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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羊rou偶然想起來所以隨口回答罷了。她不是第一次吃羊rou,紅燒羊rou這種菜也算不上多特別,這道普通的菜肴本身也沒什么值得人驚嘆的魔力,然而當香滑的rou質在唇齒間融化的一剎,當鮮醇的醬汁于味蕾上彌漫開來的一瞬,她分明品到了一縷不同尋常的溫厚感,那是一種并非菜品本身擁有的,卻已經完全融入進美味里的溫柔情愫。這一縷經烹調定格的情感與之前寧樂、蘇煙烹調出來的感覺截然不同,寧樂的壽桃包里是雖不坦率卻努力想要表達出來的感謝,蘇煙的長壽面則清晰明顯地攤開來他對jiejie們的深愛之情,然而面前這鍋色澤鮮亮,香氣騰騰,技法普通卻細膩美味的菜肴中蘊含著的卻是如其中的微甜一般溫柔和煦,如其中的醬香一般深沉淳厚,如蒜苗的香氣一般清新幽淡雖不易被察覺卻確確實實存在的情感。她吃過許多次他煮的菜,然而這一次,只有這一次,注入成品中的情感最為純粹清晰,或者說是被他十分順利沒有受到內心阻礙地表現出來了。 他終于可以將自己內心里的情感傾入他的手藝里,并通過深厚扎實的基本功溫柔地展現出來,他的作品終于不再是緊繃嚴格因為一味去追求無意義的完美而變得死氣沉沉的。 只不過…… 心跳不規則變得凌亂起來,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妙……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蘇煙見她吃了一口羊rou居然怔住了,驚詫地呼喚。 蘇妙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抬起頭,卻對上回味正狐疑地望著她的眼,因為太吃驚心瞬間混亂起來,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神,訕笑了笑。 “不好吃?”她有點古怪,干嗎突然不肯與他對視,回味眉微蹙,問。 “沒有!沒有!好吃!很好吃!”蘇妙一疊聲回答,把頭搖成撥浪鼓,因為開始覺得尷尬,并且越來越覺得尷尬,回答時還是沒有去看他,而是扭頭望向一言不發喝著麥茶的蘇嬋,笑道,“嬋兒,這羊rou好吃,你也吃吃看吧!” “那是做給你吃的,我才不要厚著臉皮去沾光。”蘇嬋平板地說。 不知為何,在蘇嬋話音剛落時蘇妙的耳根子突然發燙起來,更糟糕的是這片guntang開始迅速蔓延很快在雙頰上鋪開,以回味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鮮艷的嫣紅色冷不防沖入眼簾,他心驀然一動,莫名地竟也覺得尷尬起來,下意識從她臉上移開目光,別過頭去。 其他桌熱鬧得正歡,主桌卻很詭譎地安靜著,眾人全都眨巴著眼睛看著蘇妙和回味,王豹對他媳婦小聲說: “太明顯了!” “太明顯了!”王嫂子點點頭,笑瞇了眼,輕嘆道,“年輕姑娘啊,就是好!” “小大姐臉有點怪。”黑子疑惑地說。 “什么怪?那是感動!感動!”滿芳剜了他一眼,被打斷了爛漫之心有點惱火。 “感動什么?”黑子越發不解。 滿芳陰惻惻地瞪著他,這種什么都想不明白也懶得想的豬頭,她是不是該換個人思戀比較好? 黑子被她瞪得脊背發寒,莫名其妙。 “對了嬋兒,今天是咱倆的生日,你幫忙籌辦了生日宴,我也來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吧!”蘇妙手一拍,笑意盎然地說。 蘇嬋斜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不必,我只是知道你肯定不記得自己生日,所以張羅著讓你熱鬧一下。” 蘇妙微怔,望著她平靜無瀾的側臉,對待什么都漫不經心的表情,頓了頓,莞爾一笑,霍地站起來,一面往廚房走一面說: “等著!二姐做好吃的給你!” “不、用、了……”蘇嬋吃驚地瞪大眼睛,還沒說完,蘇妙已經走遠了。 立在廚房里,蘇妙取出小鍋放在火上,倒入磨細的砂糖加熱,待砂糖變色后用木鏟翻起攪拌,直到全部變色后停止翻炒。繼續加熱,當焦糖膨脹起來氣泡變小時撤火,立刻沿著鍋邊緣注入溫水,放到火上再次加熱。待焦糖融化后再煮,煮到濃稠細膩、色澤鮮亮時放到一旁。手工打雞蛋,沿著一個方向以溫柔有力的方式輕盈地打散,盡量避免出現太多氣泡。綠茶沖到最清淡的程度,分三次倒入蛋液中,每次都要攪拌均勻,再將混合好的綠茶蛋液用細紗布過濾幾次,過濾的次數越多,成品越細膩光滑。取上下一般粗的瓷盅,把焦糖水倒進去,再在上面倒入綠茶蛋液至八分滿。烤爐加熱之后,將瓷盅放進烤爐里,用烤爐底層石壁的溫度烤透定型之后取出。一盅散發著綠茶清新與焦糖香醇的雞蛋布丁,細膩絲滑,軟嫩綿彈,入口時濃厚的甜美滋味與醉人的爽滑口感仿佛將整顆心都融化了,竟變得欲罷不能起來。 “這雞蛋羹好吃!”蘇嬋睜大了眼睛,用驚訝的語氣小聲咕噥,她難得贊賞吃食,能這樣坦率地說出來是真的可心。 蘇妙粲然一笑,雖然是布丁……不過和雞蛋羹也差不多啦! 寧樂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嬋手中的烤布丁,他最愛甜食,從烤布丁里散發出的他從來都沒有吃過的濃郁卻自然的甜味讓他眼饞起來,猶豫了半天,沒忍住,問蘇妙道: “你只做了一個?” “材料太少了,再說今天是嬋兒的生日。” 寧樂一陣失望,緊盯著蘇嬋的布丁。蘇嬋見狀,很傷人地直接把布丁抱起轉過身去不讓他看。 寧樂火冒三丈,腦袋一扭,從鼻子哼了一聲: “小氣!” 蘇嬋沒搭理他。 生辰宴上最多的同樣也是醉鬼,阿九喝得搖搖晃晃,胎記臉上的胎記因為飲酒過多變得越發紅亮,抓著酒壇踉踉蹌蹌走到蘇妙面前,猛然拉住她的手,竟然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著道: “小大姐,雖然咱倆沒在一起幾年,我卻像跟你過了一輩子似的,你突然就要走了,我這心吶!我這心吶!” “我雖然去豐州,又不是見不著了,你閑了到豐州來玩,我招待你!”蘇妙望著他哭得稀里嘩啦的,無奈地笑起來,說。 “你要是走了,我就沒法子天天吃燉飯了,到時候可咋活呀!”他壓根沒聽清她的話,傷心地大哭起來。 “……”蘇妙眉角狠狠一抽,原來他是舍不得燉飯。 “老九你灌喪了黃湯就一邊挺尸去,別他娘的給老子丟臉!”部下酒品如此差丟人的是王豹,他蹦起來大聲罵道。 然而已經喝多了的人沒一個理睬他,更多的青龍幫人涌過來,拉起蘇妙的手含糊不清地傷感道: “小大姐,你走了俺們真舍不得!” “小大姐,你是個好人,是真漢子,不管你走多遠,咱永遠是哥們!” “小大姐,來,咱今天不醉不歸,干了!” 太受歡迎也容易消化不良,蘇妙被圍在圈子里,被趕鴨子上架不醉不敢,除了呵呵地笑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