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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讓這位小姐出這個門,旁的不得苛待半點兒,于是,她沒作多想,點了點頭。 而今日午后,那婦人比往常多來了小院兒一次,給季妘帶了一碟子點心,還有京內貴女們最喜用的果子茶。 白瓷玉碟上盛了四樣不同的糕點,散發著甜香酥軟的味道,其中一樣正是季妘要的蓮蓉松瓤卷酥。 因著季妘從來十分安靜,也沒有流露出半分要逃走或是其他激烈舉動,婦人很是放心的離開了,只等稍后再過來這方收走杯盤碗碟一應。 咬了一口那蓮蓉松瓤卷酥,比普通蓮蓉松瓤卷酥的甜中多了一絲咸味。 熟悉的味道,季妘眼淚都要下來了,卻是恨的,這分明是四皇子府的廚子做的,蕭琛瑞喜歡的味道。 季妘把那咬了一口的糕點擱回了原地,握緊了拳頭,沉吟半晌,慢慢松了開。 又是看了看外頭萬里無云的晴空,心道,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四皇子府上,依舊是花團錦簇的景象,只內里下人的穿衣打扮莫不素淡了些,顯得寂寂寥寥。 今兒一直安安分分的那位,午間突然就要了些茶點,這點子微末要求,想來是尊貴的身子,沒遭過這般惡劣的形勢,也不知殿下是何意? 成矣腦子里也就這么一想,吩咐了下人好生照料,便不管了。不過晚膳時,又來消息說那位竟然就沒了心思進些東西入腹,大概是茶點用得多了些吧?成矣這樣解釋,亦未放在心上。 四殿下如今在宮內由太醫院的御醫們日夜照顧,雖偶有清醒,但這時候,也不能接觸過多的人,一切只能按照先前安排好的章程行事。 當今早已流露出了對后族陳氏的不滿來,如今當京兆尹的陳賀辦事不利,沒貶了這位,也是底下燒的火不夠旺,看來是時候加把柴了。 成矣在房內笑了笑,將主子爺早交予他的書信拿了出來,仔細封好。 次日,休沐之日,御史臺范良范老大人、工部尚書杜大人、淳定侯莊侯爺等等,俱是上折彈劾于京兆尹陳賀此人,細數其官居京兆尹以來種種辦事不利,當貶之,以儆效尤,且句句影射后族陳氏不堪大用。 乾真殿,文景帝剛批閱此三道折子,臉色莫名,良久,擺駕去了鳳翔宮。 中宮之所,其內擺設多是文景帝親賜,自是熟悉,他親手扶起了陳皇后,倒教陳皇后有些詫異。 這些日子,不知向淑妃使了什么手段,皇上對她愈發冷淡了。 “皇上今日倒是有空來臣妾宮里。” 陳皇后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她年少入宮,如今就算保養得再好,臉上不免有些細紋,明黃的鳳袍,沒有初時的稚嫩、羞澀,只剩下滿滿的端莊、華貴,撐著那副皇后的架子。 “朕來瞧瞧你?!蔽木暗叟牧伺年惢屎蟮氖?,一如當初對初為皇后的陳氏的體貼與關懷,眼里有一些懷念,更多的是淡然。 今日的文景帝和陳皇后就好像回到了當初,陳皇后尚且只是個低位宮妃,把文景帝當作了天,兩人一同用膳,而后一人看書寫字,一人磨墨奉茶,琴瑟和鳴。 文景帝沒有留宿陳皇后宮內,離開時已然是夜幕降臨。 鳳翔宮門口依舊是掛了兩盞宮燈,卻再無當初倚門只為迎送于他的女子,文景帝難得平靜了心緒,只喉間癢得厲害,他忍不住掏了帕子,捂嘴咳嗽了兩聲。 暗夜里,寂靜非常,這咳嗽的聲音尤為清晰,她終究算計、在乎的太多,皇位、太子、權勢…… “皇上。”高德有些驚疑,他手中拿著文景帝用過的錦帕,上邊是點點血跡。 “擺駕回宮罷!”文景帝并不在意,只道。 三日一朝,文景帝突然就罷了陳賀京兆尹一職,連帶貶了御林軍統領,各由其左右頂替。另,不少昔日被彈劾之臣,如今俱是或多或少有了處置,而最令人感到莫名的是,為救太子而重傷的四皇子也被罷了職務。 宮內,四皇子傷勢頗重,一時不能挪換地方,何月瑩乃其唯一入了皇室宗牒的側妃,自然伺候其左右。 蕭琛瑞此刻正由了宮人扶起身來喝藥,聽聞自己被罷了職,眼里微不可察的露了些笑意,卻只淡淡道了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br> 何月瑩用小小的青花白瓷勺子舀了黑漆漆的湯藥,聽蕭琛瑞這般說話,咬了咬唇,有些不忿,“殿下就一點不怨么?” 蕭琛瑞搖了搖頭,很是平靜,仿佛絲毫不在意。 你不懂! 又問,“她近來如何了?” 何月瑩身子有一瞬的僵硬,垂首,看不清表情,“數日未進粒米,開口卻是要見臣妾?!?/br> 蕭琛瑞難得露了些驚訝,又有些理所當然,能不動聲色的算計了所有人的女子,這時候猜出了他的身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是真的猜出來了么? “你去見見她吧!好歹也是你的姐妹。” 聽蕭琛瑞這么說,何月瑩只覺得口腔之內隱隱有些血腥味,抬頭笑了笑,“臣妾自然是聽殿下的?!?/br> 伺候了蕭琛瑞用藥,又好好安置了他歇下,何月瑩這時候合該出宮了,想了想,卻是轉道去了玖珍宮,她想見見向淑妃。 多年陪伴身側的奶娘另有身份,季妘竟暗中與向氏母子作對,又聽說,當今有意讓兵部尚書之女做四殿下的正妃…… “奶娘,您還有個哥哥,是么?” 自從于氏告知何月瑩自己是謝家庶女謝玉的身份之后,便堂而皇之的跟在何月瑩左右,尤其進宮,必然有她,而何月瑩這句正是問的隨自己進宮的謝玉。 于氏低聲應是,承認了。 “難怪……”后邊的話何月瑩沒說,不知是因為到了玖珍宮,還是因為其他。 原來,一切都是個笑話,自小敬若生母的乳娘對她不過是別有用心的利用,四皇子納她進門也不是因為她算計得好,全是他人安排好的,自己一直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還自以為尋得良緣。 看了眼奶娘于氏悄然離開的背影,沒有了往日的驚訝,只覺得諷刺,何月瑩知道,于氏是要去找她的哥哥。 玖珍宮殿內,向淑妃近來除了文景帝宣召和日日去中宮請安,幾乎不出自己的宮門,瞧著規矩極了。 如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