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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意說給何月瑩聽的,莫不是你聞著聲兒跑去瞧瞧去了吧! “十meimei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閨閣女子卻忙著打聽前院諸事去了,何月瑩暗諷,比往日硬氣了許多,“像我這般,就什么都不知了。” “你!”季巧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氣惱。 季巧姝她哪里見過何月瑩如此,從來都是端著副溫柔賢淑的模樣,每每叫人覺著是她欺了這位表小姐。既然如此,季巧姝便坐實了這個名聲,里里外外和何月瑩不對付。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季妘撒了些魚食進池子里,隨口說了句。 季巧姝聞言,也收了氣憤的模樣,復又坐下,前兒何月瑩傳話兒讓府里的姐妹去游船吃蟹,四皇子做的東,她也不是不忌憚的,更不敢像往常一般對待何月瑩了。這位表姐竟不聲不響得了皇子殿下的意,讓她心驚。 哪里見過跟炮仗似的十小姐啞了聲,何月瑩心頭得意,面上卻愈發柔婉,“許是我哪里話說的不好,倒惹了十meimei厭煩,十meimei大度,可不要與我計較才是。” 季巧姝可是個小心眼的,何月瑩這話怎么聽心頭怎么不爽快,不免脾氣上來犯了渾。心道,得皇子看重怎么了,眼見著還沒入了其府,恁的如此輕狂,少不得要殺殺你的威風。 淳定侯莊世子曾為季時沐解過圍,兼之二人趣味相投,一來二去,便成了至交好友。 莊世子人品文采皆屬上乘,此等風光霽月的人物流連門庭,若非如今侯府門庭敗落,怕是有不少高門女兒想嫁得此人。 季時沐兄妹在西汜獵苑的事,莊世子有所耳聞之后,這便備了厚禮前來探望,自然沒有季大老爺親自迎接的道理,于前廳寒暄一二,便由得季時沐作伴相陪了。 府上事宜,平姨娘自然探聽得仔細,深覺此次實乃良機。女兒思慕莊世子良久,卻無從相識,憑季菡的身段兒與容貌,還怕這位世子爺看之不上么?想著房里被隨意送給別府做妾的霜姐兒,與其等著正房夫人拿捏親事,不如自己主動尋得良人。 季菡今日特地穿了她那件粉白撒花金色滾邊緞面對襟褙子,柳錦的料子,最是金貴不過,平日里季菡怕穿舊了不好看,都舍不得上身兒,里面則是配了同色的束腰長裙,襯得腰身不盈一握。又使了丫鬟梳了高髻,頭上帶的是那日為了去公主府上吃宴特意打的一套金鑲玉樣式的頭面,自然是貴重的。 季菡容色在姐妹中間本屬最好,如今這么一打扮,十三歲的丫頭硬是有了十五歲姑娘的婉約成熟之態,她叫丫鬟抱了琴。 季府前后皆有花園,只前院的花園更大,季菡尋了往日最喜且最高的那處亭臺,聽了丫鬟傳信兒,已然知曉莊世子就要過來。 莊原庭隨著季時沐停停走走,不時賞玩著身周美景,耳邊卻漸漸聽得琴音靡靡,所彈詞曲當真寧靜悠遠、引人入勝。 循著琴音,遠遠瞧去,亭臺之內有一女子坐在琴桌之后,燃著香,撫著琴,裊裊青煙綿綿而起,看不真切女子面容。只能瞧見其粉白的裙角、高高的發髻和那蔥白的手指,就好似寒宮仙子一般。 “這是?”莊世子喃喃問道,好似被迷惑了心神。 季菡離得莊世子和季時沐兩人尚遠,專注彈琴,耳朵里卻是丫鬟仔仔細細的將二人反應一一道來,待聽到莊世子的失態之時,心頭微喜。 季菡此番作態,旁人怎會不知。尤其季三夫人最是明白季菡生母平姨娘的心思,別瞧著莊家如今是個侯府,卻是日漸衰落了,早兩年還好說,現如今莊原庭這個世子爺能不能承襲其父爵位尚未可知呢!季菡上趕子跑去莊原庭面前,殊不知聘者為妻奔為妾的道理,平姨娘的眼皮子也恁的淺了,還以為她能出個什么幺蛾子呢! “夫人,用不用奴婢去敲打平姨娘一番?”禾穗能做了季三夫人的大丫鬟,心性手段俱是不差的,“一個小小的妾室,如何拿捏還不是夫人一句話的事兒?” “不需得,我也是個心慈的,你瞧霜姐兒不就嫁得很好,給事中家的兒媳婦,哪怕是妾都是身份高貴的。”季三夫人笑著,一臉慈悲,“偏平姨娘不安分,以為生了一子一女就能無法無天了?” “夫人說的是。”禾穗蹲在季三夫人跟兒前替其敲打揉按起來,“平姨娘肚子里出來的女兒不頂用,兒子卻也不過六歲稚齡,如何與咱們夫人的一雙兒女相比。” “且隨了她的心意吧!我那女婿不拘小節,但在大事上卻極有章法。”平姨娘受三老爺看重,季三夫人也不想為得此徒惹了老爺厭煩,“衛義伯這是矮了侯府一頭,卻是有圣寵的,難道還比不得一個敗落的門庭?這還不說老爺最是厭惡舉止輕浮之人。如此這般,這七丫頭的親事,我這個做嫡母的少不得要和老爺說將一二,也免得被個姨娘教壞了根子。” 若是季三老爺知曉他心目中那個柔弱賢良、知書達理的女子,竟然教出了這么個不知廉恥的女兒,真真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引人發笑。 自西汜獵苑回了后,季妘后頭又從季時沐口中得知王長珩竟與梁王熟識,這心里存了疑,也明白了萬事多般變化,不全由夢中便可猜測,本是圖個清凈,想著好好捋一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但季巧姝和何月瑩在一塊兒真就是鬧騰得厲害。 若說往日還好,自何月瑩對四皇子生了心思,加之四皇子瞧著也十分中意她后,言談舉止便沒了昔日的畏畏縮縮,也敢和季巧姝對著來了。 玉林、昔珍二人站在離小姐們十步遠的地方候著,這時有個小丫鬟跑來與玉林耳語一番,玉林點點頭示意知曉,避開昔珍好奇探尋的視線,往小姐們那處看了一眼。 季妘看了看時辰,便尋了由頭自行回了院子,季巧姝和何月瑩自然也就散了。 行至僻靜之處,玉林四顧無人,這才道,“七小姐去了趟平姨娘的院子,后就回了屋,瞧著是特地重新梳洗裝扮了一番,才去前院兒的花園子里撫琴的。” 若非季妘知曉前院來了貴客,囑咐了她盯著些淺荷院那邊,還不能發現其中的彎彎繞繞,頂多是覺著七小姐湊了巧,撞見了外男,卻不曾想七小姐此番竟是故意的。 這就是了,前朝沉浮,各方關系如同老樹之根虬結不分,此時的四皇子和侯府世子就像兩朵鮮花一樣,吸引著季府的女兒往上邊撞,卻不知最后得的是金玉良緣還是痛悔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