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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回憶,“沒有,她那幾天還勤快的很,全家上下收拾好了,準備去投奔她親戚。臨走的幾天吃了家里帶不走的雞鴨,誰知沒過幾天全家都一命嗚呼了。” 陸霽與李其琒默默對視一眼,待照料好孩子后,一起踱步到村里已荒蕪的田埂邊。“看來家禽致病的嫌疑很重,并且是患病的雞鴨導致的病因,而我們平常吃的是活雞活鴨,因此僥幸無恙。” “有道理。”陸霽想不到李其琒比她考慮的更周全,她眼珠一轉,“我們不妨試一試。” 李其琒按她的意思命衛征找來村中的活雞與死雞,分別喂食給幾只小狗,一天過后,果然吃了死雞的小狗出現抽搐、口吐白沫的病癥,與城內爆發的瘟疫病癥相似極了。 “刻不容緩,我們馬上回衢州!” 李其琒與陸霽趕回衢州與眾人會合商量,陸瞻奔波附近幾個州府趕回,帶來的是壞消息:云中的陳大人,江陵的李大人,樊城的伍大人都稱在未見到溍帝諭令之前不肯放糧。顯然,他們已經共謀好說法。 李其琒眉頭緊鎖,“子偕、張太醫,你們這邊的情況如何?” 蘇子偕道,“因為開倉放糧,瘟疫患者還是愿意搬到病遷坊由張太醫統一診治。但恐慌的情緒仍在百姓中蔓延,不少百姓們收拾好包袱準備逃離。我們了解到,因為衢州百姓從疫區逃出去,周邊親友很少愿意接納他們,因此不少人只能遠走他鄉,一路乞討只為活命……”一席話令在場的人都陷入無奈的沉默中。 “你們別太悲觀,眼前就有轉機。”此言一出,三人皆訝異地望向陸霽和她的樂觀。 “我和其琒去了距離衢州城十里外的村落……”她道來所見所聞,“我們發現此次瘟疫的原因并非是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感染導致,而是由于一家人往往分食了同一只染病的雞鴨引發。張太醫,您見過類似的病癥嗎?” “老臣行醫多年,雖未曾親身經歷過,但也的確從醫書中讀過類似家禽染病傳染到人的記載。” “張太醫,請再次確認家禽致病的猜測。陸瞻,在張太醫確認致病源后,你率領人馬立刻張榜告知百姓,然后捕殺全部家禽,無論患病與否都掩埋掉,你的人馬要覆蓋到附近所有村落。子偕,你仍然負責病遷坊的事宜,若我們的宣傳、捕殺行為得宜,相信病人的數量很快會銳減。” 月夜,李其琒還在書房內研究治瘟事宜。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頭也不抬,熟稔地叫道,“霽兒,你來幫我看看這一點。”卻沒有回應,他抬頭,卻見劉大人的孤女小唯端著夜宵,怯怯地站在門口。 “小唯姑娘,有什么事嗎?” “昭王殿下,你為衢州百姓所做的一切小唯都看在眼里,家父九泉之下也能安息。這么晚了您還在為衢州的安危辛苦,小女子無以為報,特地熬了這碗蓮子粥,甘涼滋補,請殿下品嘗。”她一臉期待和嬌羞。 “謝謝,放下吧。”李其琒客氣有禮,叫住小唯,“你父親守土有責,守土有功,我會奏請朝廷嘉獎。”聽到這里,她紅了眼眶,更顯楚楚動人。 “你年紀還小,將來有什么打算,想好了告訴蘇大人,他會替你安排好。還有,我并沒有吃夜宵的習慣,這次你的心意我領了,以后不必送了。”小唯聞言一滯,低垂著頭,緊拽衣角,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又傳來敲門聲,推門而入的人是陸霽,她發現其琒還在挑燈夜讀,皺眉,“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衢州城內的情況我還要再安排。”他眉目之間難掩倦色疲憊。 這個樣子,讓她對他顧不上自己的生氣轉為心疼,她輕撫他眉頭的紋路,倚在他肩頭,“我能為你分擔什么?” 李其琒捧起她的一只手輕啄,“在我身邊就夠了。”他側臉摩挲她的輪廓,“過去我在南疆拼殺,覺得女人哭哭啼啼擾亂軍心,現在卻能理解一個男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扛起對妻兒的責任,殷殷企盼的妻兒何嘗不是男兒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動力。” 陸霽側過身,眼中寫滿柔情,輕輕的吻上他的額,他的鬢角,他的唇。李其琒銜住她的唇,接過主動權加深這個吻,輕慢溫柔,卻又久久不休。兩人相擁在美好的夜色里,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涼意襲來,陸霽臉紅彤彤的,懶懶的躲在他的懷中。無論外邊如何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這里都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她瞥見桌上的蓮子粥,嘟嘴撒嬌,“廚房好偏心。”李其琒刮刮她的鼻頭,嘴唇摩挲著她細嫩的耳垂,寵溺道,“待衢州瘟疫結束后回了金陵,你想吃什么我都滿足你。” “一言為定。”陸霽眼如月牙,笑的甜美。 ☆、第二十七章 云開月明 張太醫確認食用患病的家禽的確是致病的原因,于是,蘇子偕即刻帶領人馬街頭巷尾張榜公告,與百姓們一道撲殺家禽,很快病遷坊里不再有新增的病患;陸瞻攜有昭王印璽的信箋將瘟疫致病的原因送往附近的州府;更振奮人心的是,衢州城內的百姓們的心安定下來,不愿背井離鄉,流落遷徙…… 傍晚時分,眾人再次相聚,這幾日精疲力竭,大家都勉強支撐著。終于盼得疫情得到有效遏制,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肺腑的笑容。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除了一樣…… 蘇子偕提出擔憂,“其琒,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在于衢州存糧不夠,為了引導病人搬到病遷坊,我們供應充足糧草,若再沒有補給,糧倉的糧食最多只能勉強維持七日了。” 李其琒心里明白,“容我再想想辦法……”存糧即將告罄,卻難想出好的辦法。畢竟,朝廷不派糧,周邊州府不借糧,就算他手中握有溍帝給予監理專斷之權,可此刻也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他垂首踱步,“我再上奏父皇,陳奏瘟疫的原因,懇請父皇下旨調糧草入衢州。” “可再怎么快,奏章也要四五天才能抵達金陵,再算上借糧的時日也來不及了。”蘇子偕憂心忡忡。 蘇子偕的說法在理,從金陵調糧是來不及了,可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呢?陸霽托腮,冥思苦想,看著面前煩惱的其琒,抓住腦中一晃而過的思緒,她有些遲疑,“我有個主意可以一試。糧草不可能一夜之間長出來,運糧時間也長。官府的糧食接應不上,但還有一個地方有糧食……” “什么意思?”眾人不解。 “但凡面臨洪澇、饑荒、瘟疫等災情,民間不少商人會囤積居奇以圖發一筆國難財,而朝廷對這些商人們總是大力打擊。但控制的結果往往是,百姓們只能去黑市購買更貴的糧食。商人們是無利不起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畢竟,只要有利可圖,他們愿意鋌而走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