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合算計她親事。

    為什么她當(dāng)初如此癡傻蠢笨？季家滿門抄斬，老的少的全死了，只留下她、母親與哥哥，都活著，卻俱是生不如死。

    為什么？為什么？

    ……

    季妘閉了閉雙眼，不再去想，再睜開之時，清幽明澈至極，只聽她對過來的蕭琛瑞、何月瑩二人道，“表姐身子有些不適，現(xiàn)下卻是勞煩四殿下送了表姐回來。”

    季妘嘴里說著客氣的話，整個人卻冷冷清清。

    就好像那日在宮中見她時一模一樣，無悲無喜，平淡若水。蕭琛瑞笑了笑，只當(dāng)是季妘生性如此，并未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ing

    第13章 結(jié)親愁

    永貞公主設(shè)宴，輔國公阮家來的是阮三少爺阮榮玄和阮七姑娘阮圓香，阮圓香是阮家長房嫡次女，上頭有做婕妤娘娘的親jiejie和一個親哥哥寵著，性子驕縱得很。

    阮榮玄雖然和阮圓香一道來，卻也是不耐煩管這個隔房meimei的，自個兒和眾公子耍玩。他身手好，縱馬射箭也是使得，圍觀的少爺們也很是佩服，無不贊一聲，果然是威遠(yuǎn)將軍府的外孫。

    漢梁楊氏正是如今梁王的母族，楊家人多是驍勇之輩，楊朗寧見阮榮玄箭術(shù)高超，縱馬射箭用的活靶，亦是十中七八，忍不住技癢，下場就要討教一番。

    “楊兄，你我十箭定勝負(fù)如何？”阮榮玄手中提著巨弓，一身玄衣，英姿颯爽。

    楊朗寧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叫人拿了與阮榮玄一般兩石的弓來。

    普通的人能拉開一石的弓已是不錯，而軍中將領(lǐng)能拉一石二的弓就叫人佩服了。阮榮玄與楊朗寧兩人竟能使上兩石的弓，不論誰輸誰贏都是叫人佩服的。

    不過，有人佩服，自有人不服氣。

    “這就叫厲害了。”一個少年人低聲嘟囔著，悄悄對旁邊坐著的蒼衣男子道，“二哥，你上去怕是都能弄斷了那弓吧？”

    那著蒼色衣衫的男子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聞言很實誠的點了點頭，卻又道，“弄斷是不難，可如此精湛的箭術(shù)卻非我所能了。你且看那兩位公子的手掌，右掌拇指與食指有厚繭，而左掌掌心亦然，再觀那位玄衣公子，左掌拇指與食指同右掌一般生有厚繭，當(dāng)能使左右雙弓，此等俊杰，若不能結(jié)識一番，倒徒生了幾分遺憾。”

    蒼衣男子說完還搖了搖頭，似是真的為不能結(jié)交此二人而遺憾。

    少年人與那蒼衣男子正是涇永王氏之人，王氏一族枝繁葉茂，不似季氏一般只有季妘所在這一脈一枝獨秀，倒是百花齊放。少年人名喚王高軒，正是那蒼衣男子王長珩的族弟，二人結(jié)伴上京，正巧公主府的請?zhí)蜕狭烁闵祥T赴宴來了。

    王氏名門，這一代卻出了王長珩這個怪人，性子溫吞，文采風(fēng)流，樣貌也不見就是歪瓜裂棗的，但是卻天生神力。若是王長珩這天賦落到將門之后身上，說不得又是一位統(tǒng)領(lǐng)一方的大將軍，可惜，此人最是文雅不過了。

    “這又有何難？”少年王高軒聞言，不以為意，“京中伯父不是說了，叫二哥你多和京內(nèi)公子走動一二么？”

    “傻子。”王長珩合了手中折扇，敲了敲王高軒的頭，笑言。大伯父是沒有私心的，不然也不會讓他和王高軒這兩個從涇永來京的子弟赴公主宴，可大伯母心里怕是極為不愿的，就怕他們踩著她兒子應(yīng)哥兒的身份往上爬。

    就這兄弟倆說話的功夫，那邊阮榮玄和楊朗寧已然分出了勝負(fù)。

    “痛快！”楊朗寧大喝出聲，一點兒不見輸了的不甘，“倒是不知定安京內(nèi)還有阮少爺這樣的人物，叫我好生佩服。”

    阮榮玄也很是欣賞這楊家郎君的豪爽來，“楊兄高看了，若不是楊兄相讓，小弟贏得也不會這般容易。”

    “說什么讓不讓的，那是看輕了你我，我若是讓，開頭便讓你三箭才是。”

    這話說得托大，卻是戲言，兩人相視一笑，相約秋狩時再行較量，一來二往，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公主府一場宴席下來，主客盡歡，也算得圓滿。而自此宴后，京里又是傳出了不少女兒定了親的消息。

    季府的門庭也多了些常往來的公子，莫過是三房里季嵐霜和季菡兩個女兒到了定親的年齡了，就是年十二的季妘都有人過問了。

    “這些人家也太急了些。”寅時，季阮氏就開始伺候了季大老爺更衣、凈面一應(yīng)，想起這幾日來往府上的人和因著各種由頭送上門的禮，便如此說道。

    “咱房里頭是不急的，也就瑩姐兒一個十三的姑娘，初姐兒定了親，妘娘也還小，更別提十丫頭了。”季大老爺由著妻子親自給他更衣、端水，笑著道，“三弟房里倒是有霜姐兒和菡姐兒兩個，雖是庶出的，親事嫁妝一項卻也不能薄待了。”

    “你凈是關(guān)心三叔的女兒，好歹初姐兒是你長女，她嫁妝你就不關(guān)心一二？何況我哪里會薄待了三叔一家子。”季阮氏啐道，也有些委屈，“后宅里頭的事，大老爺們懂個什么？”

    當(dāng)年季三夫人和季阮氏打擂臺，有些事兒若不是她脾氣倔，鬧到了老夫人面前，加之老夫人也不是個糊涂偏幫的，可不就是吃暗虧的事兒么！

    “夫人莫氣。”季大老爺也是知曉季阮氏上奉養(yǎng)婆母、下教養(yǎng)子女的不易的，“這些年我也是知道夫人辛苦的，只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免要照拂三弟一番。”

    “唉，我是知道的，你也放心，莫說旁的，就是初姐兒那兒我也會好好照應(yīng)的。”季阮氏嘆道，“你是不知竟也有人家跑來問我妘娘的親事。”

    “妘娘還小呢！”這話說得，季大老爺分明眼里帶著驕傲，“不過，也合該注意著些，也就這兩三年的事兒了。旁人如何說，我心里自然是有數(shù)的。你也萬莫想著東宮那位，可別覺著我是虧待了妘娘。”

    “我省得的，主子娘娘的事兒我亦是不想的，只盼著我的妘娘嫁個會疼人的。”

    “其實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何想的。”季大老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與季阮氏知曉，“陳家老大人竟是有些透露出結(jié)親的意思。”

    “什么？”季阮氏驚道，想起前幾日的公主府的宴席來，恍然大悟，“怪道公主把咱們府上各房哥兒姐兒都叫了去，原來是存了這心思，可讓妘娘入宮，我是萬萬舍不得的。”

    皇后娘娘哪里會讓季妘嫁給太子爺，季大老爺寬季阮氏的心，道，“我瞧著陳家的意思是想娶我季家女兒，或是讓我季家迎他陳家女進(jìn)門，倒不是東宮那邊有意思，何況妘娘年紀(jì)還不到，放心罷。”

    “也罷，權(quán)且老爺你做主的。”季阮氏最后給季大老爺戴上官帽，“只瑩姐兒那里，雖說她母親是府上庶女，好歹也是季府嫁出去的姑奶奶，人都沒了，只留了瑩姐兒一人，以后如何，我還是要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