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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讓她進去,她也沒有辦法。 許冬言看著寧時修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狠狠地大叫一聲:“寧時修,你個縮頭烏龜!” 山子聞言嚇了一跳。寧時修在這里可是說一不二的人,投資方和當地政府的人都要對他敬上幾分。就連那些干粗活的工人們也都知道,這活兒怎么干,怎么樣才算干得好,都是寧時修說了算。許冬言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他是縮頭烏龜? 山子跟著寧時修這么久,沒見人敢這樣過,急得就差去捂許冬言的嘴了:“我說姑奶奶,您就甭惹他了!他生病之后這脾氣比以前更壞了,回頭惹怒了他,您大不了躲回B市去,我們可就有得受了!” 許冬言懶得跟他廢話,轉身上了車。 她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在車上等著他再出來。她也不知道這樣有什么意義,但至少可以看見他了,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她心里也會更安穩一些。 這一等,就等了很久。她掃了一眼車上的儀表盤,一箱油只剩了一半。她這才想到這附近似乎沒見到什么加油站。她也不敢一直開著空調,干脆關掉,降下車窗。 天氣炎熱,即便在山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陣熱浪瞬間卷進車內,不一會兒,車子就在陽光下被烤得發燙。 這時候有個工人從她車前經過,許冬言未雨綢繆地咨詢道:“師傅,這附近有加油的地方嗎?” 那人想都不想地擺擺手:“山里面哪兒有加油站!” 許冬言撇了撇嘴,又縮回車子里。她四處看了看,發現再往前一點有塊陰涼地兒,于是發動車子,移到了陰涼地兒底下。 再一抬頭,寧時修他們竟然出來了,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寧時修正在給施工隊的人交代著什么,山子在他說話時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天氣太熱了,從橋上下來后,寧時修身上的T恤已經濕了一半。交代好事情,他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 許冬言遠遠地看著他這動作,不由得吞吞口水。早上走得急,她忘了帶水,眼下這鬼天氣,她都快被烤成人干了。 寧時修似乎朝她這邊瞥了一眼,她連忙探出頭跟他招手。他卻只當沒看到,又扭頭跟身邊的人說著什么。許冬言頹喪地靠回椅背上,就那樣默默注視著他。身體嚴重缺水,她也沒什么力氣再在他面前耍寶了。 她看著烈日下他寬厚的脊背和臂膀,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他身上剛剛發生的變化,他看上去就如往日一般健康有力、生機勃勃。她多希望他能一直如此。 許冬言正愣著神,突然聽到有人敲了敲她半降下的車窗。許冬言回頭一看,見是山子,她懶懶地問:“怎么,在這兒待著也礙你們事了?” “您可別和頭兒置氣!” 山子說著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挑眉跟她說,“這是他讓我給您送來的。” 許冬言渴壞了,接過礦泉水就要喝,聽到山子后面半句時她愣了愣,問:“真的?” “當然了,剛才我給他遞水,他不是朝您這兒看了一眼嗎,然后就跟我說,看在場的誰還沒有,天兒太熱,水要給夠了。” 許冬言冷笑:“又沒說是給我的。”但這時候不是耍骨氣的時候,管他是不是,她趕緊擰開喝了幾口。 山子繼續說:“您聽我說啊!他讓我給大家拿水,我就裝傻說:‘水都放在門房那兒,誰渴誰就去拿唄,之前不就是這樣嗎?’結果頭兒特別不高興,說:‘那新來的又不知道!’嘿嘿,這幾天,就您一個算是新來的。” 許冬言聽著山子的描述不禁有點高興,但是又不好當著山子的面表現出來,就什么也沒說。 山子問:“這大熱天兒的,您還打算等多久啊?” “等著唄,反正也沒啥事。” “要我說啊,您在這兒等著沒用。他又跑不了,您還不如回賓館等著。他從這兒離開就是回賓館,去不了別處。” 許冬言沉默了片刻,目光沒有離開不遠處的寧時修:“不用,他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山子也不清楚許冬言和寧時修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昨晚本想著在睡前套套寧時修的話,沒想到一上床就睡著了。但此時許冬言臉色潮紅,額角全是汗,長長的發絲濕答答地黏在脖子上,應該是在這車里熱壞了。山子有點不忍心:“要不,您有啥話我幫您帶給頭兒。” 許冬言卻說:“不用,有些話我要親口跟他說。” “那您倒是說啊,在這兒折磨自個兒有啥用!” 許冬言瞥了他一眼:“我是打算說的,就是今早吃飯那會兒,后來還不是因為你來了沒說成嘛!” 山子愣了愣,嘿嘿笑著:“這樣啊?那是我不好,下不為例啊!對了,我再去給您拿幾瓶水。” 許冬言說:“不用了。” 山子不解地問:“這么大熱的天兒,一瓶水哪兒夠?” 許冬言小聲嘀咕了一句:“少喝點還不用找廁所。” 后來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有人過來找山子,山子就離開了。 待山子回到寧時修身邊,寧時修還沒有忙完,抬頭看到他,問了一句:“還沒走?” “嗯,聊了幾句。” 寧時修手里拿著本和筆記錄著什么,邊寫邊對他說:“打算一直等著嗎?” “看樣子是。” 寧時修突然沒了話,筆下卻依舊不停。過了一會兒,他合起本子抬起頭來:“那過會兒你多送兩瓶水過去。” “她說不要了。” 寧時修詫異地回頭看他。山子解釋道:“這荒郊野嶺的,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寧時修愣了愣,隨即明白了山子的意思,不由得瞥了一眼外面那輛風塵仆仆的吉普車。 過了一會兒,他對身邊的人說:“今天就先這樣吧,一會兒回賓館。” 山子連忙問:“不等劉峰了?” 山子口中的劉峰是負責這個工程的一個小領導,是他們和當地政府直接接洽的人。這個工程意義重大,難度也高,上面對工程質量和工期十分重視,劉峰一個月會來現場好幾次。昨天晚上他剛打電話給寧時修,說今天上午要來。眼看就快到中午了,劉峰大概也快來了。 寧時修想了想說:“讓小唐留下來應付一下吧,正好晚上不是約了投資方的人嗎,讓小唐帶著劉峰一起過去。” “那也成。” 小唐是他們同來的一個設計師,山子按照寧時修的意思向小唐交代好后,跟著寧時修一起離開了工地。 許冬言見寧時修上了那輛中巴車,連忙發動車子,心里在謝天謝地,他總算可以回賓館了。 一路跟著寧時修到了賓館,許冬言又被山子攔在了房門外。 許冬言挑眉:“這又不是工地,我就跟他說幾句話。” 山子賠笑道:“說話沒問題啊,但您看您要不改個時間?” 許冬言有點詫異:“為什么?他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山子嘆了一口氣說:“他自從手術后啊,身體就特別弱,醫生囑咐他平時要多休息。今天原本還有很多事沒做,但頭兒剛才說不舒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