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被教訓(xùn))
大雨瓢潑而下,雷聲大作,幾個鄉(xiāng)間農(nóng)夫自田地里回來,路過西郊的一個小山坡,土地泥濘不堪,其中一個農(nóng)夫小心的走著,心里念叨著可憐了新做的鞋子,突然有什么東西絆了自己一下。 農(nóng)夫低頭一看,驚得魂飛魄散,只見一截手臂擋在自己的腳邊…… —— 金鑾殿上,楚帝煩躁拍了一下桌子,“西郊一案,刑部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果嗎?” 底下的的臣子無聲,沒人敢提醒楚帝刑部尚書因?yàn)橛|怒他,昨日剛剛被下了大牢。 近年來楚帝身子愈發(fā)不好,性格也變得乖張暴虐…… 楚帝支著下巴,仿佛想起來昨日剛剛發(fā)作了刑部尚書,余光掃到一個人,楚帝隨意一指,“從今日起,殿中丞顧南華暫代刑部尚書一職,調(diào)查西郊一案。” 顧南華皺了一下眉頭,出列跪拜,“臣領(lǐng)旨。” 火辣辣的陽光刺得顧南華眼睛生痛,她有些不耐的看著腳下跪著的那幾個農(nóng)夫。 “大…大人,事情就是這樣的!” 顧南華深呼吸了一口氣,煩躁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南嶺前幾日還泥濘的山坡如今地面已經(jīng)干裂,那幾個無首女尸也已經(jīng)被整整齊齊的堆在了一側(cè),仵作正在檢驗(yàn)。 “如何了?”有男子穿著一身藍(lán)袍,遞給顧南華一把扇子。 顧南華接過,隨手扇了幾下,卻也是暖風(fēng)。她半瞇著眼,懶懶的開口,“毫無頭緒!” 男子是內(nèi)廷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沈鐸,此次也被皇上召來協(xié)助處理此事。 仵作收好了工具,摸了一把汗,“大人,是正常死亡,時間……已有兩三年。” 顧南華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暴躁,一下子跳起來踢了仵作一腳,“腦袋都沒了你跟本官說是正常死亡!” 仵作被踢到在地,捂著胸口敢怒不敢言! 顧南華胸膛猛烈的起伏著,“再驗(yàn)!” 仵作聞言,愁眉苦臉的又去檢驗(yàn)了。 沈鐸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直到半晚,顧南華才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府邸,剛進(jìn)院子,就看見一大堆丫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守在大廳外。 “大…大人,寧王來了。” 顧南華心中一驚,大步跨進(jìn)去。 果然,楚淮端坐在大廳里,手里把玩著一個茶杯,火光明滅照在他的臉上,晦暗不清。 顧南華撩起袍子跪了下去,“參見殿下!” 楚淮笑了一下,招了招手,顧南華沒有遲疑,順從的起身走過去。 楚淮放下杯子,“可用晚膳了?” “未曾!” 楚淮皺了皺眉,扯過顧南華,不輕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我之前怎么同你說的?” 顧南華臊得慌,卻也不得不開口,“查案再忙,不能不顧身子!” “明知故犯!”楚淮瞪了她一眼。 令顧南華微微吃驚的是,楚淮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吩咐丫鬟把晚飯端上來。 “多少用一些!” 可顧南華看著盤子里各式各樣的菜肴,心里卻想的是南嶺的女尸,竟沒有半分食欲。 可楚淮就在一側(cè)坐著,顧南華無奈,強(qiáng)忍著惡心吃了小半碗飯。 楚淮看著她實(shí)在吃不下去,揮揮手讓丫鬟撤了,沒怎么勉強(qiáng)。 顧南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楚淮有些心猿意馬,他向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有了想法當(dāng)下就抱住顧南華往里屋走去。 顧南華心底琢磨著楚淮今日來訪的用意,自那日寧王府會談后,他們除了朝堂上,再沒見過面,可顧南華知道,自己近日來青云直上,定少不了楚淮在背后的推波助瀾。 正想著,身子一輕,被楚淮攔腰抱了起來。顧南華有些驚慌,剛想掙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就不再動了。 楚淮舔了舔顧南華的耳垂,“這么乖,嗯?” 顧南華扯出一個微笑,竟自己動手去扯楚淮的衣服。 楚淮挑了挑眉,沒說話,任由顧南華動手。 顧南華心里罵著繡娘,沒事把衣服設(shè)計(jì)的這么繁瑣做什么,她憋紅了臉,卻還是沒扯下來。 楚淮忍不住了,撥開顧南華的手,自己飛快的脫了干凈,連帶著把顧南華也剝了個精光。 淡紫色的紗帳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扯下來了,燈燭照在上面,倒映出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 多日調(diào)查終于有了結(jié)果,無首女尸其中一個人帶著一只晶瑩剔透的玉鐲,內(nèi)里刻著兩個小字‘月娘’。 后經(jīng)調(diào)查,月娘失蹤,整三年。 說起月娘,京都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京都有一茶館,名‘玉笙館’。這茶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去的,入門者須繳納金十兩。 玉笙館內(nèi)有陪客的姑娘,當(dāng)然不同于怡紅院的姑娘。這里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被人稱為‘清客’。 來玉笙館的人大多都是要打聽消息的,等級越高的清客知道的越多,同樣的,花費(fèi)的錢也越多。 而月娘…就是玉笙館最有名的清客。 顧南華握緊那只玉鐲,名動京都的月娘失蹤整三年,玉笙館竟無人報(bào)案! 三年前風(fēng)花雪月的美艷女子,三年后泥坑中無首的女尸…… 這后面,到底隱藏著什么呢? 顧南華不再遲疑,快馬來到了玉笙館。 玉笙館的老板娘有恃無恐的站在顧南華面前,臉上不知道撲了多少曾粉,一笑起來仆仆的往下掉。 顧南華遮掩住眼底的厭惡,清了清嗓子,“月娘可是你們這兒的清官?” 老板娘無所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失蹤了三年,為何京兆府尹沒有收到你們報(bào)案的消息!” 老板娘嗤笑一聲,“她是清客,又不是賣身到我這來的,愛走走,愛留留,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顧南華蹙眉,“你的意思是,她從你們離開了?她去哪了?” 老板娘懶懶的開口,“這我可不知道。” 顧南華冷著臉,“我是尊皇上的旨意辦理此案,你這樣的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不輕不重的瞟了她一眼,“大人可別把這么大的帽子壓過來,我哪敢對大人不敬,只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您叫我怎么說?” 顧南華當(dāng)場摔了杯子! 從玉笙館出來的時候顧南華憋了一肚子氣,斥退了仆從一個人漫無目的的瞎逛! 走了不知多久,顧南華氣消了一點(diǎn),正想打道回府,突然被人叫住,“顧大人!” 回頭一看,竟是寧王府的管家。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這里來了。 “您不進(jìn)去嗎?” 顧南華遲疑了一下,“好。” 楚淮正在和別人商議事情,顧南華就在隔間等了一小會兒。 楚淮處理好事情走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南華無精打采的坐在軟榻上,看他來了,起身行了個禮,“殿下。” 楚淮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說你今兒個在玉笙館發(fā)了脾氣?” 顧南華悶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消息傳的這么快,難道楚淮在自己身邊安了人? 楚淮看著她泛青的眼眶,有些心疼,可有些東西還是要教的。 顧南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就被楚淮壓在了腿上。 這危險(xiǎn)的姿勢讓顧南華暗叫不好,卻無力反抗。 楚淮毫不猶豫的撤掉了顧南華的里褲,看著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屋子里回蕩,顧南華掙扎不開,開始求饒。 “殿下,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殿下,您到是說說臣又哪里惹到您了?” “殿下…疼…” “本王不疼!”楚淮淡淡的回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減。 楚淮到底是留了力氣的,屁股被打到大紅色,卻只是腫了一點(diǎn)而已,楚淮按了按,并沒有腫塊。 顧南華已經(jīng)放棄抵抗,只覺得屁股疼的仿佛是要炸開一樣,不由得可憐兮兮的說道,“殿下,臣的屁股是不是被打爛了?” 楚淮輕笑,“還沒呢!”說著,又打了一巴掌! 顧南華又是一陣哀嚎! 楚淮隨意的掐著顧南華的屁股,看著紅腫的臀rou在自己的掌下揉捏成各種形狀,“知道為什么打你嗎?” 顧南華疼的直冒汗,“不…不知道。” 楚淮皺眉,手下用力,“為官者,最忌諱喜怒露于表面,今日那老板娘不敬你,你可想過原因?” 顧南華聽著話,細(xì)細(xì)的思索起來,幾乎忘了身后的疼痛了。 “她…身后有人撐腰?” 楚淮面色淡淡,卻松開了手。顧南華連忙起身,不顧身后的疼痛,快速的穿好衣服,又是疼的一身冷汗! “那她身后的人是誰呢?”顧南華問道。 “不論她身后是誰!”楚淮頓了一下,“這件案子你不要查了。” 顧南華瞪大了眼睛,“為什么?” “那人你惹不起!” “可是皇上……” “我自會幫你周旋!” “不要!”顧南華大聲說道,“這是我辦的第一個案子,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楚淮不悅,輕哼了一聲,“不自量力!” 顧南華咬了咬牙,“總之,我一定會查一下去的!” “不準(zhǔn)!” 顧南華難得瞪著楚淮,“憑什么?” 楚淮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回去! 顧南華突然冷笑,“您不是真拿自己當(dāng)太子了吧?” 楚淮狹長的雙眸瞇成危險(xiǎn)的弧度,“顧南華,你放肆!” “自太子死后,陛下只余三皇子一個兒子。三皇子年幼,陛下怕藩王有不軌之心,這才召您入宮,為的,就是替三皇子擋掉那些明槍暗箭!” 楚淮指著門,“滾出去,” 顧南華有點(diǎn)害怕,卻還是繼續(xù)說道,“您不是惱羞成怒了吧?因?yàn)椤皇且活w棋子。” 楚淮突然怒喝一聲,“滾!” 顧南華看到他指著門口的手有些顫抖。 眸子閃了閃,顧南華終究是走開了。 楚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面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