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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走過去,敲門,一下,兩下…… 當然沒人應,樓道里面只有空空的敲門聲,每響一下我的太陽xue就像被一把釘錘敲一記。 那些血跡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搭配著音響效果,砰砰砰砰,血花炸開,紅潮泛濫,我忍住嘔吐的感覺,撲倒在床上瑟瑟發抖。 那晚我很沒出息,害怕得像看了日本鬼片,薄薄的門板外面似乎藏滿了長發遮面的僵尸冤魂。我打開電視,找了個最熱鬧的娛樂節目,讓聲音整夜響起來,蓋了最厚的被子,還開了空調,卻仍然全身發冷。 第二天還是這樣,我才意識到自己生病了。 這一場病來得氣勢洶洶,也許是很早以前招惹的病毒,一路潛伏,在一個孤形吊影的時候,輕而易舉就擊垮了我。 一天兩夜,高燒不止,除了喝水,滴米未沾。病弱難捱的時刻,人總是特別脆弱,渴望有個人,有雙溫暖的手,為我熬碗白粥,攙我去醫院看病。如果更貪求,他(她)還應該是愛我的,會溫柔地憐惜、陪伴,會焦急地責怪我不懂得照顧自己,哪怕像唐僧一樣啰嗦,只要他(她)在,怎么樣都好。 孤獨終究是可恥的吧,死亡終究是恐怖的吧。我模糊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一個孤獨絕望的姑娘在房間里服藥自殺,透過薄墻,她的鄰居聽見呻/吟,以為她在徹夜歡好,不知道那是她留給人間最凄慘的絕響。 不能這樣,我絕不讓自己變成這樣。 我掙扎著給江非均打了電話。當夢寐以求的聲音進入耳膜時,我好像一個沙漠中瀕臨死亡的旅客,終于找到了生命的綠洲,在那一汪清涼的水泊前面汲汲而飲,從rou體到靈魂都得獲重生。早知道妥協是這樣快樂,還矯情個啥? 江非均的聲音聽上去時遠時近,他好像問過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說還好,后面他說了一些話,可那些句子似幻似真,遙遠縹緲。手機滾到了地板上,我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夢,對,這一定是夢,不是真的,肯定不是。我咬牙起來又吞了顆白加黑,用被子蒙住頭,重新跌入昏沉。 君美兩天后接到電話飛車趕來,用羽絨服把我裹得嚴嚴實實,弄去醫院輸液,一路上嘴巴不停嘮叨,翻來覆去那幾句:你怎么回事呀,怎么不早點打電話給我呀,簡直找死呀,江非均怎么回事呀,女朋友生病了也不管…… 我說,唐僧,你好煩。心里卻慶幸自己至少還有個可以全身心托付的陳君美。 冰涼的液體一滴滴透進焦灼的血液,人涼下來了,心也涼下來了,我把重量搭在君美窄窄的肩頭,靜靜地說:“君美,我想家了。” 君美的聲音好溫柔,“那就回去吧。” 回家吧,快過年了,mama在盼著我呢,是該回家了。 ☆、形只影單 就在回家前兩天,被阿生約出去吃了頓飯。他約我好幾次了,前一段是不想動,后面生病了既無心也無力,所以總是虛應著。結果催請的人又添上了易杰,他回上海開年終會,知道我辭職了,電話里面大驚小怪地好一通聒噪,邀我出去吃飯喝酒。 我說吃飯可以,喝酒就免了,易杰說你來吧來吧,小弟我不會害你,保證不讓你沾一滴。 男人的話從來不能算數,特別是做銷售的男人,花言巧語指天發誓,誰要相信誰就是傻B。 那天也不知發什么神經,我沒坐地鐵,出租車堵在漕溪路上面,整整遲到了半小時。 進了小包間,里面轟然一片笑鬧,易杰大叫:“jiejie你遲到了怎么罰!” “我請客好了。” 我脫了圍巾外套,坐在阿生和易杰中間,對面是小秦。 左右看看,怎么都是男的啊。阿生說:“這樣才顯得你珍稀嘛。” 易杰給我倒滿啤酒,黃橙橙的一杯,連泡都沒有,邊倒邊看我,“忻馨,你怎么面黃肌瘦的,沒飯吃了是吧,干嘛要走呢,還不如在公司混下去,那么多人都在混。” 我嘴巴一砸,酒水冰涼,于是把酒杯放一邊,招手要了份酸奶。 “不是面黃肌瘦,是人老珠黃。唉,酒能不能不喝呀,病剛好,喝不動。” “那哪行,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必須陪我喝。” 我不理他,找阿生問景潤的現狀,現在誰接我的位置。阿生聳聳肩膀,告訴我公司在內部招聘,我讓阿生去競聘,走的時候我給HR和童總都推薦他了,他哪哪都不錯,應該很有競爭力。 “關鍵是老童,公公關去。” “再看吧,我也不是非要當這個經理不可,有人覬覦著呢。” “誰啊?” “李致,她也競聘了。” “她學的什么專業啊,湊什么熱鬧。” “專不專業的還不是老板一句話。” “你們兩個,吃飯不談國事,喝酒喝酒!”易杰虎著臉吆喝。 阿生指著易杰,“來,老大,喝死他。” “今天不在狀態,不敢喝。” “不喝啤酒喝紅酒吧。”易杰變戲法一樣抓過來一瓶紅酒,酒瓶上還貼著景潤的LOGO,“今天剛從公司領的,銷售部從煙臺專訂送客戶的,咱們嘗嘗,要是口感不好,就不用送了,免得丟人。” 易杰給我倒得快溢出來了:“滿上滿上,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 “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別加這么滿,這是作弊知道嗎!” 我放下酒杯想去洗手間躲一躲,易杰估計喝到狀態了,一手把我拽回來,叫道:“喝了這杯才能跑!” “哎喲,你們倆,搞什么啊!”阿生敵我不分,開始瞎胡鬧。 “小樣,嫉妒嗎?”易杰轉頭看我,“忻馨,咱們喝個生猛的,喝了你再跑。” 煩死了,來就來,我把酒倒給易杰一半,然后把他手臂一勾,臉對臉,干凈利落喝了個交杯。 這下他們痛快了,阿生拍著桌子吹口哨叫再來一下,小秦假模假樣捂著眼睛裝羞怯。 劉穆進來的時候,我們鬧得正歡。 我說奇怪呢,易杰明明和我勾肩搭背的,突然訕訕地放下胳膊,慫了。 我端起酒杯往他嘴里灌:“快喝,趕緊滴喝干凈!” 易杰捂住嘴左躲右閃,好像我要強他似的:“饒命啊啊啊——” 饒個屁呀,沒見得你灌我的時候饒了我呀。 我倆正較著勁,突然地我手里的酒杯就被人奪了過去,一個人影陰沉沉地壓下來,拉開易杰,擋在了中間。 “這是誰呀?”我圓睜雙眼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四目相對。 “嗨,流氓!”我沖他晃晃手掌 “呵——”劉穆愣愣神,突然樂了,嘴巴一抽,笑容勾魂攝魄。 “你怎么來了?” “不能來嗎?” 當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