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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話,因為毫無回答的價值。那個女人,不過是歲月長河里不經意飄落的一朵花,隨著流水潺潺,終將飄向遠方,過去了就不要留戀,也不要張望。 可是那個少司命,是三十五少司命里最小的那個,道行淺不說,還有點蠢。蠢的人說話很直接,他像發現了秘辛,恍然大悟般點著頭:“屬下知道,座上是怕時間不湊巧,撞上蘇門主沐浴。” 大司命拿看白癡的眼神看他,“你最近課業不多,所以才有閑情研究男女之間的事嗎?” 接下來就該增加打坐的時間了,少司命心頭顫了顫,正想討饒,聽見外面有急急的腳步聲傳來,回稟大司命,說西北角上那條縛地鏈徹底松動了。 少司命蹦起來,“座上,要出大事啦?!?/br> 大司命起身往殿外去,站在長街前的青玉臺階向南望,厚重的云層籠罩在懸浮的山體上空,西北角的鎖鏈再也不是繃緊的狀態,松垮地耷拉著。天環也已rou眼可見地傾斜,如果不補救,瑯嬛盡毀只在朝夕之間。 少司命惶然看大司命,“大禁沒收到天書嗎?怎么不派人下來加固縛地鏈?” 大司命沉吟了下,“連燒三道,讓他趕緊派人來?!?/br> 解鈴還須系鈴人,其實派誰來都沒用,這固定四角的鐵鏈,是瑯嬛建成時仙君煉化的。它們同六爻盾一樣,集世間精淳之氣所成,不單作固定福地之用,還兼具鎮妖的神力。西北角松動,就表示西北角要有妖患了,別通和晉乘對仙君唯命是從,對別人可不一定。 山谷間回響起沉重的震蕩,聽上去聲勢驚人。大司命向縛地鏈拋出了一道定魂符,剎那間鎖鏈又繃直了,天環也開始慢慢正位。那鎮守瑯嬛的天環,是崢嶸奇石組建的,重心一偏,邊緣的碎石就開始隕落。如果不立即矯正,一旦徹底偏離原來的位置,天環垮塌,瑯嬛也會被砸得稀爛。 好在有大司命,少司命們兀自慶幸,卻聽見他說:“以我的道行,只能堅持十來日,十天過后鐵鏈掙斷,到時候連蓬山都有危險,天帝難道真不考慮放君上出極地嗎?” 字里行間并沒有焦急的情緒,少司命們覺得大司命確實是個合格的地仙,泰山崩于前也沒事人一樣。再剖析得深入一些,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大家對視一眼,心里都明白,瑯嬛出了亂子,沒人能平復,君上出山就有望了。這么看來縛地鏈松動也不是多壞的事。 浮山被拉回原位,危機暫時解除了,大家也就散了。大司命回到天行鏡前,看著已經挖出一個洞,正坐在洞口禪定的仙君,喃喃道:“君上,您入八寒極地才兩個月,縛地的鐵鏈就松了。要不是知道您的為人,順應天命到連氣都懶得喘,屬下簡直要以為一切都是您事先安排的了。應該……不是吧?”大司命自問自答,“您不是那么有心眼的人。那應該是上天的旨意,也許用不著等到岳崖兒死,您就可以提前出來了。屬下給那條鐵鏈加了一道定魂符,讓他們連燒三道天書請命。如果十天之內上面沒有決斷,萬妖卷也會生亂,屆時四極廢,九州裂,還是得請君上出馬……好巧啊,運氣真好。” 大司命感慨一番,負手出了第一宮。天行鏡里的人閉著眼,慢慢仰起了唇角。 第71章 *** 墻角被草遮蓋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細小的符號。阿傍回頭看明王,“樓主昨夜已經離開金縷城,其他人尚在。” 明王扶了扶頭上的草帽,“不能再等了,樓主一個人進木象城太危險,這里的事要速戰速決。通知門眾,夜半等我消息??匆姵菈Ρ遍T上宗旗倒下,留一隊人馬清理伏兵,其余人什么都別管,趕赴木象城接應樓主?!?/br> 阿傍遲疑了下,“你打算一個人刺殺金云覽?” 明王笑了笑,“怎么?信不過我?” 阿傍搖頭說不是,“厲無咎的護法們一個都不在神兵譜上,可要是神兵譜有副冊的話,他們一定位列前五。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br> 明王轉身望向金縷城中那座宏偉的建筑,瞇著眼道:“危險?何為危險?這些年走南闖北,經歷過太多兇險,只要敵人不是三頭六臂,對我來說都一樣。”見阿傍臉上還有猶豫之色,他大大嘲笑了一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殺人又不是趕集,多一個人就得多擔一分風險,你是第一天進波月樓么,連這個都不明白?” 阿傍終究無話可說,嘆了口氣,在墻腳標上了行動的細則。 金縷城中以宗主為首,宗主手下又有五大御者,這些御者是宗主的眼睛和爪牙,消滅宗主之余,必須連這些爪牙也一并鏟除,如此這座城才真正群龍無首,陷于癱瘓。 先前進城前的分組,是樓里一貫的規矩。兩人一組,但兩人不能分散參與兩項任務,因為要絕對保證有一人活著,以免這一支和樓里人馬完全失去聯系。干他們這行的,情報很重要,人就像薪火,有一口氣才能繼續傳承下去。任何一個人的死活,都要讓樓里準確知情,特別是身處這樣的險境,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引發一連串的危機。 阿傍仔細標注了刺殺五大御者的組別,寫到最后自己都迷茫了,“我呢?什么都不用干?” 他在暗器和布設陷阱方面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要論空手白刃,確實差了點。時間太緊迫,離天黑只有兩個時辰,來不及供他行動,明王道:“這才不過第一城而已,后面四城會越來越難打,最后還有藏瓏天府,有的是你立功的機會。” 阿傍悶著頭哦了聲,明王在他肩頭一拍,“挑顯眼的位置再標五處,然后回去等天黑。”自己摘下草帽,進了一家酒肆。 酒肆里酒香沖天,幾口大缸即便蓋著蓋子,空氣里流轉的香氣也熏人欲醉。他趴在柜上,對柜后的胡狄姑娘笑了笑。波月樓的四大護法,個個生得都很勻停,他們身上沒有血腥味,也沒有凜冽的肅殺。倚在午后斜照的一束光線里,臉上帶著溫和潔凈的笑,像鄰家高樓上讀書的貴公子。 胡狄姑娘長著一雙貓兒一樣的眼睛,瞳仁是藍色的,高鼻深目,比一般的云浮姑娘五官更深刻。她穿著緊窄的織錦小衣,天氣太熱了,兩彎雪臂大方地袒露著,沒有半絲引人浮想的羞怯。她坦然望向他,“客官,要買酒么?” 明王把白銀的酒壺放在柜上,“打滿?!蹦抗庠谒樕弦晦D,又道,“另要一碗,我現飲。” 胡狄姑娘抿出一個笑靨,深深的梨渦里裝滿了蜜,是甜的。 “我們胡狄的酒有很多種,客官要哪一種?” 明王道:“最烈的,越烈越好?!闭f著將酒壺遞過去。 胡狄姑娘伸出兩手來接,腕上各色的珠串,在斜陽里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前臂纖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