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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看,暗黑的夜什么都沒有。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前頭站著伍叔,他額頭上滿是鮮血,圓瞪著雙目看著他,滿是怨恨。鐘飛揚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后退,扯動了大腿上的筋骨,痛得滿頭冷汗。 他折身返回去,回頭卻看到了蘇清荷一臉冷笑地看著他。他看到蘇清荷伸出長得嚇人的指甲朝他一步一步逼近,分明是索命的樣子。 鐘飛揚大叫幾聲,一時也顧不上大腿上的傷,忍著痛快速跑離。他一路上失魂落魄地跑到自己的屋里,關上門,嚇得全身瑟瑟抖抖。想起,明日黑羽又要提著冷劍上門,他又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鐘飛揚的雙手發抖著從衣襟中抽出傅府的房契,上頭早就換回了昔日主人的名字。可是,他成為這府邸的主人還不到一個月,要他轉手交還回去,他實在是不甘心。 突然,鐘飛揚的眼眸一凝,嘴角一挑,燭光里浮現出他猙獰的面目。他發出一陣一陣瘆人的笑聲,而后推開房門朝院子里走去。 鐘飛揚手中持著一團火把,他發出瘋子一般的笑聲,說道:“想要拿回去?沒那么容易,看我一把火燒光這地方,哈哈哈哈哈。” 鐘飛揚將手中的火把朝澆了火油的柴火堆上一扔,剎那間,火苗變成了火團,而后變成了一片火海。鐘飛揚站在火海里大聲笑喊:“來啊,過來拿房契啊。” 片刻,只聽鐘飛揚發出了痛苦的叫聲,而后這叫聲漸漸低落下去,最后消失在火海的噼啪聲里。 大火熊熊燃燒,驚動了附近的人們,盡管大家極力搶救,這大火卻一點也沒有熄滅的意思,直把傅府燒成一片殘垣,燒成一片瓦礫為止。好在,傅府是獨門大戶,并沒有挨著千家萬戶,因而這大火并沒有蔓延出去。 這大火燃燒了整整一夜,直到清晨,大伙兒才能夠用水撲滅尚有余威的火勢。人們看到,當中有一具燒焦的尸體,被大火燒得只剩下一具焦黑的骨架,可想而知,這火勢是有多猛烈。 鄭子雷一聽說傅府被大火燒成一片灰燼,像是五雷轟頂一般,待他回過神思,便朝傅府走去。但見,眼前已然成為了一片瓦礫,哪里還有昔日的氣勢磅礴。 鄭子雷不盡感嘆,登上了馬車朝桐園行去。途中,正好遇到了要去城中的黑羽,鄭子雷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待他細看一番后,見果真是黑羽,當下馬車還未停穩便跳了下去。 黑羽的馬被驚嚇到,幸虧他及時勒住了馬韁,這才沒有傷到鄭子雷。 “黑羽,你何時回來的?” 黑羽見是鄭子雷,想起如今與秋水的關系進一步發展了,他好歹是鄭子雷未來的妹夫,自是比往常多了幾分親和。下了馬,客氣地說道:“有一段日子了?鄭公子這是要去桐園?” 鄭子雷點點頭,想起方才見到的被燒成灰燼的傅府,臉上浮現出惋惜和焦慮的表情,說道:“既然如此說,傅府昨夜被大火燒成灰燼的事情,你是知道了?” 黑羽愕然,眉頭緊皺,問道:“什么?傅府被大火燒成灰燼?” 鄭子雷見黑羽茫然的表情,顯然是不曉得這事,當下也是覺得奇怪,解釋道:“我早上聽聞這件事就急忙跑去看了,親眼所見傅府被燒成一片瓦礫,什么都不剩。” 鄭子雷突然恍然大悟過來,想來自從傅府發生變故后,黑羽才回來的,看到他疑惑的神情,想來還不曉得這場驚變吧。 黑羽似乎猜到了鄭子雷的心思,說道:“我正要去傅府,讓那個混賬將房契交出來。只是沒想到,那個混賬竟然會一把火將府邸燒毀了。” 鄭子雷見黑羽額頭上的青筋微微突出,顯然是心中怒火正盛,見他神情冷靜,可知他是在極力隱忍。見黑羽突然翻身上馬,雙腳一登馬肚,駕著馬離去。 鄭子雷在后頭忙問道:“你這是去哪里?” “去看看,鄭公子先去桐園吧。” 鄭子雷無奈,只得駕著馬車先行去了桐園。來到桐園,他徑直去怡園找寧桐,看到她便開門見山地說道:“不好了,傅府被大火燒成灰燼了。” 寧桐難以置信,蹙眉看著鄭子雷,愣怔道:“子雷,你說什么?黑羽這會兒正趕著去傅府,怎么就發生這件事了?” “我方才在途中遇到他了,他這會兒該是趕到那里了。”頓了頓,鄭子雷繼續接口說道:“我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難以置信,親自去看了下,果真是一片殘垣,當中還有一具被燒焦的尸骨,應該是鐘飛揚那個畜生的。” 寧桐皺眉,說道:“看來是那畜生放火燒了府邸的。這樣的事情,是那種人能做得出來的,得不到就毀滅掉,真是夠卑鄙的。” 片刻后,秋水也趕來了,聽聞了此事,也是噓吁不盡。待到黑羽回來后,三人忙迎向他,促然問道:“黑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羽皺眉,冷聲道:“我趕到那里的時候,官府已經被人過去調查了,說是縱火自盡的,此案便不了了之。” 寧桐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混賬,自己想死就死遠一點,竟然拿府邸給他陪葬,真是便宜了那東西。” 秋水亦是憤憤不平,而黑羽反倒是冷靜了許多。良久,只聽他沉聲說道:“也好,傅府如今燒毀了,公子的危險也會少了一些。” 寧桐不解,問道:“為何如此說?” 黑羽看了一眼寧桐,一字一句說道:“大火不僅燒毀的是傅府的屋宇,還有許多賬本。” 寧桐恍然大悟,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對大家說道:“對了,傅府被燒毀的這件事,暫時別跟老夫人說,老夫人如今受不得刺激。” 眾人點頭,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散去。秋水領著鄭子雷去了自己的園子,正打算把她與黑羽如今的關系跟自己打哥哥說一說。而黑羽和寧桐留了下來,兩人正要進一步探討如何解救傅嵐禹的事情。 寧桐見廳堂里只剩下她與黑羽兩個人,鐵了心要問出真相來,神情嚴肅道:“黑羽,索性今日便坦白了吧。如今,嵐禹的安危實在是不得而知,你與他共事一場,怎么忍心置他于危險中呢?” 黑羽皺眉,不待開口,只聽寧桐繼續說服道:“我自然曉得你并不希望看到你家公子陷入危險中。可是,你這樣瞞著不說,對他并沒有任何幫助。你若是說了,我們大伙兒一起想想法子,指不定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