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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認識他嗎?」 他詫異地望了望我說:「我是認識他,但也不算很熟,兩年沒見到他了…剛才還差點和他錯身而過。」 「噢…」我略感失望;「這麼說他不是你的朋友?」 「朋友?我沒聽過他有朋友,他那個人太高傲、太神秘了,沒幾個人摸得清他的底細,就像他的身世;有人說他是山地人、有人說他是溷血兒,說歸說,還是沒人能證明他的身份…幾年前我遇到他時,原本想網羅他到我們樂團來,無奈他一點意愿也沒有,只是讓我碰了一鼻子灰。」 「他是音樂家嗎?」 「不…他不是音樂家,因為他對這個行業沒有多大的興趣,如果要說,我會說他是個音樂天才…」 我愕然;「天才?」 「是啊;我聽他吹過薩克斯風、小號;也聽他彈過鋼琴、小提琴,無論什麼樂器到他手裏都能奏出極致的樂聲來,使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 「可是你說他不是音樂家;那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搔搔頭說:「這個我就一無所悉了。」 「我該怎麼找到他呢?」 「妳聽過蜂鳥pub嗎?」 「沒有…」 「它在慶城街巷內,幾年前我就是在那裏認識他的,幸運的話有可能妳會找到知道他下落的人…」 蜂鳥PB在一條暗衖窄巷內,若非有人指引,可能我還找不到它的所在。 雖然地點隱密,它的客人倒不少,方指揮說過這裏是音樂工作者最喜歡聚集的場所,但我卻瞧不出它和一般PB有何不同之處,一樣也是氤氳的光線,以及滿屋子瀰漫著嗆鼻的煙酒氣味。 我在吧檯的高腳椅坐下,環視四周,尷尬地不知要從何探聽起。 「妳想點什麼?小姐。」一顆大腦袋忽然從吧檯內伸出來,讓我嚇了一跳。 我匆促地看了飲料種類一眼,隨口說:「香檳好了。」 酒保遞上了香檳,澹澹地瞥我一眼:「妳是第一次來嗎?」 「是的…我來找人。」 「有需要幫忙的嗎?」 我點點頭,「你聽過一個叫沉銳的人嗎?」 「沉銳?」他蹙著眉,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像聽過,他是這裏的客人嗎?」 「這…我聽說他在這裏演奏過貝斯和薩克斯風。」 「哦…」他眼光閃了一下;「妳說的是他…我想起來了…」他說道:「他是在這裏演奏過,不過那是二、三年前的事了,后來他好像出國了…一直到半年多前我才又見過他一面。」 「這麼說他最近都沒有來這裏?」 「是啊;就我印象中是沒有。」 我抿著唇,掩不住心裏的失望,但仍冀求一絲希望地問:「有沒有人可能知道他的住處,或是有什麼可以找到他的方法。」 「這個…妳問住我了,不然我幫妳問看看好了,也許會有線索。」 一個晚上下來,沉銳的名字猶如擲在海上的浮標,在一個個客人之間叮叮傳響,差不多所有的客人都知道有個女孩在探聽沉銳的下落。 有二、三個客人談論著他說:「沉銳;好久沒見著他了,他不是失蹤了?」 「他沒失蹤,聽說他去歐洲,應該回來了吧。」 「嘖…他生活得倒像富家公子,到底他是哪家豪門企業的公子啊?」 「誰知道?有一次我問他他父親是做什麼的?他說了幾個答案;司機、賭徒、植物人;問我要選哪一個。」 「他說話從不正經。」 「是啊,他的口風簡直是滴水不露,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搞得清他是什麼底細。」 啜著飲料,我的耳邊邊捕捉有關沉銳的議論;似乎認識他的人不少,但真正了解他,知道他近況和住處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難道找一個人會比大海撈針還難嗎?我失望的想,除了他的名字,其他都是不確定的消息;他是何方神圣?是不是找到他就可以解開我心中的謎呢? 「昨晚妳在酒吧待了一夜就是要找那個叫沉銳的男人?」維鈞問。 我沒預期他會發脾氣的,因而看見他陰沉的臉色時,我反而不曉得該如何接口。 「程醫師;能不能先看一個急診病患?」門外的護士探頭進來。 維鈞收回嚴肅的眼光;向護士點了點頭。 我鬆口氣,暫得緩刑地退出診療室,從診間外我可以看到一個惶急的母親抱著一位因為手臂燙傷,哭得聲嘶力竭的一歲大男嬰,維鈞仔細地審視小嬰孩的傷勢,邊哄邊為他上藥,但小嬰孩卻毫不配合,踢、翻、掙扎,就是想掙脫維鈞的懷抱,掙脫不開索性採取哭嚎攻勢,在幾乎都可掀翻屋頂的哭聲中,好不容易才結束診療的工作。 小病患一走,空氣頓時冷清下來,而維鈞也換回了原來的嚴肅面孔。 「昨晚怎麼回事?」他回到原先的問題上,似乎不打算就此罷休。 「我不是說了?」我謹慎回答;「我是去找他,但我沒有找到他。」 他橫眉怒目地說:「妳很遺憾是不是?要是他又對妳玩花樣妳能防范嗎?」 「我會注意…」 「妳會注意才有鬼,為了要找楊雪倫妳恐怕龍潭虎xue都會去。」 他的怒氣令我有點訝異;「你為什麼對沒有發生的事發脾氣?我并沒有跟他上車…」 他瞪著我說:「以我對妳的了解,下次妳就會了,不是嗎?」 我沉默一會才說;「可是雪倫很可能是被他帶走了啊,畫家的鄰居不是說曾看到一個開黑色跑車,戴著墨鏡的男人在他家徘徊?」 「是啊;妳想得到這一點,可是妳能想得到他的企圖嗎?他是要利用雪倫引誘妳呢;還是要善心地為妳們安排一場姊妹會?」 「我怎麼知道?」我有點怒意地說:「我不知從哪裏聽來一句話:哪件事情沒有風險,就看它值不值得冒險,假如我那麼害怕他會對我怎麼,那麼我永遠也找不到真相了。」 「該死的…」他低咒。 這時適巧又有個病患,護士送病歷表進來時才止住維鈞的咒罵,趁著這當兒,我熘出了診間;離開診所。 外頭烈日毒辣,若是在馬路上漫無目的走下去,不中暑大概也會脫層皮。 我沒有回去上班,就這麼在大街上閒晃,心裏亂紛紛,頭也昏沉沉的,除此之外我還感覺到一股難以排遣的焦躁和煩悶的情緒,因為雪倫;因為那個叫沉銳的男人。 維鈞說的沒錯,若是我能找得到雪倫,不計代價都無法阻止我前去。 走了半小時,陽光曬得我頭昏,等我發覺繞了一圈又走回診所門口時,我只好認命地面對維鈞了。 護士休息去了,診所裏沒有半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