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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是跟著長寧侯府的大表哥一塊兒到您府上小住了幾日嗎?您知道嗎?今兒,我被穆伯父給趕出來啦!” 黃太夫人瞇了瞇眼,她雖然在家里不管家務,可這么點事兒可還瞞不過她。她曉得當日是霍驍死皮白賴非要住到穆家來的,今兒也是霍驍自個提出要走,這可賴不到安國公穆虎臣身上。 不過,霍王府這二霸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胡鬧慣了的,也不曉得他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是為的什么,她便也不戳穿這個謊。 黃太夫人面色平和,臉上露出笑意,“哦?竟還有這回事?快跟穆家祖母說說,你穆大伯究竟是怎么趕你的?” ☆、第36章 無為 霍驍撇了撇嘴,“穆大伯倒也沒有直截了當地趕我走,只是我才剛透露了點要離開的意思,他就眉開眼笑迫不及待地給我準備行李了。我要走了,穆大伯那么高興,我怎么好意思再說不走?” 他抱著黃太夫人的手臂搖晃得更加厲害了,語氣里帶著十二萬分的委屈,“安國公府那樣好,若當時穆大伯肯留一留我,我定是還要再住兩日的……” 倒還真的不愧了京城一霸霍二郎的名頭,這狀告得既霸道又無賴。 黃太夫人眉頭一挑,她所了解的霍二郎若是真想繼續在安國公府住下去,那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趕不走的。所以,他冒著寒風跑到這里來攔截自己,一定不是為了想再回去。 可到底是為什么呢? 黃太夫人絞盡腦汁,仍舊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好探一探原由。她臉上的笑容不變,“是,是,我這聽著也是你穆大伯不好。霍王府和咱們家也算是素有交情的,你又是晚輩,他這點做得不夠風度。等我回去教訓他!” 她和藹可親地沖著霍驍一笑,又問道,“既然二郎這么喜歡安國公府,不如這樣,等下坐了我馬車回去,告訴你穆大伯是我留你多住幾日的,他定再不敢趕你。你看如何?” 果然,霍驍立刻搖頭,“不,不不,穆大伯都趕了我出來,我臉皮薄,還焉能死皮白賴地回去?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人,這種丟臉的事我做不來。” 他臉上忽然露出癩皮狗一樣的笑容來,“其實,我來這里見穆家祖母,倒也不是特特地要告狀,只是想著穆大伯到底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可行事卻這樣不圓滑,將來難免要吃了虧。旁的不說,皇上就最不喜歡這樣不講情理的人了!我這也是為了穆大伯好?!?/br> 馬車里,穆嫣聽了霍驍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都快要瞠目結舌了。她暗暗淬了一口,心想這霍驍的臉皮都快要趕上城墻那樣厚了,他竟也好意思說自己臉皮???這簡直是她一生所見最不要臉的人了! 她見黃太夫人年紀在這樣大了,為了這場不知所謂毫無意義的對話,竟然還要在清凈山腳下吃著冷風,一時便有些心疼。 想了想,她便抬手將車簾子打開,輕輕跳下車來,關切地對著黃太夫人說道,“祖母,外頭天冷,您身子不好,趕緊上車吧!清凈山雖然到了,可庵堂卻還要往前走一段呢,眼看時辰也不早了,若是去得太晚,師太關了山門就不好了?!?/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對霍驍輕輕福了福身,“霍公子若是還有什么話兒,改日可以再說,您年紀輕,站在這風口不要緊,可是祖母年紀大了,若是她老人家有個頭疼腦熱的,公子您也過意不去不是嗎?” 這般說著,穆嫣便扶住黃太夫人的手臂,將她老人家送到了馬車上。 厚沉的車簾重重落下,車夫揮動手中的皮鞭,“噼啪”兩聲,安國公府的馬車便如同疾風一般從霍驍面前呼嘯而過。 掣風皺了皺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一陣小風襲來,他忍不住抖了抖腿,顫顫巍巍地望著霍驍,“爺,這兒真冷,咱們還是回去吧?要不然,黃太夫人發了話,您要是想再回去安國公府住,那也使得的。” 霍驍不知道為什么,胸口有一股郁結之氣橫在那里,始終得不到紓解。他氣呼呼地道,“吵什么吵?爺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那臭丫頭就催著黃太夫人跑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跟那個叫穆嫣的丫頭犯沖,不然就是八字不合,不然為什么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時,總有她在?想他霍驍縱橫京城二十載,還從來沒有像最近這樣心情不暢過,而這樁樁件件事,背后總有她的身影。 掣風一臉莫名,“啊?爺不是說要告狀的嗎?這狀您告了呀,黃太夫人答應回去會好好教訓安國公大人的,爺,您得逞了誒!” 霍驍微微一愣,半晌低聲呢喃,“是啊,我想告狀,也得逞了啊!” 他猛然回過神來,一邊猛捶掣風的后背,一邊連聲“呸”道,“你這混.蛋,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敢這樣嘲笑小爺?得逞?什么叫得逞?做成了壞事才叫得逞!小爺我這是忠言逆耳,一片真心為了穆大伯好,真是好心喂了驢肝肺,被你這混賬東西胡亂編排。呀呀呀,真是氣煞小爺了!” 掣風一邊躲,一邊討饒,“爺,我沒有文化說錯了話,您就原諒我唄?最多,我回去之后熟讀成語三百遍,保證以后夸您的時候絕不帶重字兒的!” 他心里卻在嘀咕,人家安國公大人不過只是誠實了一點,也沒有做錯什么事,二爺特特地來人家母親跟前告狀,這不是做壞事是什么? 霍驍曉得這自從一起長大的長隨是個什么脾性,捶了兩拳便也作罷。 他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凝神想了想,忽然問道,“我記得清凈山上可不只是有一座庵堂,好像山的那頭還有一座佛寺?” 掣風樂得二爺的注意力被轉移,連聲說道,“是是是,還有座清凈寺,雖然香火不旺,信徒香客沒有廣寧寺多,不過住持卻是鼎鼎大名的無為大師。” 他忽然叫了起來,“說起來,無為大師與咱們老王爺還有些交情呢!我聽王府的老人說,二爺您小時候有一回得了怪病,差一點就嗝屁了,是無為大師妙手仙法,將您從閻王爺手上搶了過來的!還有世子爺,若不是無為大師的藥吊著,世子爺他早就……” 霍驍厲聲喝道,“你胡說什么?” 他臉色驀得凝重起來,認真說道,“你說到無為大師我就曉得他是誰了,又何必非要跟小爺解釋那么多。還有,世子爺的事是你可以隨便說的嗎?別以為你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縱著你,你就可以胡說八道了。以后,不許在我面前說世子爺一個字的不好,否則我就賣了你!知道了嗎?” 霍驍自幼父母早逝,對這唯一的兄長自然感情深厚,只是他喜動,兄長卻只能平心靜氣生活,所以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并不多。 但這并不代表他對兄長的事一無所知。 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