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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的狼!” 魏瀲收回手,神色探究:“是溫軋葷做了什么嗎,你為何對溫軋葷有如此惡感?” 魏熙啟唇,溫紹延那天醉酒時的話險些脫口而出,卻又被她咽了下去:“他權勢太重,偏又是個諂媚小人,留著他必定是個禍患。” 魏瀲聞言神色淡淡,顯然是不信魏熙這套已經說過的糊弄之辭,不過他卻也沒有追究下去:“此事結果如何你也看到了,以后還是莫要如此了。” 魏熙抿唇不語,心中卻在想若不是李承徽,溫軋葷早就死了。 她抬眼看向魏瀲,眼里是未散的水氣,滿是委屈驚懼之意:“我第一次見死人,那么恐怖,就像是禮物一樣被裝在盒子里,還有腥臭味。” 魏瀲面上冰雪消融,他抬手撫了撫魏熙未綰發髻的青絲,語氣溫柔卻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是六哥疏忽了,六哥已經警告過他了,以后一定好好護著你,不會再讓你被嚇到了。” 魏熙聽了魏瀲的話,眼里的淚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劃過未施脂粉的嬌嫩面龐:“太嚇人了,害得我都做惡夢了。” 魏瀲抬手替她抹淚:“沒事,以后六哥不會再讓你看見那東西了。” 他說著,凝視魏熙朦朧的淚眼,柔聲道:“這次長教訓了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魏熙沒有答話,只眼淚不停,魏瀲無奈,掏出帕子來,繼續給她擦眼淚:“你只管快快活活的便是,這種糟心事有六哥呢。” 絲質的帕子掃在臉上,有些涼意,魏熙長睫微顫,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魏瀲,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怒:“六哥給我報仇,他再厲害也是臣屬,哪有欺辱皇族的道理。” “攪弄是非。”魏瀲打趣道,他說罷,收回帕子:“他此次行事確實太過,但卻不曾有欺辱之心,反正他時日不多了,你也不必再斤斤計較。” “時日不多?” 魏瀲淡聲道:“他病了有些時日了,這兩年藥一直沒斷過,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魏熙雖看出李承徽的身子每況愈下,但得到魏瀲這樣肯定的斷言,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她嘟囔道:“我說他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原來是病糊涂了。” 這些年,皇帝雖將朝政抓得緊,但真正著手的卻是李承徽,李承徽雖算不得什么忠臣良吏,但對大夏也算是頗有功勞,若是他死了,對大夏是好是壞還很難說。 魏熙看著眼前神色淺淡的男子,心中一嘆,皇帝的性子她清楚,比起官吏,他更不放心的是這些留著他的血脈的皇子。 可皇帝眼下怕是沒有心力親力親為的去管理朝政,而朝中諸臣,又有誰能壓得住這些年富力強的皇子呢? 魏瀲抬手往魏熙頭上敲了一下:“怎么又愁眉苦臉起來了,難不成是在擔心李相公?” 魏熙眼上雖紅腫未消,但神色卻以如常,她搖頭:“我擔心六哥。” 魏瀲唇角微勾,笑的清潤:“我有計較,你不必擔心。” ———— 一連十余天,魏熙都未見過溫紹延,也從未再去過邀月樓,而溫紹延,也再沒有去府中小山上奏樂。 今日是十五,圓月被一層薄薄的云簇擁著,以一種半遮半掩的孤高之態,施舍給凡塵山河幾許清冷的光。 溫紹延收回視線,提筆蘸墨,繼續畫著一幅荷花圖。 松籟打了個呵欠,轉身去堂中給香爐添了些檀香,添完了香,他也未曾過去伺候,就近趴在案上小憩。 爐中香煙化作纏綿的絲線,不一會便將他拖入了夢鄉。 溫紹延聽見了鼾聲,無奈的向松籟看去,一抬頭,卻莫名有些暈眩,他聞著屋中不同以往的香味,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他屏住呼吸,幾步到了案邊,拿起茶壺,將壺中的水盡數潑在香爐上。 溫紹延拍了拍松籟的臉頰,卻不見他醒,心知不妙,拖起松籟便往外走去:“來人!” 一聲過去,他還未出房門,便見一家仆攜著刀光而至。 情急之下,他推倒了身邊的連盞銅燈,銅燈落地,發出一聲巨響,燭火點燃了房中的帷幔,火光熊熊燃燒,擋住了來人的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好困的一天,碎覺覺去了~ 晚安n(*≧▽≦*)n 第178章 知秋 魏熙閑來無事于青歲閣上臨窗賞月, 看的時間久了,脖頸難免有些酸, 她正欲起身回去,眼角余光卻見西南面燃起了火光。 魏熙記性不錯, 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溫家, 而火光興起處, 正是溫紹延的居所。 她驀地起身往外走:“溫家著火了, 快去讓鄭修明帶人過去。” 陳敬見跑腿的小內侍奔去找鄭修明了,快步攔住魏熙:“著火而已,公主不必驚慌。” 魏熙蹙眉:“溫紹延生性穩妥,又有那么多奴仆在, 無緣無故的怎么會著火。” 陳敬亦知此事不簡單,越發不肯讓魏熙過去:“公主不必擔憂, 溫家護衛不少,您又派了人過去,定是沒事的。” 魏熙繞過他往前走去:“你怎么就肯定會沒事。” 陳敬亦步亦趨的跟著魏熙:“有沒有事您去了都沒用, 若是傷及玉體,陛下問責下來, 定是會牽連溫家郎君的。” “反正也睡不著,我不過就是去看一眼罷了,難道你們還護不住我嗎!” 陳敬見魏熙堅持, 語氣反到緩了下來:“若是無事,您眼巴巴跑去就不怕惹人笑話嗎?發生了那樣的事,您和溫紹延可不適合再走近了。” 魏熙停下腳步, 也平靜了下來:“若是真的有人縱火,你覺得會是誰?” 是誰?既是要害人,不為尋仇便是謀利,溫紹延身份特殊,也不曾惹事,放眼長安怕是沒人想要害他,那北疆呢?朝中諸位殿下從未停止過對皇位的爭奪,北疆雖沒有皇位,但溫軋葷的家業還是很值得一爭的。 “聽說溫紹延的庶弟溫紹安常跟著溫軋葷征戰,立下了不少功績,在北疆的威望是溫紹延比不了的。” 魏熙的猜測亦如陳敬,她沉聲道:“事發突然,你差人去查一查。” 溫紹安若是想殺溫紹延,不必等到今日,如果是他的話,就定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魏熙說罷,抬步往外走,陳敬見了,心中無奈,也不再多費口舌,只沿途讓人喚了十余侍衛。 等魏熙到了溫家時,火勢雖不曾熄滅,但也得到了控制,陳敬攔了一個神色匆匆的家仆,問道:“你家郎君眼下如何?” 家仆被突然攔下,駭了一跳:“在青石齋里。” 陳敬得到了答案,道:“勞煩帶路。” 家仆豈敢不從,領著人往青石齋去了,青石齋離溫紹延的居所頗進,不過二三十步,雖以石為壁,但多少也受到了火勢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