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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哈哈哈~ 借著傷口未愈,我一直將冊(cè)封典禮從重陽節(jié)拖到了除夕……終于忍無可忍的小白到我這兒丟下句“元宵必須冊(cè)封”便恨恨的甩袖子走了。 我尷尬的看了看一旁寫字的裴子曦,嘟囔道:“才穿來多久怎么又要當(dāng)皇后了,?特么老子這是賣給他們白家了?” 她淡然一笑:“不過是他放不下你罷了!你若執(zhí)意不肯,他也無甚辦法……” “但我確實(shí)喜歡小白呀!”確實(shí)喜歡那張俊臉!但這不是做男后的理由哇,“況且這天家富貴,誰人不想?”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覷了眼窗外的月亮:“天家富貴?” 我心虛的笑了笑,抖了抖袖子:“不然哪有這樣好的衣裳能讓我隨性挑挑揀揀?” 她嘆了口氣,低垂著眉眼:“你不用拿這個(gè)借口搪塞我。我只希望你能在元宵之前同我一起去看看喬云,宮門深似海,元宵過后,只怕你再難看他去了……” 喬云……我的心猛地一抽!頹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自然?!?/br> 我才稍微提了提我要去義魯山的事兒,小白就冷笑道:“想必是裴子曦提出的罷?” 我慢悠悠的把茶杯擱到他面前:“喬云于我有恩,看看他也是應(yīng)該的……” “有恩?”他哼了一聲,“若是你想起他也倒罷了,終究還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總以為他必然不同意,便懶洋洋的轉(zhuǎn)身走了。行至門前,卻聽見小白疲憊的聲音傳來:“我只許你十日,元宵必須回來?!?/br> 我朝他擺擺手:“曉得了?!?/br> 義魯山腳下,一座頗為考究的青石墳?zāi)埂蛟诒?,我看著石板上的那寥寥?shù)字——夫喬云之墓,妻蘇秦。 茫然的看了眼身邊的裴子曦:“我怎的又嫁人了?” 她神色肅穆,將手中食盒中的祭品一一擺好:“魯城習(xí)俗,接了男子的紫牡丹,便是愿意嫁他為妻了。” 大概是神經(jīng)錯(cuò)亂的時(shí)間長(zhǎng)了,所以我無甚排斥便接受了這個(gè)設(shè)定……不就是多了個(gè)男人么?算個(gè)屁!何況還是個(gè)死人…… “喬云啊喬云!”我鄭重點(diǎn)燃線香,插到香爐里,“雖說我忘了你的相貌,可總有個(gè)捅刀子兄夜夜入夢(mèng)殺我替你報(bào)仇,也算是兩廂扯平了……” “接了你的花確實(shí)是我的錯(cuò),可這輩子也沒法彌補(bǔ)了。只等到了地府后,讓閻王爺架了大鋸把我鋸成兩半,平分給你和小白罷……” “咔嚓”一聲,裴子曦撅斷了墓邊的枯枝,我好奇,扭頭問她:“弟妹你怎么了?” 她雖是笑著,可眼里總有掩不去的悲傷……指了指半山腰的一處地方,岔開了話題:“還認(rèn)識(shí)那里么?郭參將尋我到那兒勸你時(shí),說自己看到了夜叉鬼……” “他說你抱著喬云的尸身,呆坐在那里,不哭也不笑,可一旦有人靠近,便出手狠辣的用袖箭射穿肩膀以示威懾……眾將官不敢上前,只能任由你留在那里,一邊派人去霖城找我?!?/br> “等我挨了一箭后走到你面前時(shí),你才終于有了一絲活氣……將那朵牡丹插入發(fā)間后,便抱著喬云一路走到此地?!?/br> “將喬云以亡夫之禮下葬后,你跪在碑前默默流淚……我上前扶你,你卻笑著問我——死得為什么不是你……” 言語入耳,我卻什么都聽不到……茫然四顧,明明是草木枯黃的蕭索景象,我卻恍惚看到了那片開得正盛的紫色牡丹…… “小喬你看!”我將手中的馬鞭指向了那片花海,“入秋已久,山下的牡丹早就敗了,卻沒想到這里還有這樣鮮靈好看的紫牡丹?!?/br> 小喬微微一笑:“王爺可知這花叫什么名字?” “管他叫什么!眼下活捉福王才是要緊之事!”我打馬向前,卻仍不舍的回頭看了又看。 “這倒是!”小喬緊隨其后,“我送王爺?shù)男浼蛇€趁手?” “使起來還是不夠準(zhǔn)!”我回頭朝他笑笑,“有你在,本王懶一些也沒什么!” 手上滿是溫?zé)岬孽r血,刺得人眼睛生疼! “小喬!”我把他扶到在我身上倚著,緊緊捂住他胸前的傷口。 他費(fèi)力的笑了笑,低聲道:“往后……你可不能再那樣懶散了……” “我以后一定好好練習(xí)!你不要走……” 他斂了笑容,低頭看著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不無惋惜道:“我還想著……要親手送你……” 我趕緊拈起那朵花,那朵浸染著小喬鮮血的紫色牡丹。 他將手覆在我的手上:“魯城人……用此花定情……喚作……無憂。” 無憂? 白骨黃土,我守你百歲無憂? “我愛你……不論男女,亦可舍棄仇恨……可此生已是……不能了……只求來世……我能與你生死……相隨……” “你怎么這么傻?”我摟緊他,泣不成聲,“死了……便什么都沒有了!” “可你還活著……”他溫柔一笑,使力握了握我的手,“真好……” 眼看著那只手頹然垂下,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消失 “我想喝酒!” 她看我神色有異,張口想說什么,卻被侯在一旁的州官打斷了:“小人早已備下薄酒,娘娘且隨我來?!?/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不理會(huì)她,跟在州官身后往城中走。 遣散了準(zhǔn)備阿諛奉承的州官一家及大小隨從,我一個(gè)人坐在廳里,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央?,覺得實(shí)難下咽……獨(dú)自拿著酒壺走到院中,抬頭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陽,勉強(qiáng)笑了笑——這樣好的冬陽,小喬永遠(yuǎn)看不到了……眾將官犧牲性命為魯城換來的和平,終究也會(huì)被這一桌桌珍饈消磨殆盡吧? 拔掉壺蓋灌下一口酒,總覺得不太盡興,不若同小喬在軍中暢飲時(shí)那般豪爽……那時(shí),我們一人抱著一壇酒,一邊喝,一邊看云卷云舒,聽風(fēng)聲呼號(hào)。你總會(huì)往我酒里偷偷摻水,怕我醉酒難受。我每每嘗出來,不忍浪費(fèi)你的一番心意,只能暗自告訴自己下次也要給你摻回去!但卻一次也沒做過…… “你明明已經(jīng)死了!”我砸碎空了的酒壺,喊的撕心裂肺。為了救我這個(gè)不成器的異世孤魂,死在了無憂繁盛的義魯山,“可直到現(xiàn)在,我才想起了你……” “拿酒!”我抹掉眼淚,朝著月亮門外的小廝喊了聲,“拿最烈的酒!不然本宮砍了你!” 小廝嚇了一跳,瑟縮著應(yīng)聲下去了,不一會(huì)兒,裴子曦抱著一壇酒進(jìn)來了。 “怎么哪兒都有你?”我白了她一眼,“我不想見你,滾!” 她把酒壇子遞給我:“少喝些罷,便是喬云活著,也不想看你這樣……” “我自然做不到大人這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我低頭,撫摸著光滑的壇身,“其實(shí)我在大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