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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季妘握了握拳,按捺下心頭焦急。 屋內院外都是靜悄悄的,連窗欞都是定死的,季妘有些渴了、有些累了、有些餓了,卻依舊安靜的坐在床沿,不言不語、不聲不響。 直到傍晚時分,外邊才傳來動靜,有人開了鎖,季妘聽見了聲音,陡然睜開了眼。 屋內飄了飯菜的香味,進來的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正往桌上擺著一碟碟的吃食,她面貌平平無奇,見到季妘還十分和善的笑了笑。 女子的嘴唇已經干得有些起皮了,那婦人見了又從帶來的挎籃里取出了一壺清水和一只白瓷杯子,朝季妘的方向舉了舉,示意她過來喝。 季妘想了想,走了過去,悄悄瞥了眼大開的屋門,又看了看從籃子里往外取米飯、仿佛似無所覺的婦人。 瞧著季妘滿眼警惕,并不去動桌上的清水,婦人斂了笑意,臉上露了些思索之意,隨后卻是親自喝了水,將每道菜都吃了一遍,又重新拿了新的杯子和碗筷。 “這是哪兒?”季妘沒動那些吃食、清水,許久沒有開口,嗓子竟然有些發澀,又是看了眼屋外,問那婦人,“是你幫我換的衣裳?” 婦人不答,只垂首站在一旁,失了方才那和善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 桌上熱氣騰騰的吃食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瞧著是用極為普通的碗碟裝的,但那菜色極為豐富,卻是讓季妘覺得有些熟悉。 她頻頻看向屋外,第一次還有所遮掩,第二次卻是當著婦人的面兒大大方方的看了,而那婦人不為所動,教季妘心頭一沉,猜測外面十有八九是另外有人守著的,不然不足以解釋這婦人為何這般一無所懼。 定安京內竟然叫當朝太子遭了刺客,險些喪命,如今四皇子也不見得就得了好,太醫院里的御醫開始愁眉苦臉起來,而更苦的就是京兆尹、御林軍統領一干人等。 去歲梁王遇刺,這些個相關的臣子官員尚且沒拿出個條條款款,如今,又是讓太子遇襲,四皇子重傷昏迷,且還有一臣子之女不知所蹤。 當今脾氣愈發暴躁了,此事一出,更是雷霆之怒,若真不能查個水落石出,這京兆尹或是御林軍統領的位置就真該換個人坐坐了。 季府之內,自季妘沒了消息之后,季阮氏見天的憔悴了下來,疏遠了些的娘家輔國公府在這個時候也屢屢派人過來。 季大老爺從府外頭回來,風塵仆仆,徑自去了自己個兒夫人的院子,在被丫鬟告知季阮氏又是去了俞園之后,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朝服都沒去換下,便轉而去了俞園。 俞園門口是一棵高大的合歡樹,這還是季大老爺在季妘出生的時候親手種的,只為將來砍了做女兒的嫁妝箱子,如今…… 院子主屋的門大敞著,隱約可見內里布置,季大老爺進了里間,不出意外地看見季阮氏正坐在床邊垂淚。 季阮氏見是自家老爺來了,強自露了歡顏,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問,“老爺,妘娘她……有消息了么?” 季大老爺搖了搖頭,季阮氏雙肩一垮,好似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用手帕捂了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去歲我還在和老爺說妘娘這么大點兒,十二就有人問親事了。還嫌急了些,怎么、怎么這么一會子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季大老爺心頭也是梗得慌,眼眶發熱,上前拍了拍季阮氏的背,“放心,我已經請了太子爺出面暗中去尋,端看何時能找到人了。” 找到人?何時才能找到?那時又是死是活?受了委屈不曾? 季阮氏越想越悲苦,忍不住失聲痛哭。 這季九娘現下還沒有消息的信兒立時傳到了輔國公府上,阮老夫人想起那個嬌嬌軟軟、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的外孫女,也是擔心得很,對嫁到季家做長媳的女兒的憂心更添了一層。 “這是做的什么孽喲!”阮老夫人用力拍著桌子,底下站著輔國公阮大人與其嫡子阮榮軒,她臉上全是焦慮,只道,“我不管你們那些個彎彎繞繞,也不管你是不是疏遠了季家,但老太婆現在還有一口氣呢!還指望著妘娘一輩子平安喜樂呢!這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呢?還不找!還不找!” 嫡親jiejie的女兒出了事兒,阮大人這心里也不好受,阮榮軒更是滿心的憂慮,但老夫人年紀大了可經不住這樣大悲,父子二人忙一通勸。 第46章 第四六章:算爾亡 太清宮,今日大朝會。 “十日已過,這刺客追拿之事竟無半分進展,朕要你還有何用?” 龍椅之上,文景帝正襟危坐,語調平平,看向但跪伏于大殿正中的陳賀。 陳賀正是定安京兆尹,亦乃后族陳氏中人,此時只覺如芒在背,背心處冷汗涔涔,不是他查不出來,而是牽連過大,上頭沒開口,不敢查。 他深深的將頭顱垂在交疊的手背之上,“臣,無能!” 文景帝驀地嗤笑一聲,極輕,極低,幾不可聞。 “大理寺卿何在?” 一八字胡、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跨步而出,掀開官袍便跪了下來,他兩掌交疊,掌心向下貼地,于京兆尹前叩首,后恭謹言道,“微臣在此。” “太子遇襲,朕之四子重傷垂危,然兇手逍遙法外。”文景帝字字平穩,到底不如壯年之時的氣若洪鐘,但威儀愈重,道,“可查否?” “聞皇令,當受之,必不負圣意。” 荒蕪小院中,只可窺見日升月起。 十日已過,季妘心頭一嘆,院外開鎖的聲音響起,依舊是那婦人,和善的眉眼,卻一言不發、油米不進。 今兒上桌的菜依舊是三道并一盅煲湯,季妘坐在桌旁,那婦人十分體貼的替季妘盛了湯。若非情境不對,倒要贊其一聲細致妥帖。 “整日里吃這個,我也覺著有些膩味了。”季妘狀似無意的說道,她對那婦人笑了笑,就好似面對的是家中老嬤嬤一般,“可否做些蓮蓉松瓤卷酥來,不知行是不行?” 若是季妘身側伺候的大丫鬟玉林或是昔珍在此,便是知曉,季妘這是說的大謊話,她不是最厭惡這道點心么?上次季府中表小姐吩咐大廚房做了這個,昔珍帶了些給季妘,全數教季妘給了江阿南。 可這婦人不知道,相反,上頭人吩咐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