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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當即又斂了情緒。 兩人目送他挺拔的身影離開,初寧久久才收回目光,想到什么,歪頭喃喃一句:“那個望仙樓,好熟悉......” 她好像聽誰說過,似乎不是一般的酒家? 徐立軒聽見卻是猛然一陣咳嗽。 杭州府美人如云,美人如仙,望仙望仙,那望仙樓是楚樓。里頭絕色清倌數(shù)不清,當中最出挑最有名氣的就數(shù)柳娘子。 這些都是他跟欽差一同前來時聽到的。 所以他三叔父是去了一個銷金窟,溫柔鄉(xiāng)。 初寧聽到他猛地咳嗽,不明所以看過去,少年的臉漲得更紅。 三叔父今年都二十二了,還沒有娶親,去那些地方消遣也正常。當然,他也不會把真相告訴小姑娘。 “初寧meimei,我們繼續(xù),等晚上三叔父回來,做個全魚宴。” 初寧當即就把事情撇到腦后,聚精會神地繼續(xù)垂釣。 不知怎么的,兩人說起徐琇云的親事來。 昨天在衙門就提了一嘴,徐立軒今天才算詳盡地說道:“云兒夫家是我父親屬下的嫡子,清貴人家,祖輩在朝中頗有聲望,最重要是家里人口簡單。父親的意思,左右嫁過去就是宗婦,于云兒來說就是相配了。” 他沒說的是,這個劉家其實還有個在宮里的貴人,如今的劉嬪,是他準妹夫的親姑姑。雖然不算寵冠后宮,但膝下有個公主,明德帝十分喜愛那個公主,待她也算恩寵不斷。 世家聯(lián)姻,總是取利弊的。 他沒有主動提這個,是怕她多想。他想娶她,但宋家失勢,他怕說出來后,她就先止步了。畢竟她從來都是個心如明鏡的人。 初寧聽著簡單的敘述就全信了,替徐琇云高興:“是定在什么時候出嫁,我多半是喝不上云jiejie的這杯喜酒了。” 語氣里盡是可惜。 徐立軒聞言心念一動,說道:“是過了年節(jié),一月十八,初寧meimei今年還不回京城嗎?” 只要回京過年,肯定就能趕上。 初寧聞言目光遠眺。 回京嗎? “應該不回了吧。” 她也沒處回。 徐立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他手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說:“初寧meimei,當年的事與你無關(guān),我母親也知道錯怪你。你要是能回京來過年,祖母肯定會高興的。” 初寧沒有作聲,垂眸沉默,腦海里是任夫人和任氏厭惡的眼神。 “如若三叔父回京,你也不回去嗎?” 徐立軒來了兩天,根本沒見到她的外祖一家人,她一直跟著三叔父住在無名居,這些他也都知道。大概猜到其實她外祖家那頭,對她也是冷淡的。 提及徐硯,初寧還是垂著眼眸不說話。 她想回京,但不想回徐家,即便她想念老夫人,想念徐家小姐妹。 她這樣徐立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先前的事還根針一樣扎在她心頭,拔不去,可能還會時時作疼。 可他......她要是抗拒徐家,他要怎么才能解開她的心結(jié)? 徐立軒突然意識到,他過于一廂情愿,把一切都過于理想化。他的心突然就慌起來,止不住想到試探。 “初寧meimei,你明年就十四了,三......三叔父有給你相看嗎?有沒有說什么樣相貌家世的?” 話題冷不丁扯到自己身上,初寧愕然。 徐立軒話出口,想收是不能夠了,索性繼續(xù)試探下去:“初寧meimei又喜歡怎么樣的呢?” 她......喜歡什么樣的?! 初寧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即便是徐硯問她,她也回答不上來,眼下更加回答不出來了。 何況被人明晃晃問親事,她也淡定不了,發(fā)了會怔,雙頰就guntangguntang地燒起來。 而且,她就非得嫁人嗎? 徐三叔要她給答復,徐立軒也問她。 明明她壓根兒就沒深思過! 初寧莫名覺得心頭有些堵。 她咬住唇,腦海里一時是任氏瞧不起自己的眼神,一時又是陳夫人刻薄的嘴臉。嫁了人,她的婆母會不會跟她們一樣。 ——她不想嫁人! 小姑娘臉色鐵青,唇咬得發(fā)白,首回實實在在感受自己對淡婚論嫁的厭惡。 徐立軒見她低下頭,以為她是害羞了,心里又隱隱有歡喜。 她沒有回答,肯定是還沒思定,所以他應該抓緊時機....... “初寧meimei,你覺得我——” “有魚上勾了!快幫我拉一拉桿!” 正當徐立軒想表明心跡的時候,初寧手中的竿突然被拽動。她本就想逃避這個話題,也沒注意他要再說什么,當即轉(zhuǎn)移注意力。 徐立軒到嘴邊的話打了轉(zhuǎn),全咽了下去,一顆心怦怦跳得極快,耳朵里也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了。甚至連怎么幫忙把魚拉上來的都記不得。 他險些就說了,就差一點點。 等回過神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連耳根都guntang,剛才順勢而為的勇氣也已經(jīng)褪去,傾訴心意的話再說不出口。 等到兩人釣上四五尾魚,初寧說要回去,他也沒敢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就那么站在青竹邊,看著小姑娘裙擺翩然,越走越遠。 “大少爺?” 四順還站在他身后,跟他一同探頭目送窈窕身影離開。 徐立軒終于露出個苦笑,眼神有幾許黯淡:“回吧。” 其實沒說出口也好,剛才他想的還是對的,初寧對徐家,應該是說對他母親有罅隙。說了也是無用功,可能反倒把人推得更遠。 還是慢慢來吧,或者從他三叔父那兒入手。 被人惦記的徐硯此時耳邊正是絲竹聲樂,鼻端除了酒香還有女子身上散不去的胭脂香。 他一手執(zhí)酒杯,神色淡然,眼底分明已顯出幾絲不耐。 吳沐川是真誠向他道歉,所以才會為他牽線兩個欽差。京城里的事也聽得差不多了,就是被人給纏上了,恰好又是男人好看的熱鬧。 “柳娘子容貌一絕,嗓音一絕,可眼里就只得徐大人一個,我等都入不了柳娘子的眼!” 席間有人哈哈調(diào)笑,端著酒的柳娘子面若桃李,眸光似水,哀怨又飽含愛意地盈盈看著那個不為她所動的男子。 吳沐川抿了一口酒,看從進門就僵持到現(xiàn)在的兩人,將依在身前的美人又摟緊一些,跟著笑道:“柳娘子怕還是太過清高,我們徐大人英俊、貌賽潘安,當初在京城多少貴女就巴巴盼著他。你這副樣兒,唱再多歌的也進不到我們徐大人心里去,女子就該軟若無骨才對!” 這話不能再挑白了,他摟著的美人聞言,高聳的胸脯越發(fā)挨得緊,雪山都要擠出襟口。 柳娘子臉色幾變。 她是清倌,不是吳沐川懷里那等賣身的,要她向那個女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