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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叫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呢,怎么就撞到他手上了? 章聰道:“我還說,這里窮鄉僻壤,怎么會出了這么一個鐘靈毓秀的女子,不成想原來是故人。” 顧氏無以還嘴,只囁喏道:“民婦己知大人宣民婦此來是何事,可民婦才疏學淺,難當大任,怕是要辜負大人的信重了。大人若無事,民婦就此告辭。” 顧氏急匆匆轉身要走,心里迅速盤算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章聰是此地的縣令,那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此安身的了。雖說這五年略有盈余,也算是落地生根,可真要搬家,也沒什么舍不得的。 章聰在她身后不緊不慢的道:“急什么?你我故人重逢,不曾敘舊,你這就要走,可是太薄情了些吧?” 顧氏咬唇,羞辱的道:“我和你沒什么舊可敘。” 章聰道:“你若執意要走,我也不攔你,可丑話說在前頭,先前你不告而別,欺騙于我,我絕不會和你善罷干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挖地三尺,將你摳出來,總之你逃是逃不掉的。” 顧氏腳步躊躇,只好停住,她憤慨的瞪著章聰,道:“你……” “我什么?”章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顧氏屈辱的低下頭。從前的事,他怎么還有臉說? 章聰無所謂。從前都不在乎,現在還有什么在乎的? 顧氏瞪著自己的腳尖。如今她都二十五歲,快要三十歲的女人了,若昭哥兒還在,都十歲了,再過幾年,都能娶妻生子,她就可以升級為祖母輩的了。 她早就不再是他眼中的青蔥女子,她何以自戀到以為他對她仍然心心念念?她何以自作多情到以為她仍是他眼中的萬綠叢中一點紅? 顧氏堅定了決心,站住腳步,對章聰道:“既是大人想要敘舊,民婦自當奉陪。” 章聰見她不走了,便道:“你是我請來的,自當上座,奉茶,這么站著算怎么回事?” 顧氏原本是想著有事說事,三兩句話說完就好,可章聰非要坐下來好好談,她也沒辦法,只能在指定座位上坐了,雙手平放膝上,一副洗耳恭聽狀。 章聰淡定的看人上茶,對顧氏道:“既是敘舊,不如從當日你不辭而別敘起?” 顧氏咬咬牙,有什么好敘的?他不過是覺得他受到了蒙蔽和欺騙,臉面和自尊上都下不來,所以想找磨找磨罷了。 她偏不,他能耐她何? 章聰見顧氏不答,便又道:“你不愿意說也罷,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五年啊。”他十分感慨的模樣:“可每每回想起來,仿佛就在昨天,你可知道?我原本可以求取更高的功名,可就因為當年你這致命的背叛,我是萬念俱灰,幾乎連命都不要……” 顧氏才不信。她在他心中能有這么重要的位置?太夸張了吧?她緊攥著拳頭不說話,他不過是想要彌補和代價,可她早今非昔比,她有什么可償還他的? 只怕他也不屑。 她如他所愿,被他踩到腳底下過得生不如死,大概他就得償所愿了。 章聰自嘲的笑了笑,道:“細節如何,確實不太重要,我翻來覆去的想,很多事情都能猜到,畢竟你當年的計劃并不多縝密,我只有一事不明,你究竟為什么那么狠心?究竟是為了什么,能否給我一解疑惑?” 不說個清楚明白,怕是今日她得不了什么好,顧氏道:“你想聽什么?想問我為什么尋死?是真尋死還是假的?我告訴你,我并非是真的尋死,并不是我貪生怕死,只是我不想和他一塊死,更不甘心死后我知無識的被你們擺布,和他葬在一處。況且我和你沒有以后,也不想有以后,那會兒是最佳不過的契機,能夠以死將最齷齪的過去埋葬,我想你也求之不得。” 只不過是她而不是他率先提出來,他才覺得不是滋味。 章聰點點頭:“了解,也理解。” 他反應如此平淡,顧氏很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氣氛罕見的沉默下來,顧氏如坐針氈,坐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尷尬的無地自容。 章聰忽的又開口道:“那現在呢?” 顧氏一怔,問:“什么現在?” “過去的已經埋葬,現在呢?你有決心重新開始了么?如果沒有,九別怪我枉顧你的意志,替你做決定。” 第443章、顧氏番外廿四 今天是愣頂著頭疼更新的,還是只有一更,抱歉。 從來顧氏就沒有主動決定權,說什么不會枉顧她的意愿,其實每次她都是被他逼著、推著、拉著、曳著,蹌踉前行。 現在也一樣。 她說不好,章聰也不會聽她的,甚至連“賠她一個昭哥兒”的渾話都說的出來。 她被章聰像從前一樣對待,翻來覆去的折成令她羞恥的姿勢,她連反抗都被看成是欲拒還迎。 幾年不見,章聰早就今非昔比,他的態度只會比從前更強勢更不容置疑,他的目的更加明確,他的手段更高超。 顧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從縣衙后院出去的。 衣裳已經換過,連頭發也都重新抿過,不知情的人根本分辯不出來她有什么不對,在她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 可她自覺無顏見人,陽光照在身上,把她的從前、現在照得透亮。她只覺得街上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說她不守婦道等等之類尖酸刻薄的言辭。 顧氏甚至自暴白棄的想,把自己嫁了就好了,哪怕是街頭乞丐呢。 因此當媒婆上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顧氏就點頭同意了。 媒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結果一個字都沒派上用場,不由的目瞪口呆:竟然真被那人說中了,只要她求親,顧氏一定會答應。 這媒婆對這顧氏也有所了解,畢竟延支縣不大,一共就那么多人,媒婆手里掌握著城中人口資源,誰家有什么適齡男女,幾時生辰,她可要比縣里主簿清楚、明白得多。 顧氏初來乍到,延支縣的人沒幾天就都注意到了。 五年來,一個年輕的單身婦人,再言行謹慎,也難免成為焦點,也有媒婆上門說親,顧氏一律婉拒,媒婆都當她是難啃的骨頭,是以早就劃入了難打交道的人之一。 斷斷沒有想到,她雖然看上去老成、穩重,其實跟個年輕女娘心里都一樣,沒有不愛俏的,大概心里多少有數,所以一聽說提親便同意。 顧氏哪知這媒婆心中所想,她恨不得今日說親,明日便嫁了人,那時候,章聰做為一縣的縣令,總不能公然做出強搶人,妻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