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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跟著人爬上橋去看看,卻感到大衣領子被什么東西鉤住了。她一回頭,發現是寧時修。 “干什么?”她一張口就是一團氤氳的哈氣,眼睫毛上立刻結上了一層細細的霜。 寧時修放低聲音:“那邊那個小白房你看到了吧?里面有暖爐,你就在那兒等我們收工。” “我不跟著你?” “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不跟著你,算哪門子采訪?” 寧時修不耐煩地說:“你是不是傻啊!這天兒多冷,上面又不安全。” “大家不是都去了嗎?” “你跟別人能一樣嗎?” 其實寧時修說這話的本意是指許冬言是個女孩子而且笨手笨腳的,但是許冬言聽在心里卻驀然一暖:原來她在他心里竟是與別人不同的。 她笑嘻嘻地說:“那我也得跟著你。” 寧時修看了她片刻,最后無奈地妥協了:“跟就跟吧。但要跟好了,不許瞎跑。” “知道了!” 包工頭領著寧時修看這幾天的施工情況,總的來說和設計圖紙的出入不大,不過也有需要調整的地方。而當務之急是工期緊張,需要一個合理的策劃來解決天氣惡劣造成的工期進展慢的問題。施工方、當地政府的人還有監理也正是因為這個問題湊到了一起。眾人討論了一會兒,寧時修瞥了一眼身后瑟瑟發抖的許冬言,提議道:“不如回賓館再細聊吧。” 眾人似乎這時才感覺到了冷,都表示贊同。 許冬言一聽寧時修說要回去,第一次覺得他太可愛了,害自己戴“綠帽子”的事也沒那么計較了。 回去的路上,寧時修低聲對許冬言說:“你也看到了,我估計這項目年前是結不了了,你大概了解一下情況就先回B市吧。” “我才剛來。”還不到一天就要趕她走了? “你這是要跟到底嗎?” “那倒也不用。你們什么時候走?” “比你晚幾天。” 許冬言想了一下:“也不差那幾天,要不一起走……我是說,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多積累點素材。” 寧時修才不管她為什么想要留下來,他只知道沒幾天就過年了,得趕緊讓她回家:“這天寒地凍的,你在這兒待著干什么?明后天就趕快回去吧!” 許冬言隨便發了一篇稿子回公司,本以為劉科不滿意了會讓她再跟兩天,沒想到稿子竟然出奇順利地過了。她再沒什么理由待下去,只好讓山子給她訂返程機票。 這時候,內蒙古又是連日的大雪。也正因為這大雪,后面幾天回B市的航班都取消了,高速公路也封路了,臨近年關,火車票更是一票難求…… 為了在過年前把許冬言送回去,寧時修費盡心思找人、托關系,許冬言卻放下了一顆心,一點都不著急地看著他忙活。 結果讓許冬言很滿意——票還是沒買到。 寧時修看著她一臉的無所謂有點莫名其妙:“留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過年,有什么好啊?” “也沒什么不好啊!” 寧時修看了她幾秒,笑了:“隨你吧。到時候想家了可別哭。” 許冬言聳了聳肩:“這就不用你cao心了。” 其實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在這么重要的日子離開過溫琴。即便母女倆平日里時不時地拌嘴吵架,但親人就是親人,在每一個特別的日子里,有親人在身邊的感覺才算踏實。 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寧時修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另一個親人,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覺。 大年三十的前兩天,寧時修他們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一大早,許冬言正在衛生間洗漱,就聽到有人敲門。她吐了牙膏沫子,快速地漱了漱口去開門。 門外寧時修只穿了一件衛衣,脖子上掛著一個單反,許冬言開門時,他正低頭鼓弄著單反。 “趕緊收拾一下出門。” 許冬言問:“去哪兒?” “附近轉轉。” 許冬言一聽是去逛街,立刻來了興致。她來這小鎮都快十天了,唯一去過的地方就是山上的那個工地。以前不是她沒時間,而是寧時修不許她自己出去。眼下,顯然是他要帶著她去了。 她連忙沖回衛生間繼續洗漱:“等我五分鐘。” 寧時修在門口笑了一下:“五分鐘夠嗎?” “夠夠夠!” 雪其實早就不下了,但是天氣寒冷,沒人刻意除雪的話,積雪可以數日不化。 寧時修和許冬言所在的這條小街道顯然就沒有人去刻意除雪,整個街道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各家各戶為了過節而掛出的紅燈籠最為搶眼。 一路上,寧時修話不多,只是邊走邊隨手拍著照片。許冬言譏諷他裝文藝青年,可等他停下來看照片回放時,她卻忍不住湊腦袋過去跟著看。 不得不說,他的攝影技術真的挺不錯,原本只是普通的街景,被他那么一拍,就像明信片里的景色一樣。 “看不出,你興趣愛好還不少。” 寧時修利索地刪掉不滿意的照片,又拿起相機找著角度:“走的地方多了,光靠畫是畫不完的。” 許冬言點頭:“也是,回頭我也學學。” 兩人一路從清冷的街道漸漸走到了一處集市,這算是許冬言來到這里以后見到的最熱鬧的地方了。她看著什么都覺得新鮮,一個人走在前面,一時間忘了寧時修。 走到一個賣對聯的小攤前,她停下腳步。其實對聯很常見,可是上面的字卻不常見。 “這是蒙語對聯嗎?” “是啊。您看中哪副了?” 她指著自己眼前的一副問老板:“這副是什么意思?” 老板給她解釋了一遍。她又連著問了幾副,老板都很有耐心地翻譯著。 許冬言認真地記下了每一副的意思,選了最合意的一副:“就要這個吧。”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好在還有寧時修。她連忙回頭找人,卻見他正站在身后不遠處看著自己。 她拿起自己剛選好的那一副對聯展開來給他看:“霸氣吧?” 寧時修笑:“弄明白意思了?” “嗯,意思特美好。你給家里買一副吧!” 寧時修似笑非笑地問:“我?” “對啊。” “不是你挑好的嗎?” “我幫你挑的啊。” 寧時修笑了一下說:“好。” 付了錢,兩人繼續往前走。許冬言很快又被別的東西吸引了,落后了寧時修一大截。寧時修回頭發現人又不見了,只好站在原地等她。等看到她了,他不耐煩地催促道:“沒帶錢就跟緊點,回頭走丟了,你中午就只能餓肚子了。” 許冬言撇了撇嘴,原來他知道她沒帶錢。 第24章 24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中國人的大年夜。小旅館的廚師早早下了班,設計師們親自下廚,湊了一桌子菜。 起初的氣氛還有點拘謹,酒過三巡后,場面便開始有點失控,有人給家里人打電話哭訴,有人抱在一起東倒西歪地聊著天。 寧時修坐在位置上始終沒有挪過地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