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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最容易出差錯。” 魏熙說罷,低頭看著手中紙團,她低低一嘆,將紙團展開撕碎后,抬手丟到了擺在屋中的荷花缸里。 她垂頭看著碎紙被水漸漸沁濕,連字跡都模糊成一團,心也似被這軟塌塌的碎紙給糊住了。 魏熙抬手,想要將紙撈出來,指尖剛碰到水,卻聽春鳴來通傳,說是宮里傳召。 魏熙聞言,指尖一動,帶起一圈圈波紋,她抬手,由著陳敬掏出帕子,將手上的水漬擦干。 陳敬道:“怕是因著魏灝之事。” 魏熙面色不善:“麻煩。” 魏熙說罷轉身就出去了,陳敬見狀,收起帕子,也抬步跟了上去。 等到了花廳里,魏熙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面生的內侍也未說什么,等內侍說明了來意便轉身往外去。 陳敬和內侍并排跟在魏熙身后,他側頭和內侍打探,卻沒問出什么得用的東西來,末了,內侍覷了覷魏熙的背影,悄聲道:“出了這樣的事,陛下心里可不只是不舒服那么簡單了,公主還是要多注意些。” 等魏熙見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心里果真不是不舒服那么簡單了,看那臉色應當是氣怒非常才是。 魏熙上前行禮,喚道:“阿耶。” 皇帝面色沉沉并不叫起,魏熙見狀,抬頭看向皇帝:“阿耶怎么了?” 皇帝沉聲道:“我給大郎脫罪,你應當不甚快活吧。” “阿耶的決定阿熙不敢置喙。”魏熙說著唇角一抿:“可他做出那樣的事,我自然是歡喜不起來的。” “所以你就將他殺了?” “什么!”魏熙神色驚愕:“阿耶覺得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皇帝神色不動:“阿繼說,大郎被廢后,你曾去羞辱過他,并以阿繼他們兄弟的性命要挾大郎。” 魏熙跪地道:“求阿耶明鑒,我若是去看大哥,就定然會謹慎行事,怎么會讓一個小孩子聽去。” 她說著眼圈一紅,既是氣憤又是委屈:“定是有人想離間我們父女,還請阿耶明鑒。” 皇帝道:“正如你所說,我們是父女,離間我們又有什么用?” 魏熙搖頭:“阿熙也不知道,還請阿耶徹查,還我一個清白。” 她說著,猜測道:“可是有人害了大哥,怕被阿耶查出來,便栽贓于我。反正我和大哥的仇怨是眾所周知的。” “真相如何自有人查證。”皇帝說著,沉沉看著魏熙:“你不妨先說說,你可去過大郎那里?” 魏熙神色微頓,終是道:“去過。” 她說著,神色悲凄,早就蓄在眼眶里的淚緩緩流了下來:“先是他阿娘害死了我阿娘,后又是他用那般卑劣的手段害我,他落到那般下場,我為何不能去出口氣?” 皇帝聽魏熙提到謝皎月,原本端沉的神色有了絲恍惚,他往后一倚,似被卸了力道,半晌,皇帝看著仍在抹眼淚的魏熙,微微一嘆:“你先回去吧,查明真相前便不要出來了。” 魏熙愕然:“阿耶……” “回去吧。” 皇帝說罷,欲要起身,內侍見了,忙上前扶他,皇帝借力起來,還未站直,眼前卻一黑,頭往后一仰,竟是要跌到。 “阿耶!” 魏熙話落,眼疾手快的內侍便已將皇帝扶住,皇帝此時也緩過勁來了,他看著滿臉擔憂之色的魏熙,神情不似先前冷硬:“阿熙,行事須得有度,我老了,以后怕是再沒人肯如此慣著你了。” 魏熙上前扶住皇帝:“阿耶是天子怎么會老,我以……” 魏熙的話還未說完,搭在皇帝胳膊上的手便被他拂開:“人哪有不老的,行了,你先回去吧。” 皇帝說罷,在內侍的攙扶下轉身離去,魏熙看著那道已顯蹣跚之態的背影,心中越發壓抑。 待回府后,魏熙還未緩過勁來,她本以為今日不能善了,一路上想了許多應對之策,沒想到皇帝就那么輕輕放過了。 如此結局,魏熙心中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越發不安了,說不上是因為什么,許是因為皇帝高拿輕放的態度讓魏熙看出了疲態,也或許是因為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魏熙剛要吩咐陳敬去查此事,卻想起她的宅子已經被羽林軍圍起來了,她眉頭一蹙,想了想道:“你想法子傳話給表兄和高啟,讓他們多加小心,加強宮廷戍衛。” 不必去查了,反正查出來也沒什么意思,左右不過那幾個人,一并防著便是,也省的有漏網之魚。 ———— 溫紹延從溫軋葷處出來便聽見前面喧鬧,他眉頭一蹙,抬步便往那里去了。 溫紹延看著那被捆著的二十余俘虜,問道:“這是做什么?” 一個校尉道:“大郎君,這些人不服管教,辱罵將軍,將軍判了他們的罪,說要以儆效尤。” 溫紹延神色微冷:“如何儆?” 校尉心中暗罵溫紹延多管閑事,卻不得不回道:“剮刑。” 溫紹延神色越發清冷:“此舉有傷天和,打他們幾十軍棍便是。” 校尉為難道:“這是將軍吩咐的。” 溫紹延道:“我會去和阿耶解釋。” 校尉搖頭:“軍令已下,請恕末將不能從命。” 校尉說罷,命令道:“行刑。” 校尉話音方落,便有士兵抬手往俘虜身上割去,溫紹延看著那被割下來的rou,厲聲喝止,心中的無力感卻與日俱增。 “逆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在一陣痛呼叫罵聲中,這中氣十足的一句話顯得極為清晰,溫紹延一震,驀然上前推開行刑的士兵:“宿莘!” 那被喚作宿莘的俘虜聞言抬眼,他臉色蒼白,渾身臟污,一雙眼睛卻出奇的亮,亮的讓溫紹延心生愧疚。 他只見宿莘唇角一挑,滿是諷刺:“溫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依舊是白天頹廢,晚上修仙的一天…… 浪到七點才想要開始寫,結果又被我媽弄出去賞夜景了……所謂的夜景就是樹上纏著的小彩燈,據說每條路上都不一樣╮(╯▽╰)╭這是何等的閑情逸致 第192章 風雨 溫紹延看著宿莘, 這張臉他很是熟悉,可如今他再也不是那個抱著書卷向他求教的靦腆學子了, 而是一個滿面諷刺痛惡的敵軍俘虜。 前后不過半年,這天壤之別的待遇卻讓溫紹延難以適從。 溫紹延看著宿莘額上的冷汗, 突然上前給他解繩索。 宿莘看著身旁尷尬站著不知該如何的胡族士兵, 又看向周遭被一點點削去皮rou的同袍。 一個俘虜見宿莘看過來, 眼里燃起希翼的星火, 他盼著宿莘能讓溫紹延也救救他。 宿莘好似沒看見,他的無力的往后一仰:“先生不必白費力氣了。” 溫紹延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