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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家父繼承下來的產業,父親在世時卻很努力地經營,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成就,父親突然過世,家母身體不好,meimei們又小,族內叔伯眾多,個個虎視眈眈,作為長女,替母親meimei撐起門戶,承襲父親的遺志將蓮花樓好好地經營下去,是我的責任。” 她的語氣里既沒有成功了的得意洋洋,也沒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澀,她很平靜,就像一個穩重而睿智的感悟者一樣,堅韌,坦然。 一瞬間,阮雙仿佛看到了她背后的偉大光環,十分感動,一臉崇拜地說: “夏jiejie你真了不起!” 夏瑾萱連忙笑道:“我又沒做什么救國救民的大事,當不起meimei口中的‘了不起’三個字。” “就是很了不起嘛!”阮雙堅持地說,頓了頓,轉頭望向蘇妙,“這么說起來,妙jiejie也是自己經營一家酒樓呢,而且不是祖業,是自己經營起來的,妙jiejie也很了不起呢!” “我經營酒樓是為了養家糊口,和‘了不起’這種贊美詞完全沒有關系。”蘇妙擺擺手,笑著說,望向夏瑾萱,笑問,“夏姑娘是第一次參加廚王賽嗎?” “是,在孚寧省的時候完全沒想過會贏,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吃驚。”夏瑾萱笑答,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聲笑說,“梁都這里和孚寧那兒完全不一樣,每個人都好厲害的樣子,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都好緊張。” “有什么好緊張的,夏jiejie,你不要看表面,至少這個傻子肯定沒你厲害,你和他比賽,不出一局他就得回去剃了頭繼續做和尚!”阮雙把手指比劃到高興面前,一臉篤定地說。 高興看著那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跟它的主人一樣在鄙視他,怒從心中起,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阮雙“啊呀”一聲尖叫,一巴掌拍在高興的腦袋上。 夏瑾萱撲哧笑了,掩住嘴唇,彎著眉眼,仿佛覺得十分有趣,那嬌俏的小模樣極是惹人憐愛,連蘇妙都有點喜歡她。 “我還以為這種比賽沒有姑娘參賽,當初參賽的時候還很猶豫,現在知道不是我一個人,心安多了。”夏瑾萱笑著說。 “夏jiejie你別在意這個,姑娘家怎么了,廚王賽是看廚藝又不是看男女,我就不說了,你和妙jiejie都是從地區賽一路比上來的,你們一定沒有問題的!”阮雙擲地有聲地道。 夏瑾萱感激一笑:“多謝阮meimei。” 阮雙咧開嘴,嘿嘿一笑。 高興看了夏瑾萱一眼,摸了摸自己被拍疼的腦瓜殼。(。) ☆、第四百三二章 海灘,判若兩人 雪乙莊往南走是柳城鎮,柳城鎮三面環海,一大片雪白的沙灘前海水蔚藍,無邊無際,咸腥的海風迎面吹來,清爽自由。 每一季度中旬柳城鎮都會舉行一場小規模的海神祭典,這是臨海的村鎮常舉行的活動,為出海打漁的人們祈福,也祈禱接下來的出海能夠得到好的收獲。要舉行海神祭典,自然就會衍生出類似于廟會大集的玩樂活動,雖然參加大會的基本上都是小鎮上的人,但吃喝玩樂全有還是挺熱鬧的。 這一次柳城鎮的海神祭典正好是梁都廚王賽的抽簽日,被留在家里的蘇煙沒什么事,便一個人去了柳城鎮的祭典上溜達。 很罕見的,他居然獨自出門了,只因為他實在耐不住悶在家中的寂寞。這一次的廚王賽二姐沒有提讓他做助手的事,他也不好開口主動提出想要去幫忙,其實他并不是真的想去幫忙,正處在迷茫十字路口的他內心很混亂,他只是想要快點將注意力投入到一件很容易就能去做的事情上,讓他不會再因為迷茫變得焦躁煩亂。 蘇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躁過,作為蘇家最小的男丁他一直都是循規蹈矩地生活,被三個jiejie護在羽翼下,沒有受過大挫折也沒有經歷過太艱難的事,所以現在僅僅是發生了一件讓他覺得特別茫然的事情,他便覺得有些受不住。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很麻煩,他不是不知道并非攸關性命的事情對人生來說或許根本就不算一件大事,饒是如此,就算許多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他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去做才好。 他行走在處處充滿生活氣息的海堤旁,這里的風土人情和溫婉的江南不一樣,臨海的城鎮到處都充斥著大海的豪邁與敞闊,自由自在,在耀目的陽光下,讓人看著就覺得內心敞亮。 蘇煙背著雙手走在海邊,在如文學院時拜環境所賜他總算學會了如何掩蓋自己絕艷的容貌,他穿了一件煙灰色的棉布直裰,戴著深黑色的書生巾,袍袖寬大,衣裳完全呈現水桶形,并且連續好幾天都不刮胡子,讓自己的嘴唇邊顯出一圈青色的胡茬,這樣不起眼的裝扮讓人很難再去注意他的容貌,一眼瞥過去頂多也就是覺得這個哥兒長得還算清秀,就是有點邋里邋遢。 自從學會了這樣的裝扮,已經很少有人再把他當成姑娘搭訕了,這讓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漫無目的地在海邊行走著,盡量避開人群擁擠處,抬起腳尖踢走了一粒小石子,那粒小石子向前咕嚕嚕滾了一陣,正撞在一雙藕荷色的振翅蝴蝶繡鞋上。那雙鞋子后面還有許多雙鞋子,在她身后半步遠是四雙女子淺粉色的繡鞋,至于其他的鞋子,則是清一色的黑色皂靴,齊刷刷的黑色,散發著強悍的氣場。 蘇煙嚇了一跳,驚詫地抬頭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生了一張蘋果似臉蛋嬌俏動人的少女。 那少女穿著富貴,白地紫牡丹琵琶袖云錦對襟衫子搭配一條淺紫色撒花留仙裙,腰系淡藕荷色宮絳,烏黑濃密的頭發挽了一只精巧的元寶髻,上面簪了幾朵紫水晶流蘇珠花。她雙手交握于胸前,手中握了一把檀香木折扇,舉手投足間處處都是貴族家培養出來的好教養,芳菲端麗,面如桃花。 蘇煙的心驀地一動,驚詫萬分。 少女也注意到了他,停住腳步,站在他對面望著他,望了一會兒,總算認出來了,她啊呀一聲,但語氣里的波動卻并不強烈: “你是蘇家的那個……” “在下蘇煙。”蘇煙后退半步,恭恭敬敬地對她行了一禮,“請姑娘安。” “還真的是你。”相遇的人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芷羅公主,芷羅公主笑著想了想,“是了,這里離雪乙莊很近,聽五哥說你從如文學院退學回家去了,還說你跟楊義打架了,”她上前一步,一雙毛嘟嘟的大眼睛湊到他面前,將他的臉仔細觀察了一陣,“啊,真的呢,淤青還沒有散,這兒也破了。”她伸出春蔥似的手指在半空中朝他的嘴角指了指,呵地笑了,“帶了點傷倒是像男人了,之前第一眼看你時還以為你是個姑娘。” 蘇煙尷尬萬分,在她手指指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倒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