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妘身后墊了軟枕,扶了她起身坐著。 因著剛剛進了湯藥,季妘嗓子并不如何干澀,只是彌漫著難言的苦澀。 玉林見季妘不言不語的樣子,有些憂心,“小姐覺著如何了?用不用再請了御醫瞧瞧?或是,奴婢去給四少爺知會一聲吧!” 季妘聞言,這才完全回了神,只臉色有些不大好,“不急,我哥哥他沒事吧!” 玉林讓季妘放下心,將季妘暈倒后的事從頭到尾說與了季妘聽。梁王自然是無事的,倒是淑妃娘娘叫了隨行的御醫來給季妘診脈,而季四少爺只是臉頰和胳膊擦破了一點皮,身上有些青腫之處,季妘反而是最不好的那個。 季妘點頭表示知曉了,蒼白著臉,忍著心口悶悶的疼痛,看了眼四周,竟沒有發現同住的季菡,“七姐呢?” 季菡本是和季妘住一塊兒的,但御醫說季妘需得靜養兩日,便由人收拾安排了一應物什,另住了。玉林說了此間原由,又叫了昔珍,兩人用了些溫水,擰干了白巾,幫季妘凈了面。 “玉林,你去悄悄請了我哥哥來,勿要驚動旁人!”收拾倒騰好,季妘拿了錦帕捂口,咳嗽了兩聲,吩咐了一聲。 玉林自是去了,留了昔珍伺候著,沒一會兒,季時沐便來了。 此時正是夜深露重,來得這樣快,哥哥該是沒睡吧!雖然玉林再三說了季時沐無甚大事,季妘卻是親自見了季時沐才放下了心。 “妘娘,你如何了?”昔珍拿了凳子放在季妘床邊,季時沐坐下,打量了一番季妘的臉色,有些擔憂,“身子可還不適?” “無礙的,我只是驚著了。”季妘忍了疼,笑著安慰。 “御醫來給你診脈的時候,我亦在一側。御醫說你郁結于心在前,驚悸不寧在后,恐怕已有心悸之痛。妘娘,你……”季時沐說起這話,有些猶豫踟躕,因為他也不明白,季妘究竟為了什么郁結于心,可若說宮里隨行的御醫說錯了,又怎么可能。 “哥哥!”季妘見狀,微微提高了聲音喚道。她是不愿多提此事的,又想著梁王出乎她意料的舉動,心中不安,“哥哥可還記得那畫!” 季時沐臉上登時有些無奈之色,“前些日子,畫中蹊蹺,我已說與你聽了,你卻是不愿讓我毀了那畫找出因由。此番你如此了,竟還惦記著!” “哥哥,此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季妘一臉認真,抓住季時沐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那幅畫,哥哥千萬不可自行探究,幫我交給梅章先生!” 梅章正是季時沐如今的授業恩師,乃是先帝極為看重的儒臣,卻不知為何后來辭官歸隱,如今倒是在季府小小的族學里做了季時沐的先生。 “交給先生?”季時沐驚訝。 “對,交給梅老先生。”季妘肯定道,只有昔日與常資江氏極為交好的梅老先生才愿意擔下此事,才有這個能力做成此事。 梁王已經回京了,原本季妘以為向氏母子能得梁王相助,當是許以重利,而今看其竟對季時沐起了殺意。好像很多事,季妘都想錯了。這個時候,她決不能讓季家、讓哥哥卷進去! 季時沐想問,但瞧著季妘面色蒼白,額際冷汗涔涔,分明是不適的,但卻死死抓住他,眼神清亮堅定。 他莫名的知道,妘娘是不會告訴他的。 季時沐忍下心頭煩躁,應下季妘的話,又讓她放寬了心,好好歇著,走前吩咐了玉林、昔珍二人好生照看。 待離得季妘的住處遠了,季時沐放慢了步子。妘娘好似變了很多,性子愈發沉穩了,季時沐本以為是meimei年歲愈長的緣故,如今看來,妘娘似乎是有不少事情瞞著他的。 季時沐回自己帳篷的腳步一頓,轉而另一方阮榮玄的住處行去,表哥是否知道許多? 季妘親近的人府內府外,季時沐都清楚,想當然的想去尋阮榮玄打探一二,回過神才發現,夜半時分,表哥怕是歇下了,也或是沒有。 就季時沐思索的這會子功夫,抬頭,卻發現那方不遠處有兩人席地而坐,周圍擺了許多酒壇子。 一人墨發紅衣,可不就是梁王么!還沒看清另一人長相,季時沐轉身便走,卻不妨被人叫住。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新碼字ing~~~沒存稿真的傷不起了!啊~我的眼睛 【捂臉】 第20章 第二十章:自甘愿 “難得夜里竟有人與本王一樣難眠,季四公子,不來共飲一杯么?” 梁王聲音沙啞,似有兩分醉意,語罷,一手舉起酒壇,并不用酒樽一應,仰頭便灌,這哪里像個王爺,倒像是江湖草莽! 季時沐本不欲理會,但其已然知曉他是誰,只得轉身,作揖,言道,“王爺興致好,在下卻是心憂舍妹,無心飲酒作樂,這便告退。” 季時沐這話刺耳的很,梁王動作頓了一頓,性子倒是一樣,倔得很。 “慢著。”瞧著人就要走,梁王慢悠悠道了句,這時才正經轉頭看向月色下的那人。 季時沐著了一身月白色長衫,襯得少年郎的身子愈發單薄瘦弱,梁王看著,下意識皺了皺眉,向季時沐招手,“過來。” 季時沐無奈,走至近前,這才發現與梁王同飲的竟是王長珩,不由驚訝,“長珩兄,你怎么會?”怎么會認識梁王此人的? 五日后,圣駕啟程回京。 季妘回府后就聽說三房的六jiejie定了親事,是給事中大人家的獨子,給事中官職乃正五品上,季嵐霜不過三房庶女,想來是抬了做妾的。 三叔母的心也當真只向著嫁了衛義伯梁府世子的大jiejie的,給事中主獻納得失、諫諍糾弊,梁世子入仕,但為人卻不是個自律的,想來怕又是有了什么錯失,季莞喬這才把娘家庶meimei送進了給事中府上。 不過,能嫁進顯貴之家,即便是做妾,怕都是有人樂意的吧!季妘看著由遠至近的何月瑩,臉上浮現了些笑意。 季巧姝和季妘一道在池邊的廊下坐著,其母許氏乃大房妾室,什么都喜歡爭,但她向來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爭也只和爭得過的人爭,對季妘這個嫡女倒生不起什么心思來。不過,季巧姝欺壓起旁人來,倒也算得上可氣的。 “表姐,瞧你這方向是從前院兒來的,meimei今日可聽說了,前院可有貴人的。”季巧姝這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