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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無人區,我以為我回不去了……” 寧時修長出一口氣,將她攬進懷里:“這不是被我找到了嗎?” 許冬言像是才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想找就能找到。” 許冬言聽著就來氣:“我告訴你寧時修,下次可沒那么容易!再趕我走,很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我了!” 他怎么會如他口中說的那么篤定,又怎么會不后怕?此時他的心里猶在暗自慶幸,還好找到她了! 寧時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山子:“頭兒,我們已經報警了。” 寧時修笑了笑說:“謝了,幫我跟警察同志說一聲,人找到了。” 掛斷了電話,寧時修拉起許冬言說:“走吧。” 許冬言一把推開他:“你剛才說的算話嗎?” “什么?” “什么都聽我的。” 寧時修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許冬言以為他要反悔,剛燃起的那點希望也都消失殆盡了。她幾乎是帶著哭腔控訴著他:“不帶你這么欺負人的,寧時修!就因為我死心眼,你就這么欺負我?我長這么大也沒受過這樣的罪!我知道你生病了,第一時間趕回去找你,可是你卻出差了,我還被我媽反鎖在家里。想到你病得那么嚴重還跑到這鬼地方來,我連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著。你知道我怎么出來的嗎?我是從三樓的窗子上爬出來的,又飛了幾千公里,外加開了一百多公里的車,才終于見到你了。可是你卻對我不理不睬,還說了那樣的話……” 寧時修只知道她來找他了,但不知道她在B市還發生了那些事。從三樓爬下來,看著容易,想必也需要一些勇氣,尤其是像許冬言這種女孩子。她雖然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但是溫琴對她一向溺愛,這也導致了他認為她是驕縱的、吃不了苦的。是什么讓她有勇氣不遠千里來找他?這大熱的天,為了不上廁所每天只喝一瓶水,一日三餐也就是面包泡面,生怕跟丟了他…… 他的初衷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嗎?現在卻讓她像這樣不開心,或許真的是他錯了。寧時修越想越心疼:“對不起,冬言,對不起……”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跑到這兒來嗎?我實在是太渴了,你如果再不來,我就要去喝里面的水了。”許冬言說得很委屈。 寧時修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潭水:“喝了嗎?” “沒有。” “為什么?” “太臟了。” 寧時修突然笑了起來。他眼看著許冬言的臉色不大好看,在她發作前,他低頭含住了她因為長時間缺水而干裂的嘴唇。 這一吻,綿長而深情,是過去很多磨難的終結,也是一段新生活的開始。 自打認識許冬言以來,寧時修幾乎從沒有違背過她的意思,任她驕縱霸道不講理,他看似冷淡,但卻愛得毫無保留。愛她,就給她一切她想要的。可是在過去的這一年里,他卻沒有正面問過她的真實想法,而是任由她在隱瞞中傷心絕望。他以為這都是為她好,直到今天,在他以為會找不到她的那一刻,他才自己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他無比懊惱,他追悔莫及。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分開。 許冬言起初還在倔強地反抗,但很快就被他緊緊地困在懷里不得動彈。 他感受著她漸漸失去力道的手臂,軟軟地倚在他身上的重量。一年多來那些無謂的堅持都徹底崩塌了,那些隱忍壓抑了太久的思念和愛卻像迎風見漲的火苗一樣愈演愈烈。 “真的想好了?” 許冬言肯定點點頭:“我不要嫁給世人眼中的良配,我只想嫁給愛情。” 他輕輕地將她往上一提,她的雙腿順勢纏住了他的腰。所有的情緒,在抵死的糾纏中被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 蒼蒼胡天穹廬下,茫茫大漠荒原上,他輕輕吻著她的耳鬢,她小心地探索著他胸口的刀疤。 她低聲問他:“你怕過嗎?” 他俯視著她,坦然輕笑:“怕過。” “也是,誰不怕死!”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喃喃說著:“我不是怕死。” “那是怕什么?” “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盈盈碧水,蕩漾著一方赤紅的天和被風吹散了的絲絲云朵,還有岸邊兩個年輕男女隱約交疊的身影。 女孩子問:“你會反悔嗎?” 男人說:“不會了。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反悔。”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會。就像你說的:你我之間,只有死別,絕無生離!” “你不會死的!” “我知道,因為我舍不得你!” 無論世界怎么變,無論我怎么變,你于我而言都是永恒的。亦如我的血液,因為流淌著對你的思念,而有了潮起和潮落。 ——寧時修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