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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小柳只當荊卿卿是在潑她冷水。這些天小柳每日都盼著沈勵能來,可是自從李長安一走,沒了那么個有身份且對宰相大人有威脅的人拄著,沈勵也便不來了。這些日子她總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偸窍胫芏嗪蜕騽钫f幾句話,做一些事??墒巧騽罹褪桥我才尾粊恚且运偸窍?,若是李長安不走,自己便能日日見著沈勵了。 荊卿卿哪里知道這些,只當小柳認清現實悲傷過度罷了。 正哭著卻忽聽得一陣清朗明媚的男聲。 “小柳,你哭什么呢?” 轉頭去看,正是沈勵。午后的陽光勾勒著少年棱角分明的側臉,仿佛灑上了一層金輝。 “沈護衛,怎的今日又勞你大駕?”荊卿卿一邊拍著小柳的背一邊問道。懷里的小柳一聽“沈護衛”三個字卻立刻止住了哭聲,急忙背過身去擦自己的眼淚。 沈勵向著靳小柳投去微不可查的關懷目光:“我今日恰好沒什么事,便過來請你們過去罷了?!?/br> 荊卿卿聞言看了看止住哭聲的小柳,說道:“小柳不哭了,我先去送飯,晚點回來再與你說,好不好?” 小柳一張臉都已經紅透了,兩只眼睛腫得好像核桃,默默點了點頭:“我去把菜端出來?!闭f罷轉身往廚房走去。 荊卿卿剛想拉住她說一聲不用了,靳小柳腳下不穩忽然一個趔趄向前倒去。 “??!”荊卿卿一聲驚呼,伸手去抓卻來不及。 一邊的沈勵見狀飛身上前卻也慢了半步。 靳小柳雙手撐地護住了自己的小圓臉,雙膝卻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倒吸一口冷氣,卻一時疼得說不出話來。 “小柳你沒事吧。”荊卿卿急忙上前查看情況。小柳這樣子想來是傷到了膝蓋,馬上扶起來一定很疼。只能先等她緩一緩。 沈勵見狀上前道:“荊姑娘,你先把飯菜送去吧。小柳我來照看?!?/br> 荊卿卿看了看沈勵,心想這人平日里辦事還算牢靠有分寸,便點頭答應,進廚房去取了菜。 出門時見著沈勵已經將小柳抱起往外走去。小柳一只手搭在沈勵的頸后,上身卻好像僵住了,兩只核桃眼望著沈勵的臉一動不動。 荊卿卿覺著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端著菜去了竹音閣。 今日風有些大,竹子在風中搖擺,傳來清雅的聲音。陽光被竹葉撕碎,斑駁地灑在地上。荊卿卿不禁暗自感嘆,這宰相大人骨子里,確是有幾分風雅韻味的。 進了竹音閣,明媚的陽光透過紅木花窗上的薄紗打在男子挺闊的面龐上,男子眉頭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粗@模樣,荊卿卿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很遙遠。 宰相大人在用左手批閱奏章,右手放在雙腿上。荊卿卿有些疑惑,莫非宰相大人手受傷了? 看荊卿卿進來,沈沉淵將手中的筆放在乘著朱砂的白瓷碗上,說道:“把菜放下,扶本相過去?!闭Z氣中帶著幾分嘶啞浮游。 荊卿卿不知為何心下一驚,一抹擔憂浮上心頭:“宰相大人,你受傷了?” 沈沉淵雙目半瞇,眉頭一鎖:“不是說讓你喚我沉淵?怎的總也記不?。俊?/br> “沉淵......你受傷了?”聲音里帶著幾分柔軟。 沈沉淵聽了很是受用:“不妨事,只是昨日不小心從馬車上跌下來了。傷了右手和右腳?!?/br> 從馬車上跌下來?宰相大人坐在馬車里面,為何會跌下來?莫非是下車的時候不小心?可是聽說宰相大人功夫了得,怎么會如此不慎? 縱然心中萬千疑惑,她還是上前去扶沈沉淵了。她架住沈沉淵的左胳膊,雙手環住他的腰。沈沉淵將身上的重量一點點轉移到荊卿卿身上。感受著身上的重量,荊卿卿不知為何有些難受,宰相大人,竟然傷成這樣了嗎?想著不自覺地看向沈沉淵,目光中露出幾分擔憂。 沈沉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內心暗自感慨,李長安那廝還是有兩手的。 此時荊卿卿正試著往前走一步,沈沉淵忽然:“哎喲”一聲痛呼,雙眉蹙起,雙目緊閉,看起來很是痛苦。 荊卿卿聽這一聲痛呼心里驀一抽,很是驚慌,扶住沈沉淵的手又緊了幾分,忙道:“沉淵,要不你先坐下吧,我懂點醫術,我給你看看?!?/br> 沈沉淵一聽神色微不可差地變了變,他可不想陰謀敗露,忙道:“我找大夫看過了,不妨事的,剛剛是我自己用力不對。” 荊卿卿看了看沈沉淵,面上依舊帶著擔憂,半晌還是繼續扶著他往前走。這回沈沉淵也不喊痛了,長舒了一口氣,佯裝堅強地一步步向餐桌走去。沒錯,這就是李長安教他的,要示弱。 “你喂我?!狈讲抛?,沈沉淵便發了話。 荊卿卿本來不是很樂意,但沈沉淵略顯虛弱地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說了一聲:“疼?!睒幼雍孟袷軅男“淄?。 荊卿卿見狀禁不住有點母愛泛濫。想到小時候自己貪玩到后山摘果子,受傷的時候也喊疼。母親便一邊摸著她的腦袋一邊喂飯:“卿卿乖,卿卿不疼。來,張嘴,吃了就不疼了~” 于是她有樣學樣,除了不敢摸宰相大人腦袋以外,其余的都照做了:“沉淵乖,沉淵不疼。來,張嘴,吃了就不疼了?!闭f著舀了一勺白菜豆腐湯,遞到了沈沉淵的面前,眼中露出疼惜的目光。 沈沉淵此刻像被雷劈了一樣,心想自己只不過露個軟怎的荊卿卿就忽然變成這樣了。還有那目光里分明滿是......慈愛。對,是慈愛。就像自己小時候母親對待自己一般,完全沒有男女之情。這這這,完全不符合事情的客觀發展規律啊。 看著面前那一勺白菜豆腐湯,沈沉淵還是默默地張開嘴把它咽了下去。 卿卿歪著腦袋,眼睛瞇成月亮,笑瞇瞇看著他:“沉淵,好不好吃呀?”語氣溫柔軟糯。 沈沉淵抖了抖:“好吃,好吃?!?/br> “好吃就好,沉淵乖,再來一勺?!闭f著一勺豆腐湯又遞到了沈沉淵的嘴邊。 沈沉淵愣了愣,又張嘴含下了那勺豆腐湯。 連著喂沈沉淵喝了好幾口湯,荊卿卿笑著又去捻了些牛rou,放到他的嘴邊:“沉淵乖,再吃點牛rou補補身體?!?/br> 此刻的荊卿卿動作語氣都已經十分自然,就好像在照顧自己的孩子似的。其實自從得知沈沉淵暗戀李長安又求而不得后,荊卿卿便對他生了幾分憐憫之心,看著他現在又受了傷,更覺得眼前這位宰相大人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罷了。 沈沉淵不得已又吃了一口牛rou,看著荊卿卿憐愛的眼神感覺分外胸悶。畢竟他并不想把自己還挺感興趣的一個姑娘變成自己的親媽。他心想明日一定要說自己傷已經好了,可怕,實在太可怕了。 換作平日里他都要嘗嘗哪些菜好吃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