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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采的沮喪模樣。 “怎么了?”龍大在她身邊坐下,將回來路上隨手摘的花又插她頭上去。 “將軍?!卑踩舫恳活^扎進龍大懷里,原來愧疚真的會讓人想撒嬌?!拔疫€得給古大人寄封信?!?/br> 龍大親自幫她鋪紙磨墨。 安若晨寫了信,告訴古文達四妹向來有主意,她想回家,就讓她回去吧。安排好說辭,讓陸大娘與她對好接應的辦法,若她需要幫助時,陸大娘能及時收到消息伸出援手。她最后又再提安若希身上的毒,請古文達和陸大娘多多費心尋找解藥,必要時,打開她母親和老奶娘的棺木搜搜。 龍大看到她寫的內容,沒說什么,只握住了她的手給予安慰。 “我真該回去的?!卑踩舫亢茈y過,“若是需要再給二妹一顆□□,我該當面向她解釋。情況如此糟糕,我害得她們丟了性命,自己卻跑了?!?/br> 龍大搖頭:“這不是個好主意。這里更需要你,晨晨。輝王很快要有動作了。我們有許多事要處置。” 安若晨低頭不語。 龍大又道:“你再與陸大娘交代下,你四妹回了安家,讓她盯著些安家的動靜。先前不是說,錢世新派了人在安家住下嗎,還給了你弟弟差事。錢世新定還打著主意?!?/br> 安若晨猛地抬頭:“我四妹還是個孩子。” “是個很有主意的孩子,不是嗎?你莫小看她,當初敢逃家,如今敢回家,她不是一般的孩子。而且她知道所有的秘密,她是找到靜緣師太的關鍵,她還知道薛敘然是我們于城中的內應,她還拉攏了姚文海。她會是個很有用的幫手。” 安若晨咬緊牙關,她不能認同。將軍看到的是用處,而她只覺得心疼。 “寫吧?!饼埓髮⑿偶埻踩舫棵媲巴屏送啤?/br> 安若晨瞪著那紙,她欠將軍的,所以她愿意為將軍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她舍不得四妹也這樣。 “寫吧。你知道我說得有道理?!饼埓笤俅蔚?。 確實是有道理,可安若晨突然很想認真問一問將軍,在他心里,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因為她很有用處。但安若晨終究還是沒有問,她提筆,將龍大交代的寫了。 ☆、第170章 第170章 天剛蒙蒙亮時錢世新便起來了。他只睡了兩個時辰,這一日發生太多事,于他而言頗是驚險,他疲倦卻也思緒繁多,睡不安穩。 早飯還未用完,就又聽到一個震驚的消息——姚文海回家了。 親信言遙來報,一早姚夫人便差人送來口信,說是姚文海昨晚回到家中,毫發無傷,就是身上臟些狼狽些。言道馬車遭劫那日,姚文海獨自逃脫,自行躲藏了起來。因害怕再遭追殺,所以不敢露面,流浪了這段日子,覺得頗安穩了,這才悄悄回家。 錢世新冷笑:“就他這般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還能獨自流浪大半個月,毫發無傷,自行回家?唬弄誰呢!” 言遙道:“那屬下去查查看,是誰人收留了他。這人不動聲色行事,瞞了這許久,忽然將人放了回來,也許有所圖謀?!?/br> “自然是有圖謀?!卞X世新道:“也太巧了些。我們昨夜圍街剿匪,他昨夜便回來了?!边@個幕后人,必得揪出來。錢世新起身,帶上言遙,親自去太守府。 蒙佳月很快出來相迎,她滿臉喜悅,神采奕奕,整個人煥然一新,沒剩下半點憔悴憂心。顯然兒子平安歸來讓她極歡喜。 錢世新假惺惺地恭喜了一番,蒙佳月也假惺惺地客氣。錢世新知道,蒙佳月這么早迫不及待叫人來報信,是為了打他的臉給他難看。他暗示這孩子在自己手上,結果不是。 錢世新若無其事,只道為了查案,有些案情細節得問問姚文海。蒙佳月未推辭,讓人將睡下的姚文海叫了出來,說錢大人來問話了。 過了好一會姚文海來了,錢世新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這皮白rou嫩的,哪像流浪過吃過苦的。還未開口,卻見姚文海給他更驚訝地問:“錢大人,方才我院里小廝說,昨夜里安水街出大事了?” 錢世新心里一動,道:“有人報稱在那街中看到有劫匪蹤跡,綁了個如你這般年紀的少年,我答應過你母親定要全力搜尋營救于你,便派了官兵圍街抓人?!卞X世新一邊說一邊打量姚文海的神情,時間碰巧真的不只是碰巧對吧,那個幕后人趁著搜街大亂之時,將姚文海送了回來。那時官府的人馬都在安水街,無人注意太守府。 果然姚文海道:“那個報信的人對大人說謊啊。哪里有什么劫匪,我自己便是一直躲在安水街里頭?!币ξ暮⑹孪壬套h好的說辭講了一遍,錢世新聽得更是懷疑。 這下可好,不止時間巧,連地點都巧了。大家都混安水街是吧?錢世新仔細一問,姚文海還都能應付得上,怎么從馬車逃的,從哪兒跑,怎么到了安水街,在哪兒怎么躲藏,那個廢祠在哪里,如何度日的等等。 蒙佳月在一旁聽得抹淚,哭道:“苦了我兒?!?/br> 錢世新面無表情,轉身囑咐言遙派人到安水街查探去,廢祠和水安堂,都得仔細問清楚。 他轉回頭來,姚文海對他抱拳施禮:“大人,那報案之人所報之事為假,想來定是有所圖謀,大人可曾將他扣下?這人定得好好審審,他編排這般大謊,說不定就是細作一伙。惹得大人出動官兵圍街,聽說還真遇著個強盜打起來了,死傷了許多人。大人,那報案的是不是故意引官兵上鉤,欲劫殺城中兵將?大人切莫放過他,抓起來好好審一審。他看到的劫匪是何模樣,被綁的少年又是何模樣?搜街搜不出來,他如何狡辯?” 這一長串明問暗諷,錢世新臉抽了一抽,萬沒想到,他原想抓住姚文海把柄,卻被反咬一口。錢世新板著臉,他哪里變得一個可疑的報案人來,所以真的是被那魯升坑了。主意都定得不周全,弄了個爛攤子讓他收拾。錢世新只得道:“那報案之人說完便跑,也不知是哪里人士。如今這般說來,確是我疏忽了。我讓衙差們全城搜查,定要把他找出來?!?/br> 姚文海和善微笑,一臉無辜,又道:“說起來,真是感激錢大人。我家落難,父親被冤,大人還對我們如此照顧。那報案人扯慌跑了,這般明顯靠不住,大人還出動全府官差搜街,不惜擾民惹罵名也要解救于我,當真是義薄云天,我謝過大人,代我父親也謝過大人。” 蒙佳月在一旁附合,也連聲稱謝。 錢世新臉再抽得一抽,他覺得自己被罵了,被罵了,還發作不得,因為對方客氣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