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
名喚葉闌的男Omega精神力很強。發情期后期也沒有任何失控的征兆。于是蘇懶只給他做了一次安撫就沒再管他。 除去睡覺,剩余的時間里,葉闌只是安安靜靜的躺著,睜著漂亮的眼睛望著空氣,慢慢的度過一分一秒。他極少掙扎,因為帶著口枷不能說話,只在人們用導尿管幫他排尿或者給他用吸管喂食的時候略做掙扎以示自己的難受,然而這些都會被忽略。 蘇懶清楚這個男人體內的驚濤駭浪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風平浪靜。但不說那枚放入生殖腔沒日沒夜兢兢業業工作的人工結,只看男人依舊guntang發紅的皮膚和繃緊的指尖,就足以知曉他是有多難熬。 不過他很快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一場倒春寒直接讓他患上了重感冒,只能請假窩在張三的小店里哀怨的擤鼻子。 這場感冒來勢洶洶,就這樣,又過了十多天,蘇懶才得以恢復正常狀態。當他回到Omega保護中心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個叫葉闌的男人竟然在院子里提水。 “他怎么沒走?”蘇懶問眼鏡男。 “他呀,”眼鏡男壞笑了一下:“過了發情期說是沒錢報答咱們的救命之恩,自愿留下來打一個月的工,等到了下次發情期來前再走。” “騙我很有意思嗎,這里接受治療又花不了什么錢。” Omega保護中心算是半公益組織,像絡腮胡等人的工資和其它花銷都是政府直接撥款,O到這里被監管七天也只需要交一點床位費而已。 “誰知道呢,”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我看他是看上你了,沒見他發情期那會一直盯著你瞧呢~” 蘇懶扭頭就走。 誰料出了院門恰巧看見那人蹲在一堆花花草草前澆水。聽到聲響他轉過頭來,看到是蘇懶,眼睛一亮,擦了擦手,跑過來和蘇懶握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懶,謝謝你那天幫我。”吐字清晰,聲音清朗。 蘇懶的目光順過去看向男人的小腹,想起那天他發燙的裸體,粉紅的腸rou和緊致的生殖腔……他不動聲色的吞咽了一下。 面上不留聲色揮手高冷道:“無妨,小事。” 那男人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 ———————————— 后來的幾天,葉闌和他們越來越熟絡,連叫蘇懶都改口叫“阿懶”。 蘇懶挑了挑眉,算默認了這稱呼。捫心自問,他對這男人印象不壞。 某一日,鎮上流言四起,不知哪傳來的消息,說今夜會有流星雨。 保護所里的人都過了風花雪月的年紀,對他們來說,與其在山頂受凍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但蘇懶想去,倒不是多么想看到流星雨,對他而言,等待的過程就是一種值得經歷的體驗。遙記得,在前世,他也和一個人約好了去看流星雨,但最后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們再也沒能看成,再后來,他就穿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 這次,他想彌補一下這個未完的心愿。 當少年約人無果準備自己上路時,葉闌主動向他發起了邀約。 “你也對流星雨感興趣?”蘇懶問他。 “我是登山愛好者嘛,”葉闌背上了初見時那套全副武裝的裝備:“想體會一下夜晚登山的感覺。” 于是,他們吃過晚飯便向山頂進發了,葉闌體力很好,遇到難走的地方還會轉身拉一把蘇懶,兩人在十二點前到達了山頂,選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扎起了帳篷。 葉闌還去撿了些樹枝生起了火。 兩人肩并肩坐在鋪好的布上烤著火,望著深邃而絢爛的浩瀚星空,聽著樹枝燃燒發出輕微的啪啪聲,一時無言。 今夜月明星燦,沒有云的遮擋,滿銀河的星都近到仿佛觸手可及。這樣的情景下,人顯得渺小。蘇懶回憶起模模糊糊的過去事情,在遙遠的另一個空間,也有一個蘇懶,也有這樣浩瀚的星空,只是他終究回不去了。 打破沉默的是葉闌,他問蘇懶:“你覺得今夜會有流星雨嗎?” “為什么不會呢?”少年答的很干脆。 但凡美好,只有先相信它的存在,才會創造美好。 “我覺得不會,”葉闌瞅著蘇懶笑了笑:“這片星空已是如此美麗,流星哪里舍得來破壞這畫面。” “打賭?”蘇懶歪頭瞧他,氣急敗壞的發現他竟然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事實,導致他不得不仰視。 “賭就賭。” “你說吧,賭什么。” “賭……一個愿望?”他看著蘇懶,眸中似已灑滿星光。 “行啊。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愿賭服輸。”蘇懶望著天空。 “你應該還沒有測過屬性吧。”葉闌換了個話題。 “沒有呢。”少年懶洋洋的躺倒在地。 男人跟著他躺倒在地:“我想,有那么棒的親和力,你一定是個出色的Beta。” “其實,啥屬性都一樣,還不是得活著。” 男人搖了搖頭:“如果能選擇,還是不要當Omega。” “當Omega……很辛苦吧。” 男人沉寂了一會,突然笑起來:“其實想想也還好,雖然發情期很磨人。但是其他屬性也有煩惱的地方吧。像你說的,還不是得活著。人人都羨慕的Alpha,也不一定活的多舒坦。” “是啊,”蘇懶伸個懶腰坐起來:“Alpha有什么好,還不如Beta。” “你也這樣想。”葉闌輕輕道,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蘇懶卻沒看他,他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望著滿天星光,說:“你看這些星星這么美麗,不是因為它們是什么星座什么星系,什么高貴的出身和血統,而是可以自由的發光。我們,只要發光就夠了。” …… 在許多許多年以后,葉闌每每回憶起這個場景,都能想到迎風而立的少年,筆直的身軀和背后閃耀的星光。 ———————————— 后來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夜色淡去,山谷披滿霞光,也沒等到那場流星雨。 少年無意識的睡著,嘴中還在囈語。 葉闌好笑的把他抱進帳篷,塞進睡袋,看他睡得更沉。自己也拖了一個睡袋睡在旁邊。兩人一睡睡到了中午。 蘇懶一醒過來,就想到昨晚的打賭,干脆利索的問:“你要我為你做什么?” 葉闌搖頭回答:“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 見少年盯著他,復又保證:“絕對是你能做到的事情。” 蘇懶這才饒過他。 吃了簡單的午飯,二人下山。都不提昨晚發生的事,只說二人都睡了懶覺,又投入到保護中心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