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從那天起,蘇懶和葉闌兩人之間就有了一股說不明的情愫。并不算愛情,更多的是相伴的感覺。蘇懶安撫O們的時候,葉闌也會在旁邊幫忙。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葉闌該離開了。 他和每個人擁抱告別,與蘇懶互留了聯系方式。蘇懶面上淡淡的,沒什么反應,但他莫名有些心悸。 這種感覺,不是因為葉闌的離開,而是別的什么。 絡腮胡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就讓蘇懶早退了。 蘇懶回到旅店,洗了個澡,早早躺下,但沒有睡著。 他索性去前臺偷了張三的一根煙和打火機,跑到三樓天臺上抽煙。 春天的夜晚并不寒冷,屋頂月華似水。少年夾著煙蹲在欄桿邊,煙頭明明滅滅。 他從未抽過煙,但他上一世會。 張三被夜風吹起尿意,半夜起來放水,罵罵咧咧的關窗,探出身去,突然身體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頓時靜止。 ——夜色里,不起眼的小旅館不知何時,已經被汽車和軍隊的黑影團團包圍,他們沉默著,將每一個縫隙都填滿。 ———————————— 視線回到另一邊。 對于帝國學園的學生而言,寒假已經過去,他們又迎來了新的學期。 作為全國的最高學府,帝國學園是中學和大學的結合體,學制有四年,號稱專門培養頂尖人才。事實證明,從帝國學園畢業的學生,最終都去了頂尖的機構工作。 能進入帝國學園的人有三種:非富即貴者的后代,學習成績極度優異者,以及Alpha。 在冬季測試中被測出是A屬性的中學生,基本都會被半強迫的送往帝國學園學習,在這里他們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結識優秀的Omega。而O與B,則成年后才能進入帝國學園。 讓Alpha與最強的O結合,從而孕育出優異的后代,正是帝國想看到的結果。 帝國學園還具有完善的成人禮保護措施。因為基本Alpha都會在二年級時成年,成年時要經歷七天的發情期,這七天對A的精神力的提升體質的定型都至關重要,到時候A們會和選定的O進入成人艙,不受干擾的度過這七天。至于在里面做些什么似乎就不用說了。 許多O為了能進入帝國學園,付出刻苦努力拼命學習,以得到優先被Alpha們選擇的機會。 顧斯言在打包行李。他從一年級就堅決住校了。旁邊幫忙的是從小看他長大的老管家丁叔,他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家少爺,一邊念叨著:“少爺啊,你也別太倔,丁叔知道你想要的,但老爺那邊也得應付不是?抓緊找個好的Alpha,我和老爺,就都放心了。” “嗯。你別管這些了丁叔。”顧斯言手里動作不停。 “唉……”丁叔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顧斯言提著行李箱,坐上自家的飛艦,從老人揮了揮手。 “好好照顧自己啊少爺!”丁叔喊:“有啥事打個電話……” 在老人的叮囑聲中,飛艦緩緩升空,顧斯言開始了三年級下學期的時光。 飛艦停在了學校的A字停機場,這里停著的都是富家子弟的私人飛艦。在飛艦尚未普及的現在,普通人是買不起飛艦的。 帝國學園的教學采用分屬性教學。簡單的說,就是分為三個部,Omega部,Beta部和Alpha部。每個部又根據成績劃分為SABC四級,S是最佳。像顧斯言就在O部三年級S班。 O部每年級會有幾十個班,B有十個班左右,而A往往只能湊齊一兩個班。 二年級的時候他們可以選專業,專業課的時光會出現ABO混課的情況,但是平時的公共課還是以班級為單位進行。 但少數的A卻占有了學校的大部分頂尖資源。他們有單獨醒目的校服,獨立的校舍,師資,隨從,甚至打飯時O和B都要讓A先打。Alpha生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排隊。 如果與A發生沖突,受處分的一定不是A。 而這樣的區別對待,在眾人眼里是再合理不過的行為。 也許正是這樣畸形的教育,宣揚A們生而高貴,才讓帝國的A一個個狂妄自大。顧斯言默默的想。 開學第一天總是忙碌的。開學典禮后又是一堆事情,好不容易顧斯言才回到寢室。Omega的寢室是四人一間,Beta兩人一間,Alpha不用說自然是單人單棟。 即使是四人一間,帝國學園的住宿條件也是極佳的,四人絲毫不覺得狹窄,每人都有自己的“領地”,互不干擾。 顧斯言進宿舍的時候,其他三個已經在了,他們正圍坐在客廳中央的圓桌前,稀里呼嚕的吸著泡面。 “學霸,給!”一罐啤酒從天而降,顧斯言敏捷的接住。 “慶祝開學第一天!干杯!”寸頭嚷嚷著。 寸頭的爹是飛艇制造大亨,按理說他應該吃慣了山珍海味,結果他卻唯獨對街頭巷尾的“垃圾食品”感興趣。時不時拉他們幾個就在客廳里烤串火鍋大排檔走起,今天的泡面肯定又是他的手筆。 顧斯言走到圓桌旁坐下。翹開啤酒喝了一口。 液體的清涼緩解了一天的躁動。他舒服的微微瞇起眼。 “哎,你們父母催婚了沒?”說話的是“話嘮”,他們四人都有外號,分別是“學霸”“寸頭”“話嘮”和“黑眼”。 前三個顧名思義,至于黑眼,他沒什么特色,也不大說話,只有那雙眼睛黑的嚇人,所以叫“黑眼”。 話嘮一問這話,寸頭就垮下臉來:“催啊,能不催嗎,我媽天天在我旁邊傳授我怎么勾搭Alpha,什么偶遇,生病。她也不想想,那些Alpha高傲慣了,能輕易瞧上我們嗎。我真想領個Beta回去算了,反正都是挨cao,給誰cao還不一樣。” 但說歸說,O們都清楚,不論是為了壽命還是后代,嫁給A都是最好的結果。 話嘮斜眼撇撇顧斯言:“結果唯一一個A們感興趣的O比A更高冷。阿言,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受A青睞,我爸媽得樂死。” 顧斯言捏了捏啤酒罐不置可否,起身:“這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上課第一天,不能遲到。” “切。”話嘮又干了一瓶啤酒,悶悶不說話了。 —————————————— 樓下的燈啪的亮了。 少年猛地站起來,意識到了什么。他探頭隔著欄桿往下望了望,便看到了那些軍人的影子。復又坐下。 他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已逃無可逃。所以他放棄掙扎。 一架小而輕便的飛艦輕輕的停在了少年的前方。 葉闌,或者應該叫他衛蔚,身著軍裝從旋梯走下。 少年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瞧。眸子暗暗,看不出情緒。 那些過去被他刻意忽略的疑點,終究得到了證實。一陣夜風掀起了兩人的衣角。 “葉闌”輕輕笑了笑,優雅的在少年面前半跪下: “大人,奉帝國之命,我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