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中。 初寧現在就有這么一種感覺。溺在他的溫柔中, 神思有片刻恍惚。 明明是平常的對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無端就纏著股旖旎, 仿佛......是情話。 她臉上的熱度剛褪,又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徐硯此時已經就在她身側坐下,一身清貴,眉宇平和舒展, 目光清亮。初寧不自知地伸手按了按怦怦跳的心,抬頭一看,便看到她熟悉的徐三叔,永遠的從容儒雅。 小姑娘的心就跳得更快,覺得自己八成是魔怔了。 肯定是因為徐立軒過來,又被徐三叔問要嫁什么樣的人,腦子也不清醒起來。 “徐、徐三叔,您有按時喝藥嗎?” 初寧雙手慢慢握在一塊, 盡量不讓自己顯得緊張。 可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徐硯眼中,又是照顧她那么些年,她的小情緒他哪點不懂。 剛才那一句確實太過曖昧, 所以他當無事發生坐了下來,結果她現在用一雙含羞帶怯的眼眸看向自己,有茫然又似有歡喜。 茫然他大概懂, 可她歡喜什么? 歡喜自己的親近?歡喜自己先前那一句念著卿? 徐硯為自己的猜測心頭guntang,仿佛是火星燎原,全身的血液都被燒得沸騰。 “——三叔父。” 正當徐硯幾乎不能自持的時候,少年清朗的聲音一下將他拉回現實。 徐立軒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星目灼亮,又朝面若桃花的小姑娘喊道:“初寧meimei,你也在。” 少年逆著光,他英俊的面容卻越發讓人覺得深刻。 徐硯理智歸位,淡淡地笑:“軒哥兒過來了,進來坐。” 初寧站起身來,朝他福了半禮,徐立軒忙回禮。一人彎腰一人屈膝的樣子,竟有種說不清的疏離感,是屈膝那個拉開了距離,彎腰那個像在巴巴往前追。 徐硯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一圈。他下意識總不想讓侄兒在她跟前得意,竟是什么都能添加惡意去揣測......他泥潭深陷。 最后,徐硯得出結論。 先前種種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根本不甘心只當她的長輩,當她的徐三叔。 “今天天氣不錯,趁沒冷下來前,我們到湖邊垂釣去。” 在小兒女正低聲說什么的時候,徐硯站了起來,順手把身側的小姑娘也扶起來。 初寧聽到去湖邊,雙眼亮了亮:“上回您就哄我說去垂釣。” 說著還委屈巴巴地嗔他一眼。 徐硯就喜歡她在自己跟前肆無忌憚的樣子,哈哈地笑,直接去牽了她手:“這回不哄你。” 徐立軒站在兩人身后,有種時間交錯的恍惚感。 都那么多年了,三叔父還是會牽著小姑娘走路,好像回到徐家初見到兩人攜手而來的那幕。 “軒哥兒?” 徐硯走了幾步,發現侄子沒跟上,回頭一看,少年郎正望著他們出神。 他心里有幾分不自在,但轉念一想,徐家長房不適合小姑娘。即便他沒有那一份心思,也不會讓小姑娘嫁到長房才是。 他那個大嫂,還不知道會怎么磋磨她。 他怎么會忍心。 至于侄子......總會明白的,身為宗子,很多事情都不由已。他這幼子,也向來由不得心。 徐立軒這才連忙跟上。 齊圳是個能干的,似乎無所不能。 徐硯說要垂釣,在他們到湖邊的時候,一應物什已經準備好,他正蹲在湖邊挖地龍。 也就差這一樣了。 雖然南方初到冬季不顯得多冷,在湖邊坐下,有風拂過的時候,明顯也察覺到氣溫變低。徐硯讓小姑娘的丫鬟去幫她拿披風,又坐到迎風處,幫她擋風。 湖風吹得他袖袍獵獵飛揚,初寧側頭看他,他正低頭專心給自己上餌,濃密的睫毛遮住他一雙眼眸。初寧卻知道長睫之下的眼眸一定很溫柔。 她的徐三叔一直就很溫柔。 “給你,抓好了,要是被再被魚兒拖下水,我可不給你去撈。” 徐硯把魚竿塞到她手里,說起以前的糗事。 那年他們剛住到無名居,她見到園子里的湖就纏著他說要釣魚,結果坐到打盹,連竿子被魚拖進水里都不知道。 她急得就讓徐硯幫拿回來,其實哪里真要他去拿。 結果他一挽袍擺,真淌水里幫她抓回竿子,上頭勾住的魚沒能逃脫,活蹦亂跳地濺了兩人一身水。 憶起舊事,初寧當即笑得杏眼彎彎,腰也笑彎了。 現在想想,她還真任性,讓風光霽月的徐三叔一身狼狽。 徐立軒剛上好餌就聽到小姑娘的笑聲,彎著的眼眸仿佛裝進了一湖的水,瀲滟璀璨。他也跟著彎了彎唇角,悄悄把小杌子往她身邊挪了挪。 少年心思淺白易懂,徐硯當沒看見,手腕一用力,將魚線甩了個漂亮的弧度。 初寧托腮盯著湖面,心想魚兒什么時候會上勾來。 湖面涼風習習,揚起小姑娘的裙袂.她正安靜地守著自己竿子,嫻靜美好,讓人看著便覺得心情愉悅。 最先讓魚兒上勾的是徐立軒,一尾半尺余長的花鰱被拽出湖面,落在岸上扭著身子蹦跶。 初寧一瞧就做了決定:“魚頭就拿來做豆腐煲了。熬出乳白的湯,在上面灑蔥花和香菜,味道肯定不錯。” 小姑娘眉宇飛揚,說起美食一派向往,純真得很。 徐立軒聽到自己心臟怦地跳動,被她的歡樂感染,眉角眼梢染著溫柔的笑。 徐硯微微側頭,亦嘴角一揚,視線再落在波光潾潾的湖面,他手里的竿子已經晃了挺久。他只是沒有拉起來。 齊圳這時看到護衛帶著一位穿軟甲的士兵前來。 這樣的人前來,要找的當然只有徐硯。 士兵見到他后,臉上堆著笑說:“徐大人,我們提督在望仙樓宴請,來杭州的欽差也在。提督說您還沒和各種欽差正試見過面,正好趁這機會,用餐便飯。” 初寧就殷殷望了過去。 徐硯不動聲色看她一眼,小姑娘又要失望了。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吳沐川才算計了船廠,此時宴請,肯定有深意。又提及欽差,他不耐也得去。 正好打聽打聽京城的風向。 那位士兵得到準信,先行離開。徐硯抱歉地轉身,彎著腰,與已經抿唇的初寧平視:“徐三叔又要哄你一回了。” 初寧眸光幽幽,下刻卻又笑了:“您去吧,我記在帳上,下回再找您一起清算。” 她梨渦淺淺,說著調皮的話,貼心明理。 徐硯暗中嘆氣,一定要找時間全補回來的。 “軒哥兒照顧好卿卿,也別在湖邊坐太久。” 他吩咐侄兒一聲,少年郎眸光熠熠,連聲應承。但在自家三叔父投來威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