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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傷痛醫(yī)生治得了,可這心底的傷痛,誰來治療? 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好了…… 陌南秧鼓起最后的勇氣,胳膊彎曲,把小臂支在地上,勉強起了下身,抬頭看向秦慕澤。 她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一張好看到沉魚落雁的臉,岑黑的眸子,幽深而迷人,只需一眼,就能讓人徹底的沉淪。 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成個人形了,慘白的臉,好像命不久矣一般,頭發(fā)凌亂,狠狠的扣著地面的手,又鮮血淋漓的,若是天色再暗些,恐怕會有人直接把她當(dāng)成死不瞑目的女鬼。 不過沒關(guān)系,受了這么多的刺激,她有借口這么狼狽。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她凝視著他,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水光瀲滟,當(dāng)他與她的眼眸對視的那一刻,他早已麻木的心臟突然疼了一下。 可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故作冰冷的眼尾,還是那緊閉著的薄涼的唇,冷峻的臉,依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就好像,一個沒有心的人一樣。 陌南秧絕望了,她抓著地面的手,又加大了力氣,于是堅硬的沙石,深深的陷進了她的血rou里,她虛弱的笑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后一次問這個讓她愛恨不能的男人道:“算計了這么久……在你心底……你……” 她有點兒說不下去了,于是,她再次咬緊了自己的牙,直到牙齦都被逼出了血,她才終于抬起頭,直視著秦慕澤幽深的眸子,一字一頓道:“你可曾對我有過那怕一丁點兒的感情?” 總是要有一點兒的吧?她近乎崩潰的想:她在深夜等過晚歸的他,輕手輕腳唯恐將她驚醒,她也曾在受傷生病的時候,看到過他眼底的疼惜……還有那承歡的深夜,他眼底想要要她的意味是那么的明顯……難道這一切都是裝的嗎?難道她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是對付秦暮寒的武器,除此之外,再無用處? 她不信……她不信! 他不能這么狠……上天也不能這么狠! 男人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整個身子稍微僵了一下,他維持著與她對視的姿勢,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沒有任何的波瀾。 “沒有。”他看著她的眼睛,真心的說著違心的謊言。 就這樣吧。他別開了目光,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切早該結(jié)束了。 把整顆心臟徹底的冰封吧,再也不讓任何人住進來,堅冰不融,他就永遠也不會心痛。 他轉(zhuǎn)過身離開了,把癱倒在地的陌南秧一個人留在了廢墟中,來之前,他跟手下吩咐過,只要他一離開,手下會立刻喚救護車過來。 不過,最后把陌南秧接走的,卻不是救護車,而是派人搜尋了她整整一天的秦三爺。 秦三爺來的時候,陌南秧依稀還有些意識,她瞇著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頭頂上方那個與秦慕澤極其相似的身影,然后,慢慢的把自己被碎石傷的血淋淋的手。 “慕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疼……所以,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 第198章 再見的時候,還請多多指教 秦慕澤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他頓住腳步。從口袋里掏出兩根香煙。然后一邊兒把玩著手里的煙,一邊兒沉聲道了一句:“出來吧。” 片刻后。一個身材修長,穿著警服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他拿出打火機,把手里的那兩根煙并在一起|點燃了,然后回過身來,把其中的一只抽了出來。伸手遞給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卻不去接那根香煙,而是沉著眸子。默不作聲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冷著調(diào)子道了一句:“有必要做得這么絕嗎?” 秦慕澤拿著香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燃著的香煙的頭部,冒著白色的煙霧,那煙霧越升越高。最后在消散在空氣里。 僵持了片刻后,秦慕澤最后還是把手收了回去,那根沒人領(lǐng)的香煙。被他捏在掌心里,碾碎了。煙頭的火星在他手掌一側(cè)烙下一個guntang的痕跡,而他也不覺得疼。 “裴御,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媽了?”沉默了良久后。秦慕澤突然輕笑了一下。看似隨意的開口,打趣著身后的男人。 沒錯的,站在秦慕澤身后的那個身材欣長,面色滄桑的男人,正是被秦暮寒困在大樓里險些炸死的裴御,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扒下了被他打暈的警衛(wèi)的衣服換上,然后佯裝成秦暮寒的警衛(wèi)兵混了出去,恐怕現(xiàn)在早被炸成稀巴爛了。 混出去后的裴御,害怕惱羞成怒的秦暮寒會對陌南秧下手,一直在暗處緊緊的盯著陌南秧,他還記得臨行前秦慕澤對他說過的話——“不要有事,也別讓南秧出事……” 他那一槍雖然打偏了,可任務(wù)還沒有結(jié)束,在這個布滿敵人的別墅里,他是陌南秧安危的唯一保障,只要他還活著,他就必須把陌南秧安全的帶出去。 好在,看似鐵血無情的秦暮寒良心還算未泯,他最后還是把陌南秧給放了,可裴御卻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因為他的失誤,陌南秧到底還是知道了真相。 陌南秧從秦暮寒家里出來的時候,裴御一直跟在陌南秧的身后,有很多次,他都以為這個面色慘白,深色憔悴的女人要暈過去了,可是沒有,她頑強的不肯倒下,硬生生走了幾十里的路,回到了這個讓她無比懷念,又無比心碎的地方。 凝視著坐在這被大火燒的不成樣子的廢墟里的陌南秧,裴御最后還是給秦慕澤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講給了他聽,最后,他靠在臟兮兮的墻面上,悶聲道了一句:“過來給她個解釋吧,無論如何,你總得給她個說法。” 所以,秦慕澤過來了。 裴御站在原地,靜默的盯著對面的秦慕澤,然后垂眸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失誤造成的……” 之前他講給他的計劃,明明不是這樣的。 按照之前的計劃,他應(yīng)該用麻醉單打中秦暮寒和陌南秧,然后換上警衛(wèi)兵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秦暮寒的臥室,悄悄把陌南秧帶回來。 陌南秧醒后的故事該怎么編,那是秦慕澤的事,可是無論怎么編,也不該是這樣慘烈的結(jié)局。 裴御握緊了拳頭: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不應(yīng)該…… 聽完裴御的話,秦慕澤垂下了濃密的睫毛,他默默的抽了一口煙,濃烈的煙氣由口腔灌入了肺,尼古丁的卻沒能麻痹他的神經(jīng)。 “這不怪你。”秦慕澤偏過了頭,舉目看著遠方陰沉的天,沉聲道:“我只是……” 話說到一半,他便停了下來,后面的話,哽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我只是已經(jīng)厭倦了,繼續(xù)欺騙她。 裴御依舊沉著眸子盯著他,好像只要他今天不給出一個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