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吵架,王爺生氣教訓(xùn))
顧南華憋著一口氣,發(fā)誓要把案子查好,一連幾日撲在刑部。 沈鐸來看她,實在是看不過眼,搶過她手里的卷宗,“你回去歇著吧!” 顧南華也沒拒絕,她清楚自己的身體,再是不能熬了。 輕輕舒了一口氣,“好,我明日早點來。” 沈鐸挺想說你最好晚點來,多休息休息,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好。” 顧南華搖搖晃晃出了刑部,猛地一照陽光,竟有些恍然,腿一軟,差點跌到地上。 “王爺,您請!” 有說話聲傳來,顧南華抬頭,是他! 數(shù)日不曾見了,她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可他卻俊朗依舊,甚至在和他人談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微笑。 楚淮也看見了她,停下了腳步。 顧南華低著頭彎腰,“殿下!” 楚淮淡淡“嗯”了一聲,沒多說什么,面色平淡,繼續(xù)同身側(cè)那人交談起來,兩人很快離開。 顧南華還保持著彎腰行李那個姿勢,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面色愈發(fā)蒼白。 好半天,她才直起腰,對著刺眼的烈日,大步離開。 休息了一整日,顧南華總算打起了精神,一大早來到刑部,又撲到了卷宗里。 幾日來的勞苦,總算有了一點結(jié)果。 這……玉笙館身后的人,竟然是尹司徒。 顧南華揉了揉太陽xue,或許她真的應(yīng)該聽楚淮的話…… “你聽說了嗎?九千歲有意尹家的女兒為寧王妃呢!” “哪個尹家?” “尹司徒啊!他家的小女兒可是名動京都的才女呢!” “那倒是天作之合了!” “……” 顧南華心頭一跳,猛地站起來沖到外面揪起那小官吏的領(lǐng)子,“你剛剛說什么?” “大…大人…” “說!” “九千歲有意尹司徒小女兒為妻!” 顧南華深呼吸一口氣,放下小官吏,面色平靜,仿佛剛剛暴怒之人不是她一般。 顧南華輕輕的替他整理好領(lǐng)子,語氣溫柔,“下次不要再讓我在刑部聽到任何謠言!” 小官吏早就被嚇傻了,不住的點頭。 顧南華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那尹家小女兒叫什么?” “尹卿梨” “退下吧!”顧南華轉(zhuǎn)身離開,心里仿佛壓了一顆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尹卿梨,尹卿梨。 尹司徒的女兒?顧南華腦海中有什么念頭閃過! 難道,他當(dāng)日不讓她繼續(xù)調(diào)查,是為了尹卿梨? 顧南華心突然狠狠的疼起來。 —— 顧南華再次見到楚淮,是在宮里的晚宴上。 南嶺的案子愈來愈撲朔迷離,尹司徒背后,仿佛還有著別人。 顧南華在宴會上多喝了兩杯,多日不見,楚淮卻像沒看到自己一般,眼睛倒是不住的往尹卿梨身上瞟。 顧南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 “顧大人……” “我…我出去醒醒酒!” 搖搖晃晃走出去,繞到了假山后頭,想起楚淮看著尹卿梨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陣酸澀。 “楚淮!你個混蛋!” “呦,不知本王又如何惹到了顧大人?” 顧南華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驚,酒醒了大半。 “殿下?” 楚淮湊近,溫?zé)岬臍庀⑸^脖頸,“南華,你有想我嗎?” 顧南華心中一軟,嘴上卻不答應(yīng),哼了兩聲。 楚淮將人摟到懷里,“你這沒良心的,我可是想你想的緊呢!” 顧南華撇了撇嘴,“您不是有尹卿梨了嗎?” 楚淮輕笑,咬了咬她的耳垂,“吃醋了?” 顧南華扭了扭身子,“哪敢!” 楚淮就勢要脫顧南華衣服,顧南華哪敢在這里做那檔子事,一時間有些慌亂。 楚淮可不管那些,他覺著顧南華生來就是克他的,他向來不好女色,可一看見顧南華,小腹的邪火就控制不住的往上竄。 顧南華到底沒拗過他,最終還是被他壓在了石頭上。 吃干抹凈后,楚淮像是一只慵懶的貓抱著顧南華斜倚在石頭上。 顧南華身子酸痛的要命,這石頭鉻的她后背生疼。 楚淮突然開口,“南華,別查下去了!” 顧南華的心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涼水,哇涼哇涼。 他怎么可以這樣! 顧南華渾身氣的顫抖起來,她和他歡好后,尚且被他擁在懷里,他卻替別的女人說話! 顧南華咬了咬下唇,扯出明艷的笑容來,“好啊!” 楚淮像是很驚訝,“你答應(yīng)了?” “之前是我不懂事,這件案子,我本來就不該查的!” 顧南華嘴里說著好話,心卻冰冷的如同寒冰。 楚淮,在你眼里心中,我算什么? —— 顧南華不是傻子,她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不是別人。 可她覺著自己這一回是真傻了,九千歲何等人物,怎么會瞧上她? 顧南華想了很久,楚淮把她當(dāng)什么呢?一個上可以朝堂分憂的幫手,下可以暖床撒氣的婊子。 多好啊! 顧南華斜倚在榻上,她吃醋了嗎?沒有!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尹卿梨只是寧王的一顆棋子,她生氣的是自己,明明清楚他是何等薄情冷酷的一個人。明明清楚自己和他根本不可能,可她還是對他動了心。 尹卿梨是棋子,她自己何嘗不是? 一場雨為何會沖出那么多尸體?為何案子會由她來查?為何她那么輕易的查出了尹司徒? 顧南華突然冷笑起來,楚淮啊楚淮!你為了扳倒尹司徒和他身后的人,真是煞費苦心! 你口口聲聲勸我不要查,其實心底怕的就是我真的不查吧?甚至搬出尹卿梨激我。 顧南華覺得好笑,笑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他想讓她入戲,她便如他所愿,裝出他想看到的樣子! 可他怎么能那么殘忍,他追出來的時候,她真的以為,他是來哄她的。 他甚至在剛剛歡好后就來激她,忙不迭的讓她落入圈套。 顧南華蹲在地上捂著臉,有淚水順著縫隙流下。 —— 第二日顧南華早早的來到刑部,面色淡然,仿若昨日崩潰痛苦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沈鐸來得也早,只是面色陰沉,手里還拿著薄薄一疊信紙。 顧南華接過,看了半天,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你還笑的出來!” 信是從玉笙館秘密搜出來的,里面是鎮(zhèn)南王和尹司徒的通信。 事情到這里就昭然若揭了,顯然尹司徒和鎮(zhèn)南王結(jié)黨營私,被月娘等清官知曉了,被殺滅口。 雖是查清楚了,卻也難辦了,鎮(zhèn)南王官至一品,朝堂至上除了九千歲再無人與其爭鋒。 楚淮打得一手好算盤,一石二鳥。 “多好的事啊,案子終于查清楚了。” 沈鐸看了她半天,“你是認真的?鎮(zhèn)南王他你惹不起,這些清客體內(nèi)估計是中了蠱毒所以仵作才查不出來,也就是說,鎮(zhèn)南王極有可能與南疆有聯(lián)系。” “惹不起也要惹。”顧南華別過頭,楚淮把她逼到這個份上,她還能怎么樣呢? 顧南華終是將實情稟告給了皇上,楚帝大怒,鎮(zhèn)南王尹司徒等一百多人口盡數(shù)處斬,離著京都菜市場老遠都能聞到那股子血腥味。 那日退朝,楚淮扯過她的手,“去我府上!” 顧南華歪著頭,笑的一臉燦爛,“好啊!” —— 楚淮這次倒是干脆利落的很,沒訓(xùn)話,直接扯過人壓在腿上就揍! 身后火燒火燎的疼,顧南華的心卻冰冷冷的。自己如了他的愿,他卻好像多氣憤似的打自己,就是為了做戲給自己看嗎?讓自己知道他楚淮多么心疼自己,舍不得自己犯險。 臀rou被打得亂顫,顧南華掐著自己的指甲,愣是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楚淮是真生氣,他覺著自己快要被腿上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活活氣死了。 他一開始的確打著利用她的意思,可后來不知怎么的,他舍不得了,他舍不得她犯險,他想讓她安安全全的呆在自己的羽翼下。 可她呢!答應(yīng)的好好的轉(zhuǎn)身就變卦,她當(dāng)鎮(zhèn)南王是什么?她當(dāng)南郡的蠱毒是擺設(shè)?要是沒有自己給她擋著,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楚淮氣的頭疼,當(dāng)初和她冷戰(zhàn),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只要一閉眼腦海里都是她一顰一笑,以至于竟疏忽了當(dāng)初設(shè)局時放在玉笙館內(nèi)的通信,不巧的是竟又那么快被沈鐸搜出來了。 這樣想著,不禁又加重了手中的力氣。 臀rou已經(jīng)是深紅色的了,顧南華頭上冷汗淋淋,楚淮見此也是不忍心了。 卻也不會這么放過她,伸手掐著她已經(jīng)腫起的臀rou,惹得顧南華悶哼一聲。 “為什么不聽我的話?” 顧南華把頭埋在臂彎里,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就是為了那個尹卿梨,我偏不讓你如意!” 楚淮愣了一下,好氣又好笑,“你亂吃什么飛醋,我和她不可能的事。” 當(dāng)然不可能,她畢竟只是你引誘我入坑的一個棋子。心里這么想著,語氣卻嬌嗔起來,“我就是不樂意你護著她。” 楚淮松開手,把顧南華抱在懷里,語氣肯定,“你吃醋了。” “是又怎么樣!”顧南華摟著他的脖子,“你不要娶別的女人好不好!” 楚淮抱起她往里屋走去,“好!” —— 顧南華最近總是做噩夢,夢里楚淮登上皇位,娶了鄰國的公主為后,而她因為知曉了太多陰私事情,被楚淮以通敵的罪名判了凌遲。 甚至在夢里她都能感受到那種痛楚,刀一片片割下自己身上的rou,很疼很疼。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顧南華覺著,若有一日楚淮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她估計也就離死不遠了。 她要做點什么! 這些日子的相處,顧南華明白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些東西悄然改變。楚淮身為九千歲,面貌英俊,也很體貼,和他相處久了,很難不動心。更何況他們連這世間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顧南華攥緊拳頭,她一定要在自己還沒有完全淪陷的時候改變些什么! 楚淮,別怪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