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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領的大軍剛巧趕到,這才使西州五縣免于匈奴鐵蹄。 或許是地理位置尷尬的緣故,西州刺史一職向來就是朝廷左遷官員之所,在京官們看來是實實在在的流放之地,就任西州刺史,同時也就意味著被朝廷遺忘。 所以除了開國第一代刺史之外,西州歷代最高主官從未出過勵精圖治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打著混日子的主意,要么渾渾噩噩不理正事,要么殘暴至極搜刮民脂民膏,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重回大齊權力中心,一言以蔽之,沒出過一個好官。 現任的刺史出身也差不太多,在出發赴任之前,李文柏曾聽師兄顧文提起過此人,顧文對其的評價是——重小利,輕大義,目光短淺,不堪重用。 據說此人姓曹名嚴字喻之,在西州執政已有十年之久,以不惑之年從京城左遷西州,如今已有五十來歲。 曹嚴還在京城為官時顧文還是個日日誦經的小屁孩,兩人當然素不相識,據傳言,這個曹嚴左遷之前曾在吏部任職,初始仕途總是不順,后來抱上當時相國的大腿一飛沖天,但好景不長,好日子沒過幾年,就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遭到貶斥,不僅從相國一黨中被除名,還被踢到了鳥不拉屎的西州,一呆就是十年。 從顧文對此人的評價來看,想必當年也是因為貪利忘義且目光短淺,壞了上頭的好事這才被一貶三千里。 一般來說,被貶斥出身的上官見到如李文柏這般后臺梆硬的下屬,態度會有兩種。 一是極盡拉攏之能事,希望能通過下屬重新抱上一根粗壯的大腿,以期時來運轉。 還有一種,就是想方設法為難打壓,是出于嫉妒,也是為了給背后的什么人展示自己并非無用之人。 “二子,你說咱們這位刺史會是哪種?”坐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上,李文柏望著對岸無垠的黃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本官有種預感,此次前庭之行必不會順利。” “管他是哪種呢,反正都斗不過大人!哦...”李二面色赤紅,剛說一句話便伏在船舷邊嘔吐不止,隨行的另外四人也差不多形狀,他們出身行伍,日日生活在馬背上,卻從未坐過船,會有此種情形也不例外。 李文柏看得可憐,便也不再找人搭話。 一行人路上出奇的順利,不僅沒遇上傳說中隨處可見的攔路盜匪,就連豺狼虎豹都不曾遇見,日落時分,李文柏一行六人順利抵達前庭,出示官憑后便被帶到了官驛住下。 前庭是西州的治所,政令從此地上傳下達,經常有州內外的地方官員來往,是以特地設有接待官員的官驛。 說是官驛,其實也就是間小小的客棧,李文柏位居七品縣令,按照西州的規矩住的是中房,雖大,但擺設極其簡陋,內間外間用屏風隔開,床榻也是隴右極為常見的土炕。 李二眾人被分到專為隨員準備大通鋪里,因為軍中也是和此差不太多的通鋪,眾人倒是對此沒什么感覺,李文柏雖覺得有些簡陋,但畢竟曾隨軍行動過,勉強倒也能夠接受。 粗略休息了一會兒,有驛卒提來洗漱用的熱水,言道刺史大人已經知道他們到來,準備在明早接見。 本也沒想曹嚴會連夜接見他們,李文柏點點頭表示知道,見驛卒放下水就準備退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人問道:“小哥,前庭縣可有叫做往來居的酒樓?” “大人如何知道?”驛卒一臉驚訝,“本地最好的酒樓正是往來居。” “沒什么,聽說過而已。”李文柏隨意敷衍兩句,心中對往來居的興趣卻越來越深。 果然,就連交合那種貧困得不能再貧困的地方都有往來居的影子,作為治所的前庭不可能沒有。 第113章 宴請 既然如此, 交合的往來居便不可能是巧合, 極大可能就是京城那間往來居下屬的分店。 此時家大業大的酒樓在各處繁花之所開設分店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李文柏進京之后也在京城開了幾家店鋪用以銷售廣陵工場里的產品, 但在此地見到往來居的分店, 就足以讓人稀奇了。 從商人的角度來開,無論是前庭還是交合,都是一分油水也炸不出來的地方, 往來居作為定位高端的酒樓, 在這兩處設立分店,別說一兩銀子都賺不到, 還可能年年持續虧本,就算匯集當地豪族也一樣。 冒著虧本的風險也要到處開設分店, 只有一個緣由。 “情報商人?還是某個勢力的情報機構?”李文柏吞下一口味道微妙至極的茶, 暗暗思索,“看來要下力氣好好打探打探了。” 夜已深,一日的快馬加鞭讓李文柏的大腦已經到達疲憊的極限,只淺淺思考了一會兒, 便實在按奈不住,去夢里會周公了。 第二日一早, 李文柏換上規整的官服, 還沒有出發,意外地有人拜訪,此人正是西州長史劉安。 “李縣令果然少年英才。”劉安拱手笑道,“早就聽說祭酒大人收了個新學生, 商人出身,年紀輕輕卻一舉中第,今日見面,果真一表人才啊!” “劉長史說得是羞煞我也。”李文柏謙虛道,“小子不才,不敢當長史大人謬贊。” 寒暄過后,劉安示意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若是坐馬車,不過一刻鐘就到了,但顯然劉安是有話要說,李文柏就跟著劉安兩人行在路上。 按道理是第一次見劉安,他卻熱絡非凡,李文柏在心中打鼓,很快劉安就解答了李文柏的疑惑。 “你我緣分還不淺。”劉安的笑容說不出的意味深長,“不記得了?你在京城買過一處宅院,正是本官所有。” 原來那座宅子的原主人竟是他?! 顧文口中那位過剛易折,得罪了不少人遭到貶斥的吏部同僚,原來指的就是劉安。 雖然不清楚劉安到底出了何事,但以自己對顧文的了解,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表示欣賞,李文柏整整衣袍,停下來鄭重行禮:“原來是劉大人,久仰了。” 知道了劉安的身份,李文柏的步伐就輕松了不少。 劉安笑著說道:“你在交合,行事如何?我記得交合有一個施五。” “你也知道施五?”李文柏說道。 “刺史大人的人,我怎會不知?”劉安搖搖頭說道,“只怕還在刺史面前告了你一狀,曹大人對你有些芥蒂。” 李文柏聽到劉安的話,眉心微攏,施五是個不好相與的,他已經親自領教過了,但施五與刺史大人只怕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親密,若不然劉安也不會這般提醒自己。 劉安見著李文柏皺眉,又說道,“也不必過于憂心,好歹還有我不是?”劉安笑了笑,壓低了聲音,“曹大人此人……” 接下來的路上,劉安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