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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只是左面敵軍恐怕最為薄弱,不如讓太子……” “不用。”她看向徐子白道“你率三萬大兵迎擊身后敵軍。阿諾河流過剄州,只怕他們借此運兵。但以你的才能,三萬大兵,足以抗衡。” 只剩下只正面十萬大軍,迎對手中一萬。她沉吟“讓太子留一萬人,守在恒鬩。” 如此,可行嗎? 得試一試。 夏元禮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大帳只留下了一萬兵馬給他。孤立無援。 鳳嫵原本是要留下看著夏元禮,以少敵多,除了智取,并無他法。但話剛出口,已經被徐子白打暈帶走。留下易榮昊一起迎敵。 夏元禮嚇的呆在帳篷里,臉都白了。 徐子白要害死他,他要回錦都讓父皇砍了他的頭! 即使易榮昊幾番告訴他這是計策,只要游擊一般躲著十萬大軍,時不時撩撥出現一番,等待將軍殺退后方包圍就會率兵回來接走他。 等回了剄州,一切從長再議。 前線被圍剿,此刻正在奮力殺敵,突出重圍。此等消息立刻傳回了錦都。一時之間,又熱議起來。 百里淺川今日帶著謝知非在茶樓里聽書,坐在二樓的雅間。站在窗后,聽著樓下沸沸揚揚的議論聲。 他笑起來“知非,你瞧他們。” 謝知非上前與他一起站在窗后,朝下看了一眼,問“怎么了?” “前線豁出命去打仗,此刻生死未卜的急報,怎么到了千里之外,就成了這些茶余的談資了?”他關上窗,輕聲罵到“愚蠢。” 謝知非道“他們的頭沒有抵在刀刃上,自然輕松。” “快了。”他一轉手中的茶杯,語氣輕快。 “聽聞,公主在前線。” 百里淺川并不改色,輕點了點頭“想問什么?” “相爺。”她怯懦著,又覺得算了,閉口不提。他為什么不乘機端了公主府,將軍打仗,家眷卻不在錦都,怎么算,都是大罪。 “記不記得隨我南下治水的那段日子?” “嗯。” 他抬手摸了摸謝知非的腦袋,他并不喜歡把話說透,可惜謝知非從來不是個點到即止就能明白的人“此一役,并不能除徐子白。我既然想的到圍剿,就不會算不出她用什么法子應對我。太子生性卻懦無能,就是我這盤棋贏的最大機會。” 他收回手,低聲把驚天的秘密說出來“攻不下恒鬩,失煙義,失剄州,都是既定的結局。待到他們退至商丘,再等一段時間,剄州河水暴漲,混著煙義的地勢,就該到了爆發山洪的時刻,兩軍就會休戰。再開戰,至少要到秋天了。” 再往下,他就不說了。 謝知非懵懵懂懂,點了點頭。又聽見他道“你不是愛聽戲嗎,秋天的時候我就買兩個戲班子送回南宋,先給你養著。” 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但她差在哪兒,百里淺川不介意再見面時,親自告訴她。 第46章 殘陽血 原本還守的住剄州和恩義,只是打算放棄恒鬩但太子棄城而逃,荒謬至極。 這個消息傳到徐子白處,他連蹙眉都不曾,說了一句知道了。 就算申不害和徐子白贏了煙義和剄州的兩戰,南宋十萬大軍,壓境而來。后方空守,連連敗退。 連退至商丘,七月的暴雨襲來,水患一發,引發山洪,兩軍休戰。 太子棄城而逃,陛下震怒,即下詔書廢了太子,又囚了起來。儒文閣一脈,遭受重創。 一路而來,大軍吃樹皮,挖草根,能吃的都吃了。在商丘修整,徐子白命令大軍下田種地,自行補給。 鳳嫵每天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吃不飽。可她從來不說,因為如此艱難的條件下,徐子白還是給她找來土豆,番薯等人能吃的糧食。 日頭太烈,烤的人都要干了。她日日躲在帳篷里。到夜間才出去走一走。 日子過的極快,轉眼已經到了八月十五,徐子白特地上山打了只野雞,與她慶賀一番。 包了油紙,不由分說的把她擄走。 近來徐子白日日和大軍一起在地里務農,黑了不少。她被丟上馬,由他縱馬,朝后山跑去。 山頭的涼亭里此刻燭火通明,眉毛一挑,下了馬。回身看向他“早就備好了?” “恩。”他走向她,牽著她的手,走進涼亭。“春天的杏花都落了,此刻結了果子,你嘗嘗,還有杏花酒。” 鳳嫵看他將帶來的包袱打開,果真都備下了。還有一只烤雞。 她興沖沖“怎么有葷腥?地里長出來的?” “山上獵的。”他親自撕下來一只雞腿遞給她。 鳳嫵接過來,一旋身,依坐在欄上,沖外頭的月亮瞅了瞅“月兒都圓了。” “恩。”他提著酒壺坐到她身邊,難得松懈下來,往后靠在柱子上。 “還得在商丘等多久?”她咬上雞腿。 “等水退。申老將軍說,估計要到秋天了。”他伸手刮去她嘴角的油漬。 鳳嫵順勢將雞腿塞給他,換過酒壺。“還打?” “陛下沒說退兵,就得打。” 鳳嫵靜默了片刻“十三,真后悔帶你下山。”灌一口酒“一步錯,步步錯。當初推你上了戰場,就再也下不來了。” “好過公主嫁給他。” 一瞬之間,鳳嫵猶疑“是你?” 想起當初皇后壽宴之上,莫名其妙闖進屋子的他。 “是我換了酒”他看上她的眸子“而且,那天我并未喝過一滴酒。” 鳳嫵捏緊手中的酒壺“你為何不早說?” “你從來不信,我也能給你想要的。”他又道“鳳嫵,你一直以為我不夠強大,與其費力說給你聽,到不如直接做。” 下一瞬,他扯過她的胳膊,她已經跌進他的懷里。 酒壺灑出許多酒來,他低頭,在她虎口上將酒漬一一舔干凈。低聲道“我自小就喜歡你,這是真的。要與你做夫妻,也是真的。就算當時我中了情蠱又如何?” 她的虎口濕漉漉的,渾身麻了起來。“十三……” 他已經吻住她,不似以往的溫柔,有些霸道和急切。逼迫著她微微仰著才受的住。 他同她分開,看著她兩頰微紅,有些暖意“答應我,別再拿自己,和任何人換。” 她空著的手扶上他的臉,呢喃著“為什么?” “你是我的。”他將她扯進懷里,手臂桎梏。再重復一次“你是我的。” 她輕聲嗯了一聲。 “你從錦都丟了一切追來的時候,就該知道,這輩子,生同寢,死同xue。” “我知道。” “鳳嫵,戰若贏了,以后都聽我的好不好。” “若輸了呢?” “若輸了,我們就一塊再投個胎。下一世,還做夫妻。” 鳳嫵笑起來“好。” 被他抱在懷里,聽他說一切都交給他再也不用理會這些煩惱事的感覺實在是好。 可這一切又隱約不太真實,她總有不安。在他懷里,輕蹭了蹭。 “十三,我總覺得不對勁。”她抬頭,與他直視。 “哪兒不對?” “百里淺川絕對不只想要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