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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確實輕松了許多。 也好,只當是一番宣泄吧。 月笙從廊臺的長椅上下來,裊裊婷婷地走過去,“今日你來,是想喝茶,還是歇覺?” 穆嫣摘下幃帽,露出一張傾城絕世的臉來。 她笑著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月笙讓她在搖椅上坐下,親手沏了一杯茶,“什么事?” 穆嫣攔住了她遞茶的手,輕輕地把著她將茶放下,然后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還記得你上次說的話嗎?你要做那個站在萬千人群中也光芒萬丈的人,你要做宋月笙,而不是春月樓的花魁月笙。” 她頓了頓,“現在,你有一個機會可以做你自己。” 月笙素白的臉白成了一張紙,好半晌,她才開口說道,“我愿意。” 穆嫣微微有些驚訝,“我還不曾問你肯不肯,你倒是先說了你愿意。你就不怕我是哄你的?” 她忍不住搖搖頭,為月笙的單純感到擔憂,“再說,你連是什么樣的機會都不曾聽我說呢,萬一很危險呢?萬一要讓你做你不肯做的事情呢?” 月笙卻沖她笑笑,“你是穆神醫,你能化腐朽為神奇。你說可以,我就相信你。” 下一刻,她垂眸苦笑,“危險算什么?我繼續待在這里,就如同是被溫水烹煮的青蛙,覺得可以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但終究也逃不出一個死字。與其這樣,還不如危險一回,說不定能替自己搏一條生路呢?” 她一直都知道,唐少諺年紀大了,說親成家是遲早的事,左不過就只有這一兩年。 到時候,他們要怎么辦?她要怎么辦? 她的身心早就已經交托給了他,再也不可能給另外一個男人了。 而她,也完全不能容忍,從此之后他的懷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月笙知道,等到那一天來臨,就是她的死路和歸期。 她不會再活下去了。 所以,穆嫣給的機會,即便再危險,也是她的一線希望。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么是她不肯去做的事情呢? 總是要搏一搏的。 穆嫣看了月笙兩眼,終于笑了起來,她說,“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頓了頓,“下個月初三,遠在西北的恪王會奉旨回皇城祭奠已故的陳皇后,雖然端乾太子已經故去,但新儲未立,恪王便仍舊是皇長孫。到時,皇城各家各府少不了要給他接風洗塵,哪怕是擺擺樣子。” 月笙的臉色一變,“恪......恪王?” 她目光一沉,問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怎么做?” 穆嫣沒有回答。 她看著這座精美別致的小院嘆了口氣,“我想,你是時候要和這里道個別了。金絲籠雖好,但卻不能困住你。月笙,你是鵬,不是雀,這里太小了。” ☆、第180章 軍營 六月初三很快就到了。 恪王返回皇城,成了時下這熱門的八卦。 穆嫣每日都會聽到各種有關恪王的傳言。 聽到他住進了驛站,但秦王卻認為這有失體統,將恪王迎進了秦王府。 聽到他去皇陵那天不慎崴了腳,東安王便邀他住到了離皇陵更近一些的東安王府。 聽到他因為相貌俊美風度翩翩引起了路人的圍觀,甚至還有美少女向他投擲瓜果。 她沒有在恪王左右,但是卻了解著他的一舉一動。 姜行沒有騙她,他說,萬事俱備。 雖然其中也有許多暗地里的風起云涌,但那些危機都很快被化解了,甚至反而變成有利于恪王的武器。 至少,陳皇后的冥誕過了,但陛下卻絲毫都沒有要趕恪王離開的意思。 皇城的這潭深水,變得更加渾濁了。 而皇城百姓津津樂道著這個話題,居然將一個本來可以成為大街小巷酒樓茶肆瘋傳的消息給漏過了。 春月樓的頭牌歌姬月笙沒了。 一場重病,來勢洶洶,不過數日就奪走了月笙的性命,一時讓城中好幾位她的愛慕者嗟嘆狂悲。 其中,也有長寧侯府的大公子唐少諺。 據說,唐少諺與月笙彼此都喜好音律,對詩詞也都十分熱愛,所以時常走動。 雖說是紅塵的知己,但到底是性情相投的朋友,月笙的死,對唐少諺打擊很大。 唐少諺一連數日都不曾出門,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里,幾夜不眠,寫出了一首悲情的長詩。不知道怎么叫人傳了出來,一時間,風靡皇城。 眾人都封他為詩王,尤其是年輕的學子們,更是十分尊崇他的詩作,將他過去寫過的詩都集結成冊,爭相誦讀。 這期間,霍王府和安國公府來往密切。 霍驍和穆嫣的婚事雖然是皇上賜婚,但一應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一項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三。 雖然和霍驍因為婚后如何相處的問題鬧翻了,但穆嫣仍然定時前去霍王府替霍世子診脈。 與從前一有機會就湊到穆嫣面前不同,霍驍總是想方設法要避開她。 剛開始,還能偶然在府中交會路過,但后來,竟然一次都沒有能再碰到過他。 人有時候就是這等奇怪的東西,一直在你面前晃悠著的,你嫌棄他煩。但若是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又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 穆嫣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但每次一踏入霍王府總覺得心底悶悶的。 這份低沉連霍世子都感覺到了。 霍世子經過穆嫣這段時間的調養,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雖說咳喘這病無法根治,但經過控制,還是可以做到和尋常人一樣地生活,霍世子就離這種狀態不遠了。 他如今不僅可以下床,可以在院子里散步,甚至還能坐著馬車出門去溜個彎什么,去各種聲色犬馬的這樓那樓聽聽曲看看舞,從而發現了與從前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甚至,他還在怡紅樓認識了個紅顏知己,時不時地也跑去和人家談談人生和理想。 因此,霍世子那雙清純的大眼睛,也能看出點他弟弟和未來弟媳婦之間的不對勁來。 他咳了一聲,到底還是忍不住說道,“穆五meimei,你有沒有覺得,我小弟不在,這整個家里都冷冷清清的?” 穆嫣愣了愣,“啊?哦。” 確實是。 從前覺得他嘰嘰喳喳煩得慌,但是耳邊一下子清凈了,而且清凈的時間長了呢,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其實很想問,最近霍驍都去哪里了,都在干什么,怎么老不在家。 不過,她哪里好意思問? 霍世子嘆口氣說,“不瞞你說,我可是真不習慣。” 他頓了頓,“我小弟以前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