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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來有些不耐。 “景謙,你若放了太子,我自然退兵。若不放,我就親自砍下你的腦袋來帶回錦都請罪!”他高聲道。 景謙冷笑,揮一揮手,立即有人押著五花大綁的夏元禮上了城墻,夏元禮朝下慌亂的大喊“徐子白!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即刻退兵,修書回錦都,父皇一定會救我的。” 徐子白抬眼,與這灼灼烈日不同,眼神滿是寒意“太子恕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敢!!”夏元禮的嗓子都要叫啞了,眼神全是驚恐。 眼看著徐子白緩緩抬起來,只需他輕輕一揮,大軍即刻攻城。身后的狼虎之獅,隱隱待發。 “啊!”一瞬間,夏元禮被拋下城頭,嘶喊響徹云霄。徐子白眼神一頓,隨即取出身邊弓箭,拉忙弓對準城墻上的景謙。 這道人影卻突然停在半空,來回晃動。嚇得夏元禮冷汗直冒,大口的喘氣。 景謙掏出匕首,抵在拉著夏元禮的麻繩上,高聲道“你若再進一步,我就割斷繩子。” 徐子白的眼在城頭上掃視一圈,已有許多弓箭手準備好了。 夏元禮此刻已經方寸打亂,被吊在半空,聲音尖啞“徐子白!退兵,退兵!” 他緊拉長箭的手慢慢放下,景謙露出笑意。 極快之間,他的手臂又抬高,長箭如破竹之勢射向前方,發出一聲悶響,叮在恒鬩的城墻上,夏元禮的繩子被射斷,直接從半空中掉下來。 同一時間,聽見徐子白長呵“長風!” 一道黑馬沖的飛快,景謙急斥“放箭!” 速度。 誰是風,誰就勝。 萬箭齊發,滿是劃破空氣的聲音。 夏元禮以為自己的腦袋就要砸在地上的那一刻,腰間被人猛然提起,向后一拋,重重摔在地上,滑出數米,倒地不起。 徐子白已經抽出長劍,左右擋箭,不怒自威的下達命令“攻城!!” 一時之間,千軍萬馬,朝恒鬩城而來。 將軍背對眾人,迎頭而上。可誰也看不見,他胸口插著一只長箭,被他親手折斷,冒著血珠。 慌亂之中,夏元禮狼狽的爬起來,成為唯一逆行的背影,向回而逃。 軍營不停的被送回傷兵,鳳嫵撩開帳篷,看著來往的擔架,眉心緊蹙。不該打這戰的,百里淺川要的不僅僅只是這一座城池而已。 可他在想些什么,她又猜不透。應當休戰,吃下他給的誘餌之后,不再向前才對。 “來人吶,來人吶。”遠處跑來一個瘋癲的影子,鳳嫵略略退回一步,竟然是夏元禮。他臟亂不堪,滿目驚悚,大喊道“快派精兵護送本太子回錦都。快!” 鳳嫵輕聲問守在帳邊的玉英“太子這是怎么了?” 玉英也是剛得來的消息“敵軍將他掛在墻頭,要將軍退兵,可聽聞將軍強行攻城,把他嚇壞了。” 鳳嫵吩咐“你找人將他打暈,丟在帳篷里睡上一覺就好。此刻兵荒馬亂的,他若是再被捉去,又有麻煩。” 玉英稱是,鳳嫵又回了帳篷。 外面的哀鳴傳進她的耳朵,擾的她更加煩躁。他到底在謀劃什么,是什么…… 大軍在前線自天亮殺到天黑,又再殺到黎明。未曾停歇。 鳳嫵在沙盤前也駐足了一夜,毫無思緒。 她有些煩躁起來,這種連對手要出什么招的感覺都猜不到,實在是讓人非常不舒服, 祖母說過,識得人心遠比部署謀略更為重要。 她手中的小旗幟來回換著,逼迫自己安靜下來。沉聲替自己梳理“若我是百里淺川,蟄伏錦都二十載,編織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此刻要收網。”她的旗幟插上剄州“我的眼光要長遠些,區區幾座城池絕對不是我該在意的。”她再后退,旗幟插上煙義。 “若這三座城池是我故意丟的,又是為什么。”最后將旗幟插上商丘,她眸子微暗。為什么,為什么呢。 再一頓,猶如鬼魅“削弱兵力,消耗糧草。”她看著沙盤上連成一條線的三座城池。 每座城都留了兵力駐扎,此刻兩方兵力相差。要將他們圍剿在恒鬩,糧已斷,兵力又差。 她一頓,默念剛剛心中的想法“圍剿?” 心跳的急促起來,邊境處處是山丘,若繞到身后包抄他們,行軍之時他們確實極難發現。 她喊出聲來“玉英!” 玉英匆忙沖進帳篷“鳳先生,怎么了?” “你上前線,算了,替我牽匹馬來。我要去前線。”她匆匆往外走。她真是蠢的要死與他交手幾次,怎么點事也想不明白! 外頭連天的烽火,血腥和黃硝的味道連這兒都已經聞到。 要去告訴徐子白,此戰不宜再打,速速撤兵,守住已攻下來的三座城,養精蓄銳。 她還未找到馬匹,已看見紛紛撤回的軍隊,她眼皮跳了跳,上前找人。 果然看見策馬回來的徐子白還有申不害。 她迎上去,徐子白此刻滿臉是血,手臂上汩汩的冒著血,渾身都是戾氣。瞧見她,立刻下馬不容分手的牽住她的手“我派人你即刻回錦都。” 鳳嫵急道“不能再打了,快撤兵。守住身后的城,他們要圍剿我們。” 正往前走的申不害聽到此處立即回身,嚴肅道“已經送來消息,南宋正在攻打剄州,還有左面的煙義,如今我們被三面夾擊。” 右面是海,退無可退。前后左,三面夾擊。來勢洶涌,避無可避。 鳳嫵的心涼下去,看著徐子白。他也正深深的望著她,一瞬之間,他將她扯到長風身邊,準備送她上馬“你由玉英護送,一路悄悄回錦都。” 她不肯上馬,不停的掙扎“我不走。” “由不得你。”徐子白少有的決斷,將手中的長劍塞進她手里“你拿著防身,到了未竹應該就可以聯絡上鳳鳴山的人。” 鳳嫵一把將劍推回他的懷,在來往慌亂之間,勉強鎮定下來“我有辦法,可以一試。” “不試。”他已經拒絕她,他絕對不可能拿她的命去試。 “此刻你讓我逃我也未必逃的回去,這戰火連天你就放心將我交給其他人?!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沒命回去的準備,我來,是作好就算死,也要與你死在一處的打算!” 她喊完這翻話,瞧著他緊緊皺著眉,說不出話來。 鳳嫵已經轉身迎上申不害“申老將軍,我們議一議。” 磨刀不誤砍柴工,即算將成為甕中之鱉,也需要好好達成一致,跳一跳墻。 申不害正想說出自己的想法,鳳嫵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有一個法子,田忌塞馬可聽過?” 申不害點點頭,徐子白此刻已經沉默的加入他們二人。 她又道“你們剛從前線下來,可知道他們兵力多少?” 徐子白沉聲“雙方各撥十萬大軍,我們留兵三萬,損傷一萬。此刻手中剩余六萬。可剛剛在恒鬩,他們兵力勝于我們。” “很好。那就是另有援軍。申老將軍率兵兩萬迎面對付左面敵軍。短時間內煙義地形崎嶇滿是丘陵,他們不可能調來多數兵馬。申老將軍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