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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 陸江庭的目光從她光潔的額頭上一點一點地下移,順著她的長發游弋到發絲的終端,而手里握著的那雙手似乎有些微微發抖:“你好久都沒有這么緊張過了。” 許冬言的確很緊張,緊張得無所適從。 陸江庭深吸一口氣,微微歪著頭,聲音喑啞地說:“好香啊,你用什么牌子的洗發水?” “就……就……是普通的牌子。”話一出口,許冬言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對話呢? 陸江庭笑了,微微一低頭,鼻子觸到了她的鼻子。 許冬言的心猛地狂跳了幾下,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這是自然而然的,也是合乎情理的,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為什么會這么矛盾。她腦子里猶如天人交戰一般,亂作一團,在那雙溫潤的唇貼上來的那一刻,她遵從自己的內心,頭一歪躲開了。 什么都沒有觸碰到的陸江庭愣了幾秒,末了自嘲地笑了笑。 看到他那神情,許冬言仿佛聽到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她知道,這錯過的一吻,或許已經對他們的關系造成了不可修復的傷害。 但是她,不后悔。她聽到自己說:“對不起。” 陸江庭緩緩坐直了身子,嘆了一口氣說:“是我太唐突了。” 這話讓許冬言有點難過,這畢竟不是他的錯,可是他卻卑微地說,是他唐突了。 陸江庭站起身來,笑著自我解嘲道:“一身酒氣,太不應該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說著他便朝門口走去。 許冬言站起身來叫住他:“江庭?” 陸江庭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她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陸江庭笑了,眼神清明透亮,絲毫沒有酒后的醉意:“如果想請我今晚別走,那我會考慮;但如果是道歉,那你還是什么都別說了。” 許冬言愣了愣,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第58章 第 58 章 寧時修因為堅持要去新疆出差的事跟寧志恒爭吵了好幾次,寧志恒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又礙著他的病,縱然很不放心,也不好真跟兒子鬧翻,更何況連他的主治醫生都同意了。寧志恒只能讓他按照醫囑按時吃藥,稍有不妥趕緊回來休息。 對劉玲同意寧時修去新疆出差的事情,溫琴有些不高興:劉玲既是寧時修的主治醫生,又是他女朋友,怎么就不懂得關心人,不知道好好勸一勸他?如果是自己那死心眼的女兒,肯定說什么也不會讓寧時修去冒險的。 想到這里,正幫寧時修收拾行李的溫琴問道:“明天劉醫生來送你嗎?” “她出差了。” “你現在這身體狀況跑那么遠去,她就不擔心?” 寧時修也沒在意,隨口回答道:“作為主治醫生,她該提醒的都提醒了,藥也給我都準備好了。” 溫琴有點生氣:“她只是主治醫生嗎?” 這時候,寧時修才注意到溫琴的情緒變化,不由得有些好笑:“溫姨,她對我而言,不是主治醫生是什么?” 溫琴一愣:“你們不是……” 寧時修無奈地笑了:“我都這樣了,就不要再拖累別人了。如果沒意外的話,劉醫生現在應該已經有男朋友了。” 溫琴剛想說劉玲這人太現實,可是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她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但是此刻聽了寧時修這些話,她不免覺得心酸。 寧時修倒是不在意,隨手拿出書柜里的幾本書扔進了行李箱。 第二天,山子來家里接寧時修。溫琴趁寧時修沒注意,拉著山子囑咐了很多要寧時修注意的事情,還拜托山子替她盯著寧時修,萬一有什么情況立刻和家里聯系。 山子仔細聽著,一一記下,末了不禁感慨:“阿姨,您對我們頭兒真好,親媽也不過如此。” 這話的分量不輕,壓得溫琴心里重重的。她知道,親媽不該是這樣的,對寧時修她還是自私的。 寧時修收拾好東西從樓上下來,山子連忙起身去接行李箱。 寧時修從溫琴面前走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對她說:“對了,溫姨,不出意外的話,我大概要走幾個月,正好……”他頓了頓,“正好,您想她的話,就讓她回家住一段時間吧。” 溫琴的眼睛驀然就濕潤了。她一直藏著私心,生生把兩個相愛的年輕人拆散了,可是寧時修不但不怪她,這種時候還能替她著想,這樣懂事的孩子,怎么能不讓她心疼? 溫琴喉頭有些哽咽:“時修,看著你倆我都心疼,希望你理解阿姨這顆做母親的心。” “是我們本來就不合適,跟其他的都沒關系。” 溫琴點了點頭:“你的心意,阿姨都看得懂。” 寧時修笑了笑:“幫我照顧我爸。” S市的夏天來得比往年要早一些。五月一過,天氣就已經變得很熱,到了六月底,溫度更是趕上了往年最熱的時候。 中庭遠開年第二個季度的線上產品銷量遠遠超過了第一季度,創下公司成立以來的最好成績。開完季度總結會,老板之一的聞遠提議晚上出去慶祝一下。眾人一聽都很高興,立刻有人響應老板指示,定好了聚會的地點。 因為是臨時定的,又正趕上用餐高峰期,這么多人的包間實在不好找,最后找來找去找了一家開在弄堂里的老店。小店地方不大,分樓上樓下兩層,正好二樓整個一層也就能擺下四五桌,等到二樓用餐的人離開,地方就徹底留給中庭遠了。 等了沒多久,一群人便在服務生的引導下浩浩蕩蕩地上了樓。 店里的走廊和樓梯都很窄,陸江庭和許冬言跟在隊伍的最后面,兩個人離得很近,但正常的音量說話,卻互相聽不清。 不知道為什么,陸江庭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看著他們。陸江庭也沒多想,拉著許冬言往樓上走,卻發現許冬言站在原地并沒有動。 他回頭看她,發現她正歪著腦袋看向窗外。 “下雨了。”她說。 陸江庭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還真是,剛才來時還一點預兆都沒有,此時雨已經下得不小了。 “一會兒怎么回去啊?” “一會兒說不準就停了。” 兩人還在看雨,樓梯口探出了關銘的腦袋:“我說老板、老板娘,我們這么多人,可就等你倆了!” 許冬言和陸江庭的關系公開以后,關銘起初表現得挺高興,但是私下里卻又刻意和許冬言拉開了距離,這讓許冬言有點費解,兩人原本也只是朋友,他根本無須這么做。但好在關銘也就別扭了那么幾天,很快就跟其他同事一樣,當面時會開玩笑、會使壞,私下里也跟從前一樣,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后來還是關銘先帶頭管陸江庭叫老板,管她叫老板娘的。許冬言不喜歡這稱呼,跟關銘說了很幾次,但他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權當她是不好意思,也沒有改稱呼的意思。 許冬言瞪了關銘一眼,陸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