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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余音裊裊,何滿的聲音漸漸消散到空氣中,卻深刻的烙在周深的心上。 沉默,寂靜,周深忽然一拳捶到桌上。 何滿像是從一場夢里醒來,溫柔的朝他笑笑,道:“周大人,你哭什么?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憐憫慈悲啊。就像從前就好,看我便似看一個蠢貨,滿含輕視和不屑,那樣即使看見我作繭自縛,你也只會拿我來自省和教訓別人。” 她站起身,微笑著俯視著他:“別被我騙了,我并不多悲傷,在你們看來我失去了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可在我看來那些東西一文不值。” 對她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家人的性命和幸福。 周深瞪著血紅的眼睛道:“別自作多情了,我怎么會為你這樣的女人哭。不自重,不自愛,活該被人始亂終棄。”他不是為她而哭,他只是為自己而哀悼。 還有句話沒說:不是她自己不檢點,趙桐怎么會對她做那種事?有哪個姑娘發生了這樣的事不要死要活的,可她呢?一點兒都不在意,仿佛失去的不是女子的貞節,而是無足輕重的破抹布。 她哪里值得他憐惜?從前對她的所有感情都是錯付,虧得他還認為自己錯看了她,其實她還挺可愛的。虧得他還真的動心動意想要娶她,甚至不惜因此和太子翻臉。 原來都是自己有眼無珠。 他不是她,沒那么蠢,不會為了這么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出大逆不道,有違忠義的事來。 何滿笑笑,道:“那就好,不然我真替你惡心,主子吃剩下的殘羹冷炙,你巴心巴肝的吞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壞肚子。” 周深胃里一陣翻涌。 從不知道,她說話這么刻薄,可為什么他的心那么疼?他很想扯開她那微笑的面具,問她一句:“何滿,你真的不疼嗎?”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手拿刀,一手剖開自己的心肝,血淋淋的往外扯? 毓秀宮里,周仙仙跪坐在趙桐對面,正柔情脈脈的表演茶藝。她素手纖白,動作優美,整套下來如行云流水般流暢,當真是賞心悅目。 趙桐卻懶洋洋的靠坐著,眉目輕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個漂亮的宮婢在替他捶腿,不知道碰到了哪兒,趙桐豁然抬頭,臉色陰沉的道:“下去。”他脾氣好,這已經是極限。 那宮婢立時眼含熱淚,跪伏在地:“殿下饒命。” 趙桐豁然而起,對上首的周皇后道:“母后,兒臣告退。” “青華,不過是個不小心的宮婢,你幾時計較這個?仙仙的茶好了,真香真味,你不嘗嘗?” “不用了。” 他答的不容置疑,一點兒情面都不給周仙仙留,當時周仙仙眼圈就紅了,卻還要強顏歡笑的對周皇后道:“表哥有要事,仙仙的茶什么時候不能喝?姑母就別為難表哥了。” 周皇后面色不愉的看向趙桐:“我瞧你這幾天精神不好,到底怎么了?” 趙桐面無表情的道:“兒臣很好。” 自打他開府,周皇后就難得見他一面,就算偶爾小留片刻,也時常坐坐就走,周仙仙明里暗里請周皇后代為轉寰,可惜趙桐永遠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即使周仙仙使出渾身解數,他卻再不會把視線在她身上停駐。 周仙仙越發委屈。 看在趙桐眼里卻只有嫌惡,她此時的情態,和剛才那小宮女有什么差別?他是越來越厭煩她的惺惺作態了。他沒義務一定要欣賞她,哄著她開心,何必總是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難道他們兩個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嗎? 身為周家女,既然一心想做太子妃,就早該有這樣的覺悟,他們不會是兩情相悅的夫妻,她能做的就是用她的賢良大度替他把好內務,其余的都是奢求。 貪得無厭,又沒這樣的本事和能力,只能徒招人厭煩。 趙桐大步離開毓秀宮,與周深走了個對臉,趙桐收了剛才的陰沉,浮起往昔的親近:“遠——” 周深幾步近前,毫無前兆的舉拳直奔趙桐面門。 ☆、63.第63章 、犯上 求收藏,親們,支持支持桃花唄。 趙桐不防,鼻子被周深打了個正著,眼前一片金星亂冒,鼻腔里酸疼難忍,緊跟著兩股熱流洶涌而下。 趙桐氣怒:“周遠博,你瘋了吧?” 周深一句解釋都沒有,緊接著又是幾拳。他是瘋了,他不瘋怎么會逼著何滿說出那樣齷齪的事實來?他不瘋怎么會口不對心說出那樣惡心的話來? 被欺負的是何滿,她毫無還手之力,受了傷叫不得疼,不敢讓別人知道,最后得到罵名的卻還是她? 自己有什么資格罵她不自重不自愛?自己憑什么詛咒她活該被趙桐“始亂終棄”?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趙桐,最該得到教訓,最該受到疼痛的該是他才對。 何滿不敢,他敢。就是拼著自己的性命,這一頓打,趙桐也逃不過。 趙桐邊躲邊還擊,一邊叫著周深的字:“周遠博,你打人總得有個名目,無緣無故你發什么瘋?” 周深一拳擊到趙桐心口,疼得趙桐一噎,踉蹌著撲到地上,早有侍衛涌上來持刀槍架到周深脖子上,為難的道:“周大人——” 您怎么和太子動上手了?雖說咱們是您的手下,可太子殿下是主君,我們不得不保護殿下啊。 趙桐揮手,讓人把周深松開,自己站起身,一邊咳著一邊質問周深:“打夠了沒有?” 不夠,怎么夠?打死他都不冤枉。 可當刀劍架在自己脖頸那一刻,看趙桐雖然狼狽卻仍然一身氣勢的時候,周深便從心底涌起無力感。他眼眸漆黑,蘊釀著巨大的風暴,盯著趙桐看了幾眼,轉身就走。他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把趙桐打死。 趙桐追上他:“周遠博,你為了個女人,連兄弟情義都不顧了?” 周深猛的停步回頭,濃眉皺起,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戾色,他低聲斥道:“你也知道只是為了個女人?那么你呢?你拿我當周深當什么?你養的一條狗?” 連你的殘羹冷炙都舍不得賞? “咳咳咳……”趙桐捂著心口,同樣蹙著濃眉,滿是不可置信,道:“我從沒這么以為過。”他喘息了一會兒,又堅定不容置疑的道:“誰都行,就她不可以。” 看,果然他們兩個都明白是為了什么。 周深怒聲道:“所以得不到你就要毀了她?” 趙桐搖頭不語。 周深冷聲問:“你搖頭是什么意思?”他上前揪著他的衣襟搖晃著道:“你只是想玩玩,是嗎?就是不要了,也不肯把她讓給別人,是嗎?到底她欠了你什么,要遇上你這么個人面獸心的玩意兒?她不就是喜歡你嗎?有什么罪?誰沒眼瞎過?你不稀罕她的喜歡,可她不喜歡了你又不甘心?你