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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還有什么好說的?” 跟張靜安高興比起來,開鋪子還是賣鋪子真的不過是件小事。 朝野上的大事尚且清楚不了糊涂了呢,和老婆這樣的小事又何必釘是釘卯是卯呢? 想到大哥聽到張靜安的陪房貪污她的陪嫁在北槐樹大街置辦了一套三進的宅院,還在旁邊開了兩個鋪子時候的臉色。 他又不禁苦笑。 現如今家里都只當他是個可以靠老婆吃軟飯了的吧。 畢竟袁家也不過顯貴了兩代,家里又人口眾多,看著家大業大,也就是老太爺還在,以后分下來,那就真的沒有多少了。 張靜安拱拱他,“你再想什么?” 他笑,“沒想什么?” 張靜安不信,用小眼神瞟他,他就莫名放下了心里的陰霾,低頭咬了一口她的鼻子,“想我居然娶了個小富婆……” 第56章 祿米 事實證明,涉及錢的問題,袁恭和張靜安想都太簡單了。 那鋪子位置很不錯,只要開個生意,那就絕不至于虧本,自然是吸引的眾人趨之若鶩。 可人多了,就有矛盾。 這京里頭的關系錯綜復雜,你得罪這個不好,得罪那個更不好,你吊著一塊肥rou在大家跟前,誰都想吃,誰還都想憑借著關系不給錢或者少給錢。 不說別人,就是袁恭的五叔就直接找到了他跟前,說要買那鋪子,可給的價錢,還不比市價的一半,這說得還振振有詞,“二郎啊,我可是你五叔,你可不好賺你五叔的錢……“ 還拉了老太太來說項。 弄得袁恭十分的尷尬。 這可是張靜安的陪嫁,他能便宜半賣半送的給了五叔嗎? 而且,他最不喜歡五叔的就是這個,有便宜就占,有擔當就退,沒辦法了就找老太太,看著就讓人心煩。 總歸這賣鋪子的事,弄得袁恭焦頭爛額不說。 費力不討好的,最后還是姜武給他解決了問題。 他們在山西查了幾處銀號收買朝廷命官。那幾個狗官已經殺了,那幾個銀號卻是幾百年的老基業了,朝里有諸多的顯貴政要都在其中參股,所以縱然是鎮撫司也不好真的動他們。 要不了他們的命,多少就得讓他們出點血。 姜武就帶著一個山西老摳去看了張靜安的那兩個鋪子和宅子,用七萬六千兩的市價將那一分產業給買了下來。當天就去順天府辦了交接,過了文契。 那山西老摳看著就跟個鄉下酒鋪的掌柜似的,又土又矬,可人家三千兩一張的青花龍頭銀票子可說從袖子里掏出來就掏出來了,半點梗兒都不打不說,還要送一千兩茶酒錢給袁恭。 袁恭并不敢收,畢竟縱然姜武不說他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宅子哪里是山西老摳要買,不過是過一遍手,就落到了姜武的袋里。 他們鎮撫司就是這樣辦事的,壓著詔獄里的人,兩邊落好。 袁恭順順當當的賣掉了鋪子宅子。繞了一個圈,姜武收錢也收的痕跡全無。怕是那個山西老摳還要感謝袁恭這個時候賣宅子,讓他順利將兒子從詔獄里弄出來呢。 不過賣宅子是一回事,再收那一千兩的茶酒錢就不符合袁恭的原則了。 姜武也知道他的脾氣,也不以為意。反倒笑嘻嘻地放過了那個山西老摳,拽著袁恭一起去喝酒。 席間就問他,“……哥哥我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宅子不論,就那兩個鋪子,作甚要這么著急賣出去?你要是手里缺錢什么的,多了沒有,萬兒八千的我和我哥也能給你湊湊!” 姜武幫了他不少,袁恭跟他也算是能交底的朋友,再說了,他和張靜安的事兒,還是從姜武帶他看趙十四被人嫖開始的,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他就老實告訴姜武,“是我房里那位,不知被誰挑撥的,前兒個迷上了貓,這一陣子非要開糧鋪……” 姜武就挑眉,“你這媳婦愛好夠奇怪的啊……”隨即就又不信。“你不是唬我吧,一個糧鋪才要多少錢?值得把那么好的鋪子給賣掉?” 袁恭現如今也越想越覺得不對,越發覺得那天自己有點糊涂,張靜安跟他纏一纏,做出要哭的樣兒來,他就沒細問,可說到底,張靜安這么執拗要開糧鋪的事情,怎么想就怎么透著一股子詭異。 看他悶聲喝酒,姜武也就不提這個事了,只嘻嘻一笑?!暗昧耍憔彤斎⒘藗€敗家娘們就是了,話說回來,誰家婆娘不敗家?我跟你說,你看你嫂子,平素對我,精明得跟只鬼似的,我一天看了丫頭幾眼,她都清清楚楚,可你讓她就能花錢在那個叫明月行的西貨行里給我買一堆華而不實的破爛玩意兒回來……” 終歸這頓酒,并沒能把袁恭喝高興了。 而在幾日之后,袁恭本來以為這事就這么完了,卻沒想還真沒完沒了了。 是他爹安國公袁泰親自來找他說話,沒問他賣鋪子的事情,問的是張靜安開糧鋪的事情。問他知道不知道,又沒有經手幫著辦。 說起來,袁恭是知道的,也讓元寶和家里的管事幫著跑腿。畢竟開糧鋪可不是今年開,明年關的生意,攤子不小。 可父親向來只管外頭的大事,家事是一概不管的,怎么突然提起來問這個事情? 他就不免一頭的霧水。 袁泰就拍了桌子,“我就發現,你現如今是越來越魔怔,越來越眼里沒有這個家了!” 袁恭被他罵的一愣一愣的,雖然從小他爹都不喜歡他,可是也很少罵他,他實在不曉得,他被他爹這么罵,是該慶幸自己難得得到了父親的關注,還是應該驚駭于父親的暴怒,他訥訥道,“孩兒愚鈍,不知道父親指的是?” 袁泰就冷笑,“看起來是家里養不起你袁二爺!你不僅涉足鎮撫司的刑獄,還要順勢去做喝人血吃人rou的錢糧生意嗎?” 袁恭驟然一愣。怎么也沒想到父親會這么說。 袁泰看著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只冷淡地轉開了眼,“今天胡閣老的哥哥來問我,是不是可以參一股在你媳婦的錢糧生意里,他如今手頭緊的很……,不過大約也能在九月前能籌到一筆銀子,不至于讓你們吃虧……” 袁恭就仿佛臉上被人抽了一下那樣的難堪,瞬間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他驚怒激辯道,“爹,孩兒沒想過做那哄抬糧價的事情……” 袁泰冷哼,“不要叫我爹,我丟不起那個人,你且去問問你那個媳婦,她如今好大的手筆,手都伸到祿米那邊去了?!?/br> 袁恭愕然,他最近的心思都在賣宅子鋪子,確實是不知道張靜安最近糧鋪的事情怎么樣了。 袁泰就極不耐煩地轉過了臉,“總歸。回去約束好你媳婦。一天到晚,竟然是沒有一點的體統,她不顧臉面,家里還要顧及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