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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婆子和小仆都遣了出去,自己摟著段氏坐下了。 段氏抽泣兩聲,靠在安之甫懷中,久久又喚一句:“老爺。” 安之甫嘆氣:“你莫慌,不是趕你,只是讓你出去休養,待你病好了,就接你回來。” 段氏楚楚可憐看著安之甫,未語淚先流,泣道:“老爺不必安慰,我明白。我只是想著日后再見不著老爺了,心里難過。今日他們非逼著我上車,我多怕還未與老爺告別便成永別,這才打死不從的。” 安之甫忙道:“不難過,你乖乖的,我與你保證,一定接你回來。你好好養病,早一日好了,便早一日回來,如何?” 段氏聽罷,看著安之甫,破涕為笑。那一笑,竟有幾分當年初見時的模樣。安之甫心一軟,摸摸她的臉:“我讓府里的丫頭婆子陪著你一起去,有熟悉的人照顧,你就不用慌了。那里好吃好住,又沒人煩你,肯定比在這兒舒心。你想吃什么用什么,就跟丫頭說。過兩日,我就去看你。” “好。”段氏抹去淚,給安之甫倒了一杯水,“有老爺這話,我就放心了。沒有酒菜,就用這水表表心意。我就是惦記著老爺,怕再回不來,老爺好好與我說,我自然是聽話的。” 安之甫接過水杯,仰頭喝了,段氏又笑起來。安之甫將段氏摟進懷里,“聽話就好,乖乖的,大家都好。” 段氏點頭,又道:“老爺說我去了那兒會過得好,那兒是哪兒?” 安之甫一愣,他不知道。 “老爺選的地方嗎?” 安之甫被噎著,過了一會只得道:“是錢大人選的地方。他是福安縣的父母官,那兒全歸他管,他要找個好宅子自然容易。有他照應你,你會過得很好的。” 段氏悲傷地微笑:“你連我會被送到哪兒去都不知,又怎知我會過得好。” 安之甫似被打了一把掌,不說話了。段氏未趁勝追擊,卻是給安之甫留了面子,轉了個話頭道:“我會去的,老爺讓我去,我便去。” 安之甫松了口氣:“那就好。” “老爺記得來看我。” “會的。” 段氏又道:“今日太晚了,福安縣也不是街頭巷尾的距離,行夜路多有不便,我明早再去,可好?” 安之甫原想答應,但一轉念,現在已將段氏說通了,早早上了馬車事情解決,若是再留一晚,明早起來她又發作鬧事便又是麻煩。于是道:“福安縣不遠,坐馬車一會就到。定好了今日去的,那邊的丫頭婆子定是收拾好了屋子準備好了宵夜等著你,錢大人也都安排好了,教別人空等多不好。快些出發早點安頓,今晚就能好好休息了。我過兩天就去看你,放心吧。” 錢世新這頭,在問陸波:“事情如何了?” “已將安若晨母親的牌位被移,即將被遷墳的事傳到了紫云樓里。那頭傳回話來,安若晨大怒,囑咐了陸大娘明日一早便到安府將母親牌位領回,且要求安家不許碰她母親尸骨,她要將母親遷回德昌縣老家,與她外祖父、外祖母葬一起。” “很好。就等他們明日鬧將起來,讓安府里的那些人點點火,最好讓他們鬧翻臉,吵得越兇越好。然后看好時機,明晚將安之甫引出來動手。”錢世新又問:“安若晨的手稿拿到了嗎?” “拿到了。我會照著她的筆跡寫好信,明晚引安之甫出門后,將信放到他書房里。屆時查起來,這封將安之甫約出門的信就是物證。” “好。”錢世新道:“莫出破綻。明日我將安榮貴安排到福安縣去。你讓李成穩住錢裴,讓他別出門。這般才能與安若晨派的人對上。” 陸波應了。 錢世新又問:“段氏帶走了嗎?” “她堅持要見到安之甫再走,大家不敢太過相逼,怕她真尋死。他們給我遞消息時,安之甫已經回府了,這會子說不定已經安排好了。李先生盯著這事呢。今晚定會將她送走的。” “好。你一會再去看看。這事務必要辦好。將她送到宅子后便看好了,不許出門不許見客,其他的隨她,好吃好喝的照顧著。讓婆子們多與她說說話,穩住她,宅子里的東西收好,勿讓她有機會尋死。” “明白。”陸波領了令,便往安府趕。 安府這頭,安之甫還在與段氏說話。 段氏說了些往事,小心翼翼地看著安之甫,那探究的目光被安之甫察覺,他覺得段氏仍是擔心,于是一再保證會將她接回來。說著說著,段氏卻忍不住再次落淚:“老爺,回不來了。” “不會的。”安之甫酒醉頭暈,腦袋發沉,開始不耐煩。 段氏又道:“真的。回不來了。我再也見不到我女兒了。我好恨安若晨,又恨自己,更恨老爺。” 安之甫皺起眉頭。 “老爺,我知道為何芳兒逃家不與我說了。” 安之甫按捺住脾氣,問她:“為何?” “她怕我。” “你平素對她極好,她怎會怕你。” “我對她,也不夠好。老爺要將她嫁給錢老爺時,我未能護著她。大姑娘和二姑娘說得對,我未能護著她。” “那是我給她訂的親。”安之甫終于忍不住大聲起來。如今是要怎樣,哄得她兩句她又開始了嗎?這家里再如何,也是他作主!他讓女兒嫁給誰女兒就得嫁給誰!什么叫未能護著她,難不成要像安若晨一般忤逆他不成?! 段氏不接這話,卻道:“芳兒怕我,是她瞧見了。” “瞧見了什么?”安之甫心中升起疑慮。 段氏笑容飄忽:“當年,我從貨郎那處,買了毒|藥。” 安之甫一愣。 “我心里想著,我是最美的,又是老爺最喜愛的,若是沒了夫人,也許老爺便會將我扶正了。我想用毒|藥對付夫人。” 安之甫整個呆住,萬沒想到段氏居然有過這樣的念頭。 “可我沒敢下手。我膽子太小了,我只敢跟著二姐,拉著三姐,一起氣氣夫人。但是芳兒見過我拿著那包毒|藥看。她問我是什么,是糖嗎?那時候她太小,很貪嘴,我怕她偷偷翻出來吃了,便告訴她是毒。后來夫人去了,芳兒大哭了一場,她問我夫人是不是被毒死了。我說不是,是病死的。” 安之甫沒說話,心中又驚又疑,是嗎?確是病死的嗎?那時大夫確是說是病死的。 段氏笑笑:“老爺莫怕,我未曾對夫人下毒,我真的膽小。” 安之甫松了一口氣。 段氏又道:“后來我又想,二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