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何曾低著頭婉轉懇求地對誰說過話? 巫蘅低下頭,“嗯。” 她撐過雙手,慢慢地俯上去,呼吸愈來愈近,謝泓的臉愈來愈熱,巫蘅更近了,卻沒有與他貼住的意思,反倒笑他,“謝十二,你閉著眼,是等著我親你么?” 他猛地睜眼,但見上方的女人眉眼盈盈地笑,他懊惱地出了一口氣,薄唇往上淺淺地嘟了起來。 巫蘅大笑,笑得肩后的發一綹一綹地震落,拂過他修長的睫羽,“真要我親你?” 他嘟著唇不說話。 “那好。”巫蘅挑起他的下巴,“那你告訴我,庾沉月,還是那個怪老……師父,是怎么一回事?” 被輕薄的謝泓皺了皺眉頭,伸手將她扯翻在側,他可是一點都不喜歡被人壓在下頭說話,側過臉道:“的確是我告訴沉月,誤導她,讓她以為,你和桓瑾之之間不清不楚,因為他,你拋棄了我。” “你真是這么想的?”巫蘅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解釋,卻被他溫柔地封住了唇,那個像清泉明月和山間微云的少年,笑容狡黠而溫暖,再沒有那些不可侵犯的冰涼與卓絕。 “我一點也不愿聽你解釋。”他瞇了瞇眼,“我那么告訴她,不過是篤定了,她絕不會因為桓瑾之而遷怒于你。在風雅軒之時,我便知你們投緣。你在建康城舉足難安,不過是勢單力孤、身份卑微之故,我想為你找一些除我之外的靠山,亦或幫襯。即便我不在,你也能安心。” 巫蘅捏著手指,說不出什么話來,心里卻滿是酸楚和艱難。 “我拒了家族安排的親事,族長對我大是不滿,我說了要娶你為妻,也踐行了對他的承諾,他雖然不好多說什么,卻還是禁了我的足。要見你一面,阿蘅,我其實很是不易。”謝泓抽絲破繭地將他的一切又攤在她面前,毫不設防,“所以我也只能徐徐圖之。上巳節出行山陰,族長定會放我出門,既然我沒法去見你,自然要想方設法地讓你出現在我面前。” “所以,你刻意讓我認了個師父,憑借這層身份到這里來?” “你生氣了?” 巫蘅微笑,“我不生氣。” 笑容卻有些涼,謝泓嘆道:“果然還是生氣了。” 巫蘅沒有說話,她滾入被褥里,寬大的棉被將兩人緊緊地包裹起來,飛快地閉上了眼。 謝泓的目光有些驚喜,“阿蘅?” “閉嘴,我今晚沒地方睡。” 聽得出她惱羞成怒了,謝泓忍著笑仰面躺倒。師父曾經說過,以心換心,這法子最是漫長艱難,可偏偏卻也最實誠而奏效。他知道自己做到了,他等著她主動,過程雖是艱辛,結局卻是有驚無險。 自從去年他離開之后,巫蘅便沒有一晚睡眠踏實,這一晚上本該局促不定,但卻意外的好夢酣足。 一夜,她都不曾從謝泓的帳篷里出來。桓瑾之也不知自己怎么過的這一夜,最初的心焦和擔憂,在漫如水長夜里磨成了齏粉和灰燼。 酒冷了又冷,他仰靠在一塊嶙峋的巨石上,桓邱來催過幾回,讓他入帳安歇,但他都沒有。 空酒壇橫七豎八在軟綠的草叢里擺了一地,酒香芬芳而清甜,卻很是醉人,桓瑾之有些醉態,不過他酒品確是上佳,這時候也能克制地保持著一份清醒,實屬不易。 黎明初曦簇起一縷薄淡的天輝,溪水潺湲,水邊已多了十數人,焚香彈琴,也正在清談。 “郎君。”桓邱遞來一包五石散,但桓瑾之只是虛虛看了一眼,也不接,便沉默地走了出去。 不遠處巫嬈絞著袖擺,恨恨地咬牙想:桓瑾之,我總有法子,讓你是我的。 這時巫蘅已經醒了,她醒來第一眼,便發覺自己枕著謝泓的手臂,卻不知自己何時枕上的,怕他手臂發麻了,把頭移了開,謝泓閉著眼假寐,手臂順勢一伸,將她裹入懷里。巫蘅怕他身上還有傷,也不敢動,只能咬咬牙恨聲恨氣地呼吸。 “謝泓!” “不好。”他闔著雙眸,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巫蘅身上還是那縷熟悉的蘭香,從前就讓他癡迷,現在更是。他耍無賴似的道,“你該喚我,十二郎,或者,檀郎?” 說這話的時候,這廝又無賴地睜開了眼,墨黑的眸幽深如淵,真不知他是怎么厚顏無恥說出這話的。 明明昨晚還是個紅臉害羞的雛兒。看模樣,在這種事上,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學得要快得多了。她敢近一尺,他便敢再往前走一丈。 “天亮了,我要走了。”巫蘅本想趁著雞鳴五更時,便趁著無人悄然離開的。 可是—— 崇山峻嶺,哪里有雞? 她真是哭笑不得,算漏了一步。 現在要怎么辦,她還覺得很是惆悵,她真想讓謝同現在來將她哄走,便旁敲側擊地問:“謝同何時會進來伺候你洗漱?” 怎知謝泓卻嗤笑道:“阿蘅真當我黃口幼童么,洗漱小事還要人伺候。” 巫蘅后面的話卡在咽喉里悶住了。 “莫怕,”謝泓又挨了過來,“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些,阿蘅。我無數次在酒冷睡夢之中擁著你,可是即便是深陷夢里,我也知道那是假的,沒有一次,如眼前這般真實。你讓我抱著你,再多貪婪一刻罷。” 作者有話要說: 老司機并沒有開始售票吼吼~ 下一章開始一邊甜膩一邊走劇情啦,手撕女配技能點亮中23333 ☆、懟她 約莫半個時辰以后, 謝同在瞌睡里聽到細碎的一串腳步聲, 睜開眼,才發覺離開的背影甚是熟悉。他一陣狐疑, 問身邊的下屬,“這不是巫蘅么?” 那人唯唯諾諾半晌, 答不出話來, 被謝同用雙眼一瞪, 登時什么都全然招供了, “正、正是, 郎君囑咐我等支開頭兒,待巫蘅來尋時,不可阻她,只需放她進帳……” 謝同吐出一口氣,似悲似愁地長嘆道:“郎君啊, 你這是不將我當自己人!” 這時天光已盛,溪水邊無數峨冠博帶的名士吟詩作賦, 巫蘅不敢打攪諸人興致,跑到河水下邊用水凈了臉, 滿身還留著某人的溫度和觸感, 讓她想起來又愛又恨…… 坐在石頭邊,看了眼澄明如鏡的水面, 倒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