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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心念電轉間有了猜測,問道:“里面是什么?” 來人不答,只抬步上前,陳敬蹙眉,抬手去攔,魏熙見了阻止道:“讓他過來,李相公總不會害我?!?/br> 來人聞言繞過陳敬,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極為貼心的幫魏熙打開。 隨著盒子漸漸擴大的縫隙,魏熙很是敏銳的聞到了一絲血腥氣,她眸色一厲,卻不曾阻止,蓋子被來人拿下,映入魏熙眼簾的是一顆猙獰的人頭。 魏熙雖不曾見過這人,卻看過這人的畫像,眼前這頭顱雖沒了生氣,卻不難辨認,此人正是她安排去刺殺溫軋葷的人中的一個。 雖有了猜測,可魏熙還是難以抑制的頭皮發麻,與恐懼同時存在的,還有被羞辱的氣氛,她胸中氣血翻涌,隱在袖中的拳頭死死攥住。 她驀地回身撲向早已嚇得面色發白的夷則懷里,夷則見了,緊緊抱住魏熙,咬唇盯著來人。 陳敬面色亦是怒極,他將蓋子蓋上,諷刺道:“這便是李相公的為臣之道?” 來人跪地請罪:“請公主明鑒,相公如此,全是為了公主,他看著您長大,心中自然是盼著您好的?!?/br> 他這話魏熙全然聽不進去,只縮在夷則懷里,似是驚嚇過度。 那人無奈,接著道:“李相公說,凡事都有殿下在,殿下疼您,您只管無憂無慮的嬉鬧便是,不必cao心這些煩心事。” 魏熙啞聲道:“我不要,你把那東西拿走!”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一寫裴斯都感覺像是串戲了…… 第177章 夢境 “禮物豈有帶回去的道理, 請公主恕罪!” “帶著他滾出去!”魏熙不理會他的話,喊道。 陳敬不由分說的將盒子塞到來人懷里, 冷聲道:“既然李相公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必再為難公主一個小娘子了。” “可……” 陳敬音色越發陰沉:“別忘了, 她公主!” 來人無奈, 抱住盒子, 復又躬身面色懇切的道:“相公此舉皆是為了公主和殿下, 還望公主不要介懷?!?/br> 魏熙仍不理會,陳敬見了,略顯強硬的將人送走。 待到人走了,魏熙從夷則懷里起身, 面色沉沉的盯著方才放過盒子的那一方桌面,任夷則怎么說都不接話。 陳敬回來, 看著魏熙晦暗的臉色,竟在其中看出些消沉來,他向魏熙走過去, 還未開口,便聽魏熙輕飄飄的道:“你說, 會是溫紹延嗎?” 陳敬一愣,他方才想了許多人,但從未想過會是那個不問世事的溫潤郎君, 他道:“我們計劃隱秘,他怎么會知道?” “我猜的?!蔽何醯暤溃骸澳懿碌轿业挠媱?,又能請動李承徽的, 除了他也沒有幾人了?!?/br> “那為何偏是他?或許還有別人,或者那人就是李相公?!标惥床徽J為溫紹延有洞悉這一切的能耐。 魏熙搖頭:“他很聰明的。” 魏熙說罷,不再言語,她起身走到窗邊,隔著朱閣秀戶,她看不到那座小山,更看不到山上奏樂的人:“他今天沒有去奏樂?!?/br> 看不見那座山,魏熙心情越發不好了,賭氣似的:“以后我都不要聽他奏樂了?!?/br> 她說罷,只覺心中空空的,又莫名堵得慌,像是塞了柳絮一般。 溫紹延怕是也不會再給她奏樂了。 帶著莫名其妙的愁緒,魏熙輾轉反側,直到天色將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四周一片混沌,連帶著腳下也輕飄飄的,魏熙迫切的想找到一個能令她依靠的東西,哪怕是一塊浮木也行,可惜什么都沒有,她急切的想走出這個奇怪的地方,卻覺腳下一空,往下墜去。 不知過了多久,魏熙的身子驀然一停,她驚喜的往下看去,卻見她的腳下是一顆巨大的頭顱,那頭的主人赫然就是溫軋葷。 魏熙看著那泛著死氣的頭,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那頭睜開眼,陰森森的盯著他,她心中一滯,正要逃走,卻見那頭竟開始扭曲變形,最后竟變成了溫紹延的模樣。 魏熙再也站不住了,腿一軟,就從頭上摔了下去。 魏熙驀地睜開眼,只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她撫著心口坐起來,想起了她做這夢的根源,心中恨極,手不自覺的抓緊胸前衣衫:“老匹夫!” ———— 散了朝,眾人皆往衙署里走去,便是身子早已大不如前的李承徽,也依舊往中書省里去了,方過了右延門,李承徽便見魏瀲獨自一人站在拐角處,李承徽似明白了什么,讓侍從停在原地,抬步往魏瀲哪里行去。 他笑道:“還是年輕好,一同下的朝,我還在路上,殿下就早早站在這了?!?/br> 魏瀲神色淡淡不見喜怒:“李相公如此說,讓我越發羞愧了。” 李承徽神色不變:“殿下是何意?” 魏瀲笑道:“阿熙性子頑劣,我這個當兄長的未盡到教引之責,連累李相公代為管教了?!?/br> 李承徽嘆道:“我知殿下疼愛公主,可公主的性子太過沖動了,不論是對殿下還是她自己都不好?!?/br> “她能如此我很欣慰?!蔽簽嚱z毫不在意李承徽的話:“能為了大夏放棄兒女私情,她的心是好的。” 李承徽一滯:“殿下……” 魏瀲正色道:“我會管教好她的,就不勞李相公費心了,畢竟沒有哪個小丫頭是不怕死人的。” 他說罷,對李承徽微微一笑:“外邊熱,李相公還是快進去吧,莫要染了暑氣?!?/br> 魏瀲囑咐完,便抬步往外去了。 李承徽看著他的背影,不辨喜怒,須臾,轉身進了中書省。 魏瀲到魏熙府中時她正坐在自雨亭中發呆,隔著水幕,他只看得清她單薄的身影,他心中一嘆,抬步過去:“發什么呆呢?!?/br> 魏熙回神,看向魏瀲,還未等魏瀲說什么,她當先道:“六哥,我錯了。” 魏瀲眉梢一挑,俯身坐在她身邊:“這話怎么說?” 魏熙抿唇不答。 魏瀲悠悠道:“那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早知道會有人插手,還不如等我對付溫軋葷,也免得臟了自己的手,更不用和人家的兒子鬧僵?” 魏熙回頭看著魏瀲:“六哥是何意?” 魏瀲面上有些疑惑:“難道不是嗎?” 魏瀲的揣度之言讓魏熙羞愧難當,她喊道:“不是!” 魏瀲按住她的肩膀:“那是因為什么?” 魏熙眼里聚起了淚意,卻什么也不說。 “那我再猜猜?”魏瀲說著,面色沉了下來:“那可是因為你沖動行事,罔顧北疆安危,險些給了北部異族可乘之機?” 魏熙撥開了魏熙放在她肩上的手:“關外那些部族害怕的不是溫軋葷,是我們大夏!溫軋葷不過就是一頭想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