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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世新深吸一口氣,寬慰姚文海幾句,又說了些客套話,轉身沉了臉離去。 錢世新回得衙府,很快言遙報回了消息,那廢祠里確實有被褥和饅頭碎,還有個碗,還有兩件臟衣,看上去像是有人流浪漢住過,衣裳大小確是十來歲少年穿的。水安堂里也問過了,他們不知道廢祠有人住,倒是堂里這大半月總丟些東西,被子、吃食之類的,還有衣裳。周圍也問了一圈,沒人見過流浪的小少年。 言遙剛報完事,蔣松派人來了。說是昨夜險些抓到細作殺手,全靠錢大人的情報。昨夜里聽說是有人報案,那報案之人定知曉細作內情。蔣松問錢世新報案人身份情況,報案時如何說的,是否還有其他線索。讓將那人帶去紫云樓,有話問他。 這番問的就要比姚文海更細致多了,何時報案,哪位衙差接待,具體細節,案錄在哪兒等等等等。 錢世新完全沒脾氣,很好啊,大家都抓到了這把柄,且說辭還不帶重樣的。錢世新不能像打發姚文海那般打發蔣松的人,便說人是魯升大人見的,后讓那人回家去了,免得細作覺察了起疑心。最后確定消息可靠讓重兵圍剿安水街也是魯升大人決定的。所以蔣將軍想了解細節,他得去問問魯升大人,以免這案子里有需要保密的重要內情。 那人走了。錢世新去找了魯升,將事情告之。魯升并不在意,道:“你這般回得甚好,蔣松想知道什么,便讓他們來找我。誰不服氣,想做什么,便讓他們來找我。我到這兒來,便是給你撐腰的。我是巡察使派來的屬官,又比他們官大一級,他們能如何?” 錢世新自然不能有異議,蔣松不能如何,他當然也不能如何。 魯升又道:“其他的事你先莫管,搜捕屠夫的事我來安排。蔣松要如何隨他去,眼下最重要是抓緊時間將他干掉。不但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且要拖累住龍大。你安排得如何了?安二姑娘的婚禮,是在后日吧?那日便得動手。” 錢世新忙道:“是。今日正要去安家張羅此事。” 魯升拍拍他的肩:“你專心先辦這事,萬不可出差錯。滅了蔣松,壓制住龍大,你在平南郡才能站穩腳,我們將你扶上太守之位也才會順利,算算時候,輝王很快會有動作,我得去前線接應,不能一直在這兒扶著你走。” 錢世新有些不悅,什么叫扶著他走。他又不是殘廢。 薛府里,薛敘然真病倒了。昨日本就有些身體不適,結果夜里出了那等大事,他憂心善堂老小的安危,憂心他那一條街的鄉親和房宅,還有那兩個麻煩精,誰都莫要出事才好。這一著急,病情來勢洶洶,半夜里再撐不住,暈沉沉躺下不能起了。 幸好醒來后聽得好消息,安水街和善堂的人均無事,兩個孩子失蹤了。但善堂陸先生發現廢祠里有人悄悄按原先他們給姚文海準備的那套說辭安排給照辦了,放好了物什在那處。接著又聽說昨夜里姚文海回家了。之后衙門果然有人來盤問,大家按準備好的說,順利過關。 薛敘然心頭一松,看來是安若晨那邊的人將兩個麻煩接走了。他囑咐看著點安家,若是這幾天安若芳也回去了,就無事了。再有,近期內都不要與安水街那頭接觸,以防官府還盯著捉把柄。 向云豪應聲,轉身準備去交代下面人,薛敘然卻又叫住他:“我生病的事,莫讓安家知道。若是安二姑娘去喜秀堂遞消息,讓掌柜的機靈點,莫走漏風聲。”安家這般勢利小心眼,萬一嫌棄他要成婚卻病倒了,他可是會生氣的。“把我娘叫來,我與她說。”讓娘也得管好嘴,莫露出對他病倒憂心的模樣來,這般媒婆子喜娘等等人可是會察覺的。這些人最是碎嘴的,得嚴防。 安府里,安若希咳得頗厲害,身子無力,也躺在床上養病呢。這事自然瞞不住譚氏了,她過來將安若希一頓罵,把她院子里的丫頭婆子也罵了。這婚前將新娘子照顧病了,真是了得。若不是看在婚前忙碌的份上,真是要將她們個個都打了才行。 “請陳大夫來,讓他開些重藥,將這病趕緊壓住。別耽誤了上花轎。還有,誰都不許把這事往外說。不然我扒了她的皮。”譚氏瞪著眼睛,很是兇悍。 安若希有些喘不上氣,她狂喝水,試圖讓咳得火|辣辣的喉嚨舒服些。她一直躺著,希望自己快些好,不能這般不爭氣,不能病,她要順順利利嫁給薛公子。 母女二人正都為這病生氣之時,錢世新踏進了安府。 ☆、第171章 第171章 安榮貴昨日被蔣松施了杖罰,傷還未好,正側躺在床上吃著點心罵著蔣松。聽得錢世新來了,忙讓下人將東西收走,端個藥碗進來擺桌上,自己趴好了,裝作傷重的模樣。 沒過多久果然安之甫領著錢世新進來,說是錢大人有心,來看望他了。 安榮貴艱難狀欲爬起身,錢世新忙上前按住了。他寬慰了安榮貴幾句,問了他的傷情,囑咐他要好好養傷,又譴責蔣松簡直目無法紀,任意妄為。末了再自責,說安家與軍方那頭本就有些過節,他應該考慮得周全些,不該讓安榮貴去辦這趟差事,累得安榮貴被蔣松故意找由頭打了,都怪他這做大人的沒給手下安排好。 一番話說得安榮貴心里很是受用,安之甫也覺得心情舒暢,父子倆忙表忠心的表忠習,說感動的說感動。最后一起咒罵蔣松與紫云樓里一眾人。 錢世新道:“蔣松也不過是聽龍將軍的指令行事。龍大將軍與安大姑娘對安家是何態度,那紫云樓和軍中上下,自然也對安家是何態度。”他嘆氣,說自己這關口暫代太守之職,也是背了許多壓力,他父親當初得罪安若晨,龍將軍也看他分外不順眼,蔣松不止對安榮貴不客氣,對他這位大人,也是呼來喝去。龍將軍一心想扶姚昆重回太守之位,于是處處排擠拿捏他。 錢世新說得委婉,安榮貴卻是明白的。那些風言風語,他在衙門里可聽過不少,也與錢世新報過,誰人說壞話了,誰人編排短處了云云。于是趕緊附合,與安之甫道錢大人如何不容易,龍將軍與蔣將軍如何混帳。 錢世新擺手苦笑,道:“我也不知日后是不是會被排擠得連平南都呆不下去,但如今在這兒一日,便為百姓做好一日的父母官。”他頓了頓,嘆氣,“這事說起來很是復雜,魯升大人也與我聊了許多,梁大人那頭是定不會讓姚昆再回來,但龍將軍是個人物,梁大人連帶也得處置好龍將軍,他也頗頭疼,說龍將軍從前可不是這般公私是非不分的,如今怕真是陷了溫柔鄉,被迷惑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