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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便把寧桐交給丫鬟,由她帶著去見夫人。 寧桐跟在丫鬟后頭,戒備地看著四周,心里被塞滿了許多個疑問。丫鬟帶她走的分明是前往傅嵐禹的院落,寧桐心里一緊,心道:難不成是嵐禹回來了? 好不容易來到傅嵐禹的院落,但見蘇清荷神清氣閑地坐在院子的一把青竹藤椅上,邊上站著兩個伺候的丫鬟,一人手中端著茶盞,一人剝了葡萄皮給她遞過去。 寧桐看到,蘇清荷雖然華裳羅服,珠光寶氣,但是氣色并不見得多好。她如今貴氣的裝扮和以往的清婉是天差地別,身上的戾氣徹底取代了溫婉。 寧桐迫不及待地催問道:“嵐禹是不是回來了?” 蘇清荷將葡萄籽吐掉,這才將目光移到寧桐身上,嘴角一挑,冷然道:“你倒真是一心一意念著表哥啊,怎不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寧桐直視著蘇清荷,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清荷陰聲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我現(xiàn)在是傅府的當家主母了,就住在表哥的屋里。我說過了,傅府只有我才能做這個當家主母,你休想。” “我并不在乎什么主母不主母的,我只是想知道,伍叔和傅老夫人怎么樣了?” 蘇清荷臉色瞬間蒼白,蹙眉惡狠狠地瞪著寧桐,似乎開口都顯得艱難,說道:“他們?nèi)绾闻c你何干?” 寧桐見蘇清荷臉色不對,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冷聲催問道:“要是他們有個好歹,嵐禹回來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清荷嚇得退了兩步,丫鬟急忙攙扶著她。她瞬地甩開丫鬟的手,逼視著池寧桐,瞪大雙眼,說道:“好啊,我倒是恨不得表哥能恨我,至少還放在了眼里。” 寧桐見蘇清荷是執(zhí)意不肯說,心里又萬分擔憂,不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道:“傅老夫人如何了?她待你不薄吧,當初你對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老人家可都是站在你那邊了,你總不至于對她老人家下手吧?” 蘇清荷厲聲打斷道:“住口,我沒有對她怎么樣?”猶豫了一會兒,蘇清荷有所動容,終于松口道:“她在后院的柴房里,你趁現(xiàn)在快把她接走,走得越遠越好。” 見寧桐呆愣在原地,蘇清荷喝道:“還不快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寧桐恍然大悟,看了一眼蘇清荷,便朝后院跑去。 128 接救 寧桐急匆匆跑到后院,但見逼仄的院子里只有一間柴房。她推開柴房的門,見草垛鋪成一張簡陋的床,上面搭著床單,傅老夫人滿臉憔悴地躺在上頭,喜兒就挨著傅老夫人靠著草垛坐著,微微打著瞌睡。 寧桐心里一酸,輕聲叫道:“老夫人。” 喜兒睜開眼,看到寧桐,喜出望外道:“池姑娘,真的是你嗎?老夫人,您看看誰來了?” 傅老夫人虛弱地睜開眼,以為自己是眼花,看了好半會兒才確定是寧桐,心里沒來由似的一暖,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道:“丫頭,你可算好了。” 寧桐心疼,慌忙走過去蹲下身子,欲要扶起傅老夫人。一碰到她,便覺得她的身子guntang,擔憂地問道:“您怎么了?” 喜兒的淚瞬間掉下來,哭訴道:“老夫人已經(jīng)發(fā)燒好幾天了,奴婢心里真是怕得緊。池姑娘,求求你了,快給老夫人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寧桐心里又氣又愧,氣得是他們竟然如此對待一個老人。愧的是,傅嵐禹再三叮嚀她好生照顧他的母親,可是她卻沒有做到。 寧桐使出渾身的力氣將傅老夫人扶起來,對喜兒說道:“喜兒,快上來搭一把,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喜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池姑娘,我們能出去嗎?” 寧桐微微一笑,寬慰道:“我不是過來接你們的嗎?先別問了,趕緊離開這里要緊。” 傅老夫人將身子挨在寧桐身上,眼眶微微一紅,說道:“孩子,你不怪老身嗎?” 寧桐一愣,隨即溫和一笑,說道:“我為什么要怪您?嵐禹臨行前,叫我務必要照顧好您,是我的錯,讓您受苦了。” 傅老夫人搖搖頭,因高燒不退,實在沒有力氣再說話了,便撐著由寧桐和喜兒攙扶著走出去。 喜兒帶著寧桐從傅府的后門離開了,兩人將傅老夫人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先坐著,然后寧桐去把自己的馬車駕過來。 一番周折后,寧桐終于將傅老夫人和喜兒帶回了桐園,她馬上請了個大夫過來。又是費了好半天,才將傅老夫人安頓好,天色也正好暗了下來。 寧桐讓喜兒先去休息,然后自己親自守在傅老夫人身邊。半夜,傅老夫人悠悠醒來,雖依然覺得虛弱,但是精神好了不少。 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看到寧桐趴在床沿上睡著了。傅老夫人心里涌上一陣一陣的暖意和愧疚,像母親似的,輕輕替寧桐將發(fā)絲攏到耳后。 寧桐只覺得耳根微癢,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傅老夫人慈和地看著自己,瞬間清醒過來,擔憂地問道:“您覺得怎么樣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著她的額頭,見是退燒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傅老夫人慈和一笑,溫聲說道:“老身沒事了。丫頭,多虧了你。” 寧桐不好意思一笑,隨即微微蹙起眉頭,問道:“您可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傅府的下人丫鬟全換了?蘇清荷卻成了傅府的夫人?” 傅老夫人臉色漸漸沉下來,因為氣憤,不停咳嗽起來。寧桐慌忙給她揉揉背,又倒了杯水喂給她喝下。待到傅老夫人漸漸緩過氣來,她才憤憤不平地說道:“是鐘飛揚那個畜生,將傅府的房契偷走了,占為己有。” 寧桐蹙眉,恨恨道:“果然是他。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此人賊眉鼠眼,道貌岸然。我還提醒了伍叔兩次。”提到伍叔,寧桐心里一沉,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對了,您可知道,伍叔到底在哪里?” 傅老夫人搖頭,神色凝重起來,好半天才說道:“只怕老伍也是兇多吉少。”頓了頓,她焦慮地說道:“禹兒都兩個多月沒音信了,不知他可還好?家中出現(xiàn)這等變故,他到底知曉不知曉?” 寧桐也是憂心忡忡,但不敢在老人家面前表現(xiàn)出來,像是寬慰又像是自我安慰,說道:“他不會有事的。”可是,她比誰都清楚,她說的這句話是多么沒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