法,至高級時腹部有護體香靄,若尋常修士得其護法定能事半功倍。轉念再想,先同妖女糾纏不清,這下又與素女窟門徒雙修,師兄真是出師七年,叫她刮目相看。 “時間不早了,今日我尚未打坐修性,改日你我有空再聊。”說完她又好奇心起,讓高明月一旦得什么有趣消息就告訴她,作為交換她一定備下許多佳肴美酒來款待。 一言為定啊。少女說完便消失在了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