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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陌南秧。 秦三爺的眉,緊緊的擰在一起,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之前對陌南秧的態(tài)度,似乎過分的惡劣了。 可他那時剛痛失幼子,心愛的女人還在急診室生死未卜,要他怎么可能有好態(tài)度去對待這一切的導火索? “珊珊的事……并不怪你。”吞吞吐吐了許久,秦三爺頗有些焦躁的開口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言行確實不妥,可是從小到大從未低過頭的他,卻并不會正確的表達自己的歉意,心底對陌南秧的那點兒愧疚,就這么轉化成了怒意,讓他胸口好像堵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聽到秦暮羽的話,陌南秧突然笑了,她抬頭看向秦暮羽,沉著眸子凝視著他,然后語氣有些悠遠的開口道:“你知道嗎?很久以前,你的手下,杜嵐鳳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現在回憶起來,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己還被蒙在鼓里,固執(zhí)的想要從杜嵐鳳手里要回那份兒早就給自己準備好的錄像帶。 她現在還記得杜嵐鳳眼神中的憐憫,那憐憫好像在嘲笑著她:陌南秧,你什么也不懂。 她那個時候還不服氣,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直到現在,才真的明白,杜嵐鳳到底在憐憫些什么。 “杜嵐鳳曾經提醒過我。”陌南秧垂下了眼簾,眼底的失落,明明晃晃的落到了秦暮羽的眸子里:“用人之前,得先替對方想好了退路……我把珊珊牽扯到危險之中,我自然就有保護她的責任……” 說到這里,陌南秧似乎說不下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咬著下唇,整個身子,都有些發(fā)抖。 “我……”張張口,沙啞的嗓子里發(fā)出一聲悲鳴,她好像要哭出來了,可是她哭不出來:“我明明知道這些,也早就預料到珊珊可能會有危險……可我……可我還是任由她為我身陷險境……” 說出來可能有些荒唐吧,可是陌南秧在接到林語珊打來的最后一通電話的時候,就隱隱感到有些不安,可是該死的,她把這不安當成了心里作用,在心底祈禱著對方千萬不要有事。 自己怎么能這么蠢,這么不負責任呢?陌南秧在心底聲嘶力竭的罵著自己:那個時候,首先要做的,難道不是親自保證意外一定不會發(fā)生嗎?她憑什么有自信,把結局交給上天,交給運氣去決定? 秦慕澤教過她的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真正含義,是人盡自己所有的努力,把所有能控制的因素全都控制好了,剩下的那百分之一的不確定因素,再交給上天。 她倒好,把一切都交給了上天,怪不得如今敗得這么可憐。 聽到陌南秧語氣里的哭腔,秦暮羽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忍,關于林語珊的事兒,陌南秧到底該不該負責任,秦暮羽已經不想多追究了,他擺了擺手,直接了當的打斷了陌南秧:“我會救你出來的。” 雖說秦大少敗了,但是這些年秦三爺自己手上也有自己的勢力,出獄后只要倪家不再使絆子,想要把陌南秧撈出來還是相當簡單的。 可是沒想到,陌南秧卻回絕了他。 “不必了。”陌南秧的語氣很是平淡,額前幾縷凌亂的發(fā)半擋住了她的眼睛,她就任由這長發(fā)凌亂著:“你好好照顧好珊珊就好了,我的事,你不用多管。” 陌南秧像是囑咐女婿好好照顧自己即將出嫁的女兒一樣,擺脫秦暮羽照顧好林語珊,她目光深沉的凝視著秦暮羽,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之中。 “可是……”秦暮羽還想說些什么,陌南秧卻伸手示意秦暮羽不要再說下去了,她對著秦暮羽莞爾一笑,故作輕松的開口道:“我啊,花了二十四年的時間,拼了命的想要融入這個世界……每次我看到別人能那么簡單,那么輕易的和其他人建立聯(lián)系,發(fā)展關系,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獲得寵愛萬千的時候,我總是很羨慕。” 說到這里,陌南秧的眸子里顯出幾分失落來,這失落無法排解,就如同那伴隨了她整整二十四年的孤獨和寂寞。 “掙扎了這么久,現在我終于懂了。”陌南秧攤攤手,笑容有些無奈:“也許,我根本就不適合外面的世界吧。” 比起外面的虛假和偽善來,她突然覺得,也許監(jiān)獄里赤|裸裸的惡,更容易接受一些。 “你這根本就是……”秦三爺的臉上顯出幾分氣急敗壞的表情來,他很急切的想要糾正陌南秧這些錯誤的見解,擺正她已經有些扭曲的三觀,告訴她這一切根本不怨她。 可是剛剛開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被陌南秧打斷了。 “我需要冷靜一下。”陌南秧閉上了眼睛,這一閉目,似乎隔斷了這個世界和她唯一的聯(lián)系,自此以后,世間的一切,再難進入她的心底:“我需要好好想想……在我想好以前,請不要跟我講任何的道理,也不要費盡心思的把我弄出去……謝謝。” 道完謝,不待秦暮羽回話,陌南秧便轉過身去,跟著旁邊等候已久的警察,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個看似暗無天日,實則暗藏生機的人間地獄。 她需要冷靜一下,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她甚至需要大哭一場,她這次摔得很慘,她有權利,有理由,也有借口選擇在地上多躺一會兒,多賴一會兒,休息好了,想清楚了,哭夠了…… 再站起來。 第211章 她的愛,他不配有 陰沉的天空傳來一陣雷鳴,那雷聲過分的響。震得整個帝都都顫動了一下。無數的轎車拉起了笛鳴,世界一下子變得嘈雜起來。亂得,讓人心煩。 不過,這一切都和站在秦家地下室門口的秦慕澤沒有關系。 秦家本部里的人都被裴御他們清理的干干凈凈的了,就連院子里的車,也命人早早的開了出去。騰出一片寂靜又空蕩的大宅子,任由秦慕澤宣泄壓抑了整整五年的怒氣。 “我們在大門口等你。”裴御拍了拍秦慕澤的肩膀。望向秦慕澤的眼神,有幾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搞什么啊……秦慕澤不由的在心底暗自一笑。自己不過是去跟自己的繼母好好聊一聊天,然后順便報個仇罷了,怎么搞得跟他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一樣? 小題大作……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 “行了,別那么多廢話。”秦慕澤在裴御的胸口捶了一下。然后瞥了眼旁邊的謝無宴和羅振清,笑罵道:“別都在這里守著行嗎?外面的事兒不用做了?我可聽說秦澤西已經醒了,滾滾滾滾。給我滾出去干活兒去,萬一倪家或者謝老三趁我不在的時候搞出點兒什么名堂來。我拿你們是問!” 他故作輕松的調侃,并未緩和另外三人眼底的擔憂,但是謝無宴和羅振清還是配合著笑了。不痛不癢的聳著肩。叫囂著:“我們就是不去干活兒,你能拿我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